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古夫斯塔
格里菲斯73盯着梦境之砂不断下降的指数头皮发麻，肥胖的橡胶手指在键盘上微微颤抖。
在边境世界一个人站了几十年的岗，好不容易调到现界工作，要是陈实回不来...盘古院的小黑屋它是蹲定了。
想起盘古院的小黑屋，73号整个人都不好了，防护服里的黑色黏液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打颤。
“还有时间发呆！赶紧看看梦境之砂指标！”
被兰斯洛特一巴掌轰在后脑勺，73号赶忙查看指标：“52%...45%...40.91%，咦，指标下降速度恢复正常了。”
“正常你个头！赶紧把人拉回来。”
73号抹去不存在的冷汗，操作着控制面板胸有成竹道：“别急，苏醒得有个过程，我保证十分钟后把完好无损的陈实少尉还给你。”
在兰斯洛特冲向盘古院临时营地的时候，法赫德早已将任务情况上传，完成了科学议会的二次确认。
科学议会旗下的三级弑神武器，古夫斯塔巨炮开始了最后的校检。
蔚蓝的人理之光结界上光晕流转，一截截铁轨正在飞速的在虚无中铺设，铁轨凭空出现，在巨型列车炮驶过人理之光表面之后又凭空消失。
巨型列车炮炮口缓缓抬起，显然已经是准备就绪。
列车长卫斯理坐在驾驶位上对着个人终端喊道：“三级弑神兵器古夫斯塔巨炮瞄准已经完成，已经成功捕捉目标灵性，1134号封印物‘菌主’位置已经锁定，目标位于深度11的死剩种之梦外围，现请求解封‘神性污染炮弹’。”
终端里传来低沉的电子合成音：“灵性验证通过，盘古院正在授权科学议会下属三级弑神兵器古夫斯塔巨炮请求，卫斯理列车长，请记好您的临时密匙，您有60S时间输入密匙，解封炮弹，60S之后，密匙将再次更改。”
这枚由盘古院酿造出足矣毒害神祇的致命毒物，正安静的躺在写满铭文的低温冷藏箱内。
长达460位的临时密匙被发送到卫斯理个人终端。
小作文长度般的一串数字，想要60秒内输入，意味着一秒至少得输入至少四十个字母。
若是普通人，此时恐怕已经陷入绝望，但卫斯理丝毫不惧。
这就是他的工作，他重复过很多次，此时不过再重复一次罢了。
与其有功夫为他担心，不如抽空担心担心即将打击的邪神…
神性污染炮弹，科学与神秘交织媾和的恶毒产物。
由盘古院制造，由那些被榨干的神骸废料为主要成分，经过特殊技艺的分馏提纯之后，便会得到一枚神性污染炮弹。
诸多杂乱的神性残余，辅以神孽灵魂碎片，加上远超现代的科学技术和炮弹外壳铭刻的神秘侧符文，这便是神性污染炮弹的全部。
命中目标时，这枚炮弹表面的无属性神骸合金会在神孽扭曲的灵魂影响下，毫无阻隔的穿透任何神力屏障，命中目标，紧接着便是污染、同化、膨胀、坍缩。
受害者体内的神力结构会迅速失去平衡，注入体内的神性在神孽扭曲的灵魂本能支配下，会迅速增生，吞噬一切可掠夺的养分，像癌细胞一般，吸干宿主，直至拖着宿主，陷入最后的毁灭。
如此恶毒的武器，自然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安保措施。
为了防止神性污染炮弹流出霍霍其他世界，盘古院做了诸多考虑，为这些战略武器上了很多保险手段。
临时密匙只是最浅显的手段，最重要的是授权人与开箱人的灵性频率，必须验证达到契合线之上，经过双重验证授权，才能打开炮弹之外的薛定谔之箱。
暴力开箱也不是不行，薛定谔之箱会直接发动功能，从叙事层面抹除这些武器，让开箱者一无所获。
升格者这么多，各个谱系交织，若是有某些想不开的升格者专门想要报复现界，专门过来抢一票，那乐子可就大了。
盖子一旦解开，就不是这么好捂上的，没人希望在现界的太平洋中看到百米高的参天巨兽，那将是一场灾难...
卫斯理手速快成残影，完成临时密匙的验证，以及双向验证。
半人高的薛定谔之箱子上，绿灯不断亮起，箱体内部发出隆隆机械齿轮转动声音。
最后一枚数字输入，箱体表面的齿轮开始转动，最外层的护板开始凹陷分离。
一枚矿泉水瓶大小的蓝色结晶静静的躺在箱子内部。
蓝色结晶表面蚀刻着科学议会徽章，代表着这枚炮弹最终归属，蓝色的晶体网络内，光芒游走，紧紧束缚着烟弹大小的黑色沙漏。
“编号03-67，第67枚神性炮弹了，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如梦似幻。”
炮弹本体并不大，甚至不如常见的70mm口径的穿甲弹大。
外围的蓝色透明的无属性神力合金构成了炮弹的本体，内部黑色沙漏才是盘古院精心炮制的核心部分，但重量却堪比一辆装满货物的渣土车。
卫斯理戴上手套，气沉丹田，咬着牙借助背上的辅助外骨骼，将沉重的炮弹拿起，送入炮膛，缓缓注视着炮弹消失在黝黑的炮膛之中。
古夫斯塔巨炮，这座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列车炮会用自己的灵性为神性污染炮弹编织冲破一切的外衣，并为炮弹注入足以抵达目的地的巨大动能。
卫斯理将操作台上一排按钮依次打开，对着古夫斯塔巨炮内部喊话。
“控制台通告各位乘员！神性污染炮弹已经就位，巨炮现在正在编织灵性外衣，列车会短暂陷入沉寂状态，全力供能武器模块！请各位乘员系好安全带，以免发生踩踏伤亡！”
话音刚落，整个列车陷入沉寂，灯火熄灭，只留控制台上的红绿按钮不断闪烁。
列车炮粗大的炮口的魔法铭文开始发光，从炮管上脱离，像昙花一般开始舒展。
一层魔法环嵌套着一层，直至11层复杂的魔法阵释放完毕，列车的供电系统才恢复正常。
卫斯理看着控制台上接近100%的数字，深吸一口气，坐在座椅上系紧安全带。
“目标锁定！1134号封印物：菌主！坐标：深度11，死剩种之梦外围！古夫斯塔巨炮，发射！”
嗡~~轰！
炮膛发出怒吼，巨大的光球从炮管里飞出，穿过圆环魔法阵不断加速，一路飞驰，在诸多边境世界上空划过一道尾焰，消失在漆黑的深空之中。
巨大的惯性让列车炮不断后退，刹车闸门冒出火花嘎吱作响。
卫斯理扶正脑门上的大檐帽，确认列车整体性完好无损之后，对着车内乘员下达命令。
“古夫斯塔巨炮已经完成此次任务，下一站，我们将开赴深度13，支援D-13边境哨站，请各位乘员做好深潜准备！”
列车炮前方铁轨不断铺设，后方的铁轨不断湮灭，古夫斯塔列车炮消失在漆黑的边境空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