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可思议的山海
世界的多样性孕育出各种各样的人。
有些人无药可救，向着自己坚信的末日前进，有些人挑肥拣瘦，站在道德高地指指点点。
许铿托斯是后者。
作为现界与灵界的间隙，梦境是收留孤魂野鬼的避难所。
许铿托斯，迈锡尼时期即有的土著植物神，被希腊神话吞噬的倒霉蛋，成为阿波罗的侍从之后死于一场荒唐的闹剧。
因为阿波罗与西风神掷铁饼的比赛，许铿托斯被铁饼砸中头部而死，一命呜呼。
或许是因为他执拗的性格，或许是阿波罗故意而为之，求锤得锤的许铿托斯死的不明不白。
神灵之间的斗争如此残酷，弱小的许铿托斯强撑着他的‘骄傲’，与中生代的孤魂野鬼们一同被抛弃在梦境深处。
按照龙伯氏的话来说，又当又立，偏偏不能打，不削你削谁？
十分钟后，哭累的许铿托斯乖巧的坐在火堆旁边，充当着两人的观众。
龙伯氏随手折断参天巨树，挠着背后，“牡鹿之神应该就在这方世界的尽头，那里太过靠近邪神，我和许铿托斯又是残魂状态，没法离得太近。”
陈实看向龙伯氏所指方向，那里是菌丝的天堂，菌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冒尖。
“看见没有，那座山，牡鹿之神的神殿就在那里，你身边的倒霉蛋，他的家原本也在那里，可惜牡鹿之神没他跑得快，被菌主扣下来当了WIFI使。”
陈实好奇问道：“wifi？你们山海界也有互联网？”
龙伯氏挠了挠头，“不然呢？村里早就通网了，我们可是华夏谱系认证的正神，有正经编制，五险一金全都有，只不过用不上罢了。”
“我的意思是...灵界和现界隔那么远，你们那WIFI信号好使不？”
“开始确实不太好使，打《LOL》总是卡，还得是天庭那帮人有办法，一根光纤接到三十三重天，山海界照猫画虎也弄了一条，基站就放在不周山，自那之后信号就好多了，我上赛季还上了电一钻石。”
这下轮到陈实挠头，神灵也会有网瘾吗？这下真的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神经大条的两人聊天内容逐渐歪曲，向着一塌糊涂的方向一骑绝尘。
“华夏谱系能配得起那么大的电脑吗？”
“当然...配不出来，但法宝可大可小，白泽那狗东西从三十三重天淘了不少好东西，在山海界开网吧，西王母还派陆吾送了花篮呢，据谛听说，那些电脑是从兜率宫里流出来的，谁知道呢？”
“很难想象，你们山海界竟然这么先进...”
龙伯氏叹气道：“时代发展太快，你们人类的进步才让人惊叹，华夏谱系在山海界建了合作实验室，山海界一天一个样子，不知道整天在鼓捣什么，只听说在研究什么曲率光速引擎。”
陈实瞪大双眼，挑眉问道：“这东西能往外说？”
“又不是什么秘密，应该能说吧...应该吧...”
龙伯氏拂去脑门上的汗水，心虚道：“还是别聊这个了，我是大嘴巴，管不住自己，你有时间自己去天朝看看，反正圣灵谱系有游览观光名额，你到时候看看就都知道了。”
许铿托斯如坐针毡，想要插嘴，又怕自己杠精般的说话方式导致自己继续挨揍，形式不容乐观，只能委屈喊道：“别聊了，邪神都快打上门了！”
白色的领域正在不断扩张。
远方巨大的菌盖犹如孜孜不倦的打印机，周围的菌人如同抖落的筛子一般，自菌盖背面降生，菌丝不断缠绕浇筑着体型庞大的菌菇巨兽，白色的卵内跳动着肉眼可见肉块，正在急速膨胀。
视野尽头的山峦传来敲击声，有东西正在试图打破此方世界的壁障，想要降临于此。
白色的潮水之下，菌人们正操着七拐八扭的步伐，缓慢的自白色领域推进。
龙伯氏起身拿起利斧，对陈实说到：“我和这群小鹿会为你开路，你只管往前冲，此身虽是亡魂，能接下老哥我全力一击，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给予牡鹿之神解脱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许铿托斯摸着冷汗，龙伯氏那一击全力出手？这莽夫是真的想让他死啊...
顶着龙伯氏怀疑的目光，许铿托斯胸脯拍的邦邦响，“咳咳咳…森林...森林也会全力出手，战场后方交给我！”
“麻蛋...怎么有一种孩子长大的错觉。”龙伯氏骂骂咧咧唤醒暴龙和鹿群。
“龙伯氏！”
陈实叫住巨人，“邪神圣域对残魂的腐化，你真的没关系吗？”
龙伯氏闻言脸上尽显凶厉本色，“顶不住也要顶！山海界没有孬种！”
骑上暴龙，龙伯氏巨斧高举：“小鹿们！可敢随我一同赴死！”
骸骨鹿群传来震天的呦呦鹿鸣：“安息！安息！”
“杀！！！”
大地传来震颤，鹿群追随着暴龙之上的巨人，脚步不断前行，与菌人大军短兵相接，冲杀在一起。
骨骼四散，巨菇乱飞，整个战场乱成一锅粥。
骸骨巨鹿低下头颅，“使者大人，神就在前方，请随我踏上觐见圣途。”
被龙伯氏豪迈的性格感染，陈实翻身跃上五六米高的骸骨头颅，叹气道：“求之不得！”
战场双方如同交织的潮水，鹿群与菌菇在不断消磨中不断消亡。
龙伯氏一记劈砍，菌菇巨兽哀鸣不断，伤口牢牢卡住利斧，巨人一拳轰出，直接打烂了菌菇巨兽半边身子。
“花花！去帮小个子！”
暴龙闻言怒吼，一记扫尾打溃周围的菌人大军，横冲直撞向着骸骨巨鹿冲了过去。
相比于上次砍瓜切菜，这次的菌人大军显然更加难缠。
轰碎菌菇巨兽的一拳强行动用破碎的权柄，本就苟延残喘的龙伯氏灵魂更是雪上加霜。
巨人不惊反喜，舔舐带血的嘴唇，酣畅淋漓的战斗感觉重新被点燃，抄起利斧重新加入战团，掀起杀戮。
骸骨巨鹿闷头跟随着龙伯氏的脚步重逢，昂首顶开两侧袭扰而来巨兽，喘着粗气，显得后继无力。
尽管有暴龙花花加入战场，但这幅骸骨身躯早已濒临极限，灵性接近枯竭，全凭鹿人祝祷者苟延残喘。
陈实一剑劈开卡在鹿角上的菌菇巨兽，叹气道：“就在这里吧，剩下的距离我一人前往即可。”
骸骨巨鹿空洞的头颅内传来闷声回荡，“这是鹿群与您的约定，我必将为您开辟圣途！”
话音未落，苍白的火焰自头骨内翻卷而出，将接近破碎的骨骼重新修复，那光洁一新的骨骼却仿佛失去了凭依一般，从末端开始变为齑粉，缓慢侵蚀着骸骨巨鹿的庞大身躯。
重回全盛状态的骸骨巨鹿如同失控的卡车，将前面所有拦路之物撞的粉碎。
‘燃烧灵魂值得吗？’
这句话陈实终究没能说出口，鹿群们即使是死亡，也要回到它们的神身边，赌上性命之勇士，不应接受如此轻浮的亵渎。
骸骨巨鹿一骑绝尘，分割战场，身形却不再平稳摇摇晃晃，仅凭着一股信念支撑前行。
它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洞窟就在前面，鹿群的神就在前面。
“小心！！！”龙伯氏怒吼的声音传来。
骸骨巨鹿被暴龙花花撞至一旁，直接原地散架，残骸散落在洞窟周围，被山脉上蔓延的菌丝所吞噬。
陈实将叛逆大剑插入地面，抵消着巨大的惯性，抬头一看，如同菌菇巨兽般大小的手指充满视野。
原本习以为常的敲击声早已停止，天空敲成破洞，苍白手指像是自天上降下的巴别塔，死死的按在骸骨巨鹿刚才的位置。
那巨坑之下，正是惨死成肉糜的暴龙花花。
陈实跃身而起，浑身灵性鼓荡，一剑斩过去，苍白手指竟被叛逆断裂一半。
巨指主动断裂，吸收着菌丝养分，身躯不断分解化作菌菇巨兽将陈实团团围住。
更多手指开始强行撕裂天空，巨大的菌盖从天空彼岸的世界探头而来，梦境一层的菌人神父的脸印在扭曲的菌盖上，沉闷的声音传遍整个梦境三层。
“菌主神仆在此，前方，禁止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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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山海界】
【描述：华夏两大起源神话之一，至高主神西王母于灵界开辟山海界，供山海异兽与神栖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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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三十三重天】
【描述：华夏两大起源神话之一，至高主神昊天上帝于灵界开辟三十三重天，供众仙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