第9章 不装了,加点
“师弟还真是片刻不停,刚过熬力紧接着又开始炼皮。”
孙涛忍不住赞叹,要是他有这决心,恐怕在石皮的道路上也会走的更远。
“师兄训练结束了?”
陈鸣看向孙涛,却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汗渍。
“啊...哈哈,是啊,刚刚训练结束,这不听大师兄说你练功有成,这才来看你。”
孙涛尬笑一声,又把话头转向陈鸣。
“说起来,师弟,昨天你不是询问过我张虎的事情吗?”
孙涛靠近陈鸣,压低了声音。
“没错,怎么了?”
陈鸣脸色不变,一如往常。
“他死了,就在家里,尸臭蔓延开来,很快就被人发现。”
“不但如此,他的那两个跟班也死了,一个颈椎被打断,一个尸骨无存。”
孙涛有意识的看着陈鸣,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确认一些情况。
“尸臭?”
“难道张虎死了很久了吗?”
陈鸣是真的疑惑,照理说一个人才死没多久,顶多出现一定程度的腐败和尸斑,没道理连周围的邻居也闻得到。
“就是不清楚,因为没谁会关心,倒是尸骨无存那个有点奇怪,但也没有过多深思。”
孙涛有些拿不定主意,难道这张虎真的不是陈鸣下的手。
可为什么昨天还在问张虎的情况,今天张虎就死了?
明明之前探子还说张虎活的好好的,只不过上两天才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莫非,就是这两天出了问题?
“那就不用管他了,一个死人还念叨做甚。”
陈鸣摇了摇头,其实就算孙涛怀疑自己也无所谓,没有证据,而且就像他自己所说,一个混混无足轻重。
“算了算了,师弟说的对,咱们换个话题。”
孙涛想的头疼,索性也不再去想。
只是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对陈鸣老实努力的印象,也在后面打上了一个心狠手辣问号的标记。
“你昨天下午不是出去了吗?”
“也就在昨天,李师傅从内城区领了一个人,叫慕容冲的到了我们这儿。”
孙涛的脸上划过一丝嫉妒,但去的也快。
“慕容冲?”
陈鸣疑惑,这名字一听就很高级。
“内城区四大家族,外城区七大武院。”
“再加上六坊中大大小小的帮派,构成了我们整个槐水城错综复杂的局面。”
“而慕容冲所在的慕容家是内城区排名第二的存在。”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内城区的人会跑到我们外城区,但不得不说慕容冲的确很有天赋。”
孙涛叹了一口气。
“有多天赋?”
“练武场上怎么没有看到他。”
陈鸣询问,武院的弟子他差不多都能认脸。
即便是新入门的弟子,也能看出他的局促和好奇,但应该不是内城出来的慕容冲。
“被李师傅拉着单独教导了。”
“一日入铜,何等的天赋,不像我,空耗数月,呵呵,人和人之间不能比啊,一比就气的肝疼。”
孙涛自我嘲讽,但眼中是谁都能看出的落寞。
“师兄不必妄自菲薄,练武本就不易,这样的人始终占少数。”
陈鸣出言安慰,以自己的资质,顶多在练力阶段有些优势,一旦过了这个阶段,恐怕他也会像孙师兄一样,长滞不前。
幸好,他有禺方鼎。
“师傅,我马上就要成了,真的,你相信我,让我多待两天!”
惊慌的声音从练武场传来,刚好陈鸣的双手还不能立马锤缸,于是寻着声音,率先走了出去。
“多待两天?”
“你的银子带够了吗!”
“我这儿不做慈善,一手交钱一手学拳,早就定了规矩,怎么,赖着不走?”
李老头声音冷漠,还有一丝不烦。
“这位师兄是炼皮砸缸那一批人之一吗?”
陈鸣看着不远处的壮汉,个高块大,肌肉结实,但不到铜皮,一切都是枉然。
“你可能不太关注,他的确是,只不过刚炼皮没几天。”
“基于我的了解,他比你早四个月来,全家供着,所有的积蓄都是为了在这半年当中能够熬过气力到达铜皮。”
“想的太简单,六个月能干什么,练力一过根本不够,而且他的资质据我所知只是下等,甚至都不是钱的问题。”
虽然孙涛对壮汉的做法感到异想天开,但也尊重,毕竟,谁都想成为人上人。
“不是的,我才刚炼皮五天,时间,对,只要多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能铜皮!”
壮汉跪在地上恳求,他们家连饭都吃不饱,为的不就是让他出人头地。
何况,不知怎的,父母妻子相继咳嗽,吃药那儿也很花了一些钱。
“不行就是不行,没钱没天赋,你这种人怎么还能恬不知耻的留在这儿?”
“哪儿来回哪儿去!”
李老头身旁一年轻人直接一拳打出,肤色渐变,一眼就能看出他是铜皮。
“噗——”
一口鲜血喷出,壮汉倒飞而去。
眼见着年轻人还欲出手,壮汉只得悻悻而归。
“恕弟子冒昧,污了师傅的眼。”
慕容冲弯腰抱拳,一脸恭敬。
“无碍。”
李老头丝毫不在意,不过却是看了眼慕容冲随后摆了摆手。
简单的清洗了地,便再度坐在摇摇椅上给新入门的弟子讲解摧山劲的厉害之处。
“时间不等人,还有三个多月,如果再不铜皮,估计自己迟早...”
“还得多交半年。”
陈鸣一开始还很担心,但想了想,自己不是有钱吗?
再交半年又何妨?
当然,时间越短越好,这即是你天赋的展现,同时也是入李老头眼的敲门砖。
但注意,续交最多半年,当整整一年过去都没铜皮,哪怕再有钱李老头都不会让你一直待下去。
因为对于李老头来讲,这样的人根本没有价值。
只有铜皮才算真正入了摧山劲的门。
因此,实际留给陈鸣的时间并不多。
于是,看完热闹的陈鸣继续他的锤缸训练。
就这样时间飞速流逝,日子逐渐来到了三个月后。
而陈鸣左臂内侧的印记,也只差一丝就被铜绿色占满。
“喝——!”
蓝天白云下,四五个大缸的侧院,陈鸣面色如常的将拳头锤入铁砂药粉之中。
一拳又一拳,速度不快不慢,像是按着某种节奏,呼吸也是一深一浅。
“嗤——!”
仿佛烙铁放进了冰水,一股蒸腾气迅速向空中飘去。
定睛一看,原来是陈鸣将发红的拳头迅速泡进药水降温。
“还是高估了自己。”
陈鸣甩了甩手,他记不得自己锤缸过多少次,只知道从最开始的几分钟到如今的半个小时。
随着炼皮的深入,他就停在了即将蜕变的那一刹那。
“不能再等了,半年的时间即将结束,虽然可以再交六个月,但在李师傅的心中,可能远不如前半年更好。”
陈鸣想着从袖口中拿出了一根肉条。
肉条是孙师兄低价卖给他的,拢共一斤,不便宜,大概二十三两白银。
说是什么红斑银鱼的肉,大补,对炼皮有不小的帮助。
而陈鸣在品尝之后也的确能感受到禺方鼎能量的上涨。
所以,当陈鸣把肉条拿出来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现在他就要越过这道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