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在说什么
此时的空气中飘满火山灰，在街道地面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格萝德圣城内的能见度已经下降到二十米左右。
远处的真理之塔，也只能隐约看到影子。
“千万别逞强……”
“实在不行，我们就躲进四周的民房。”
陈博的声音在陆辰意识中响起。
他知道躲在街边的民房里，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想死在神选仪式里，但是他更不想亏欠其他人。
“放心。”
陆辰说罢朝着真理之塔的方向跑去。
他的每一步落下，都会激荡起一圈黑灰色的火山灰。
或许是受到【命运】的眷顾，
在接下的路途中，陆辰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直到靠近真理之塔入口的范围，
当看到真理之塔的情况，
陈博对陆辰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眼前的一幕，仿佛是电影里才存在的特效。
真理之塔所在的范围
仿佛和几人所在的格萝德圣城是两个世界。
真理之塔附近的十米内，甚至就连地面，都没有一片火山灰。
在这两个世界的交界处，
不管是堆积的火山灰，还是在空中飘荡的火山灰，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在外。
就在这个无形结界的后方，
几名守卫的士兵和学者在看到陆辰的第一时间，纷纷举起手里的武器和书籍：
“什么人？！”
“不许动！”
陆辰停下脚步，举起提前从随身空间取出来的笔记。
“我带着怀特·劳伦斯留下的信息，有重要的情况要向大贤者报告。”
怀特·劳伦斯，
是地窖里那个学者的名字。
陆辰则是从笔记的首页看到的。
正如陆辰开始猜测的那般，
一个留在小镇观察情况，保留着返回格萝德圣城的魔法书页，在生命和记录之间选择记录的学者。
大概率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直接报名字，陆辰又担心直接冒充被认出来，
所以陆辰想用怀特·劳伦斯的名字赌一下。
守卫入口的学者中，有一名须发花白的中年人皱了皱眉。
“怀特？！”
“那个叛徒，他不是想要拯救他从小长大的小镇吗，能有什么线索？！”
好消息，陆辰赌对了一大半，真遇到认识怀特的学者了。
坏消息，
这中年学者对怀特的印象似乎不太好。
中年学者打量着站在结界外的陆辰，
从体型上看像是一个少年，戴着粗制的鸟嘴面具。
中年学者打量陆辰的同时，陆辰也在打量中年人。
中年学者的学者服和地窖里死亡的怀特·劳伦斯一样，
陆辰确定，对方的地位应该和怀特·劳伦斯差不了太多。
并且，中年学者也不是这里的领导人物……
于是，陆辰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带着怀特·劳伦斯留下的信息，有重要的情况要向大贤者报告。”
真理之塔内传出一个老者的声音：
“让他进来。”
中年学者忿忿的看了陆辰一眼，一挥手，透明结界出现一扇椭圆形的入口。
陆辰一脚迈入结界内，
他拍了拍身上的火山灰，无视中年学者的目光，走向真理之塔的入口。
和格萝德圣城的高墙一样，
真理之塔的入口同样神奇，入口处并不是普通的大门，而是一本翻开的大书。
书页上用永恒之洲的文字，记录着和【真理】有关的历史。
陆辰用手触碰了一下，手掌进入书页当中。
“有趣……”
陆辰评价一句，迈步走进书籍之中。
他的眼前似乎闪过一个黑影，但是又很快消失。
片刻之后，
陆辰眼前景象一变，
陆辰仿佛置身于书页之上，
无数文字，公式，图形，像是活过来一般在陆辰的四周飘荡。
在书页尽头，有一个发着白光的入口。
陆辰向前走了几步走进白光，世界全部变成了白色。
不知道在白光中走了多长时间后，白光缓缓退去。
陆辰出现在一座朋克式的巨大广场上，蒸汽机，机械鸟，半机械人……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陆辰面前，
格萝德圣城三贤，黑暗时代早期永恒之洲的真理复兴派领导人，真理教派创始人之一。
——费尔南格·温切斯·劳伦斯。
想到对方的全名，
陆辰就想到了一种可能，地窖里笔记的主人名叫怀特·劳伦斯。
难道，费尔南格和怀特有什么关系？
陆辰看向这位放眼整个旧日历史，都算是有主角光环的著名学者。
然而，
此刻这位著名学者的形象，看起来却有些恐怖。
披头散发，学者袍沾染鲜血，手里的贤者法杖被鲜血染红，边角缝隙甚至还挂着一些碎肉。
费尔南格用手帕擦拭着法杖缝隙上的鲜血和碎肉缓缓说道：
“看到我，你们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您可真能胡扯，
先不说大家熟不熟……
我就站在这里，连动都不动，戴着鸟嘴面具，
您连我的表情都看不到，就说我不感到惊讶？！
陆辰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没有这么说：
“不惊讶。”
费尔南格缓缓抬起头，神情凝重：
这位叱咤整片永恒之洲的学者一会没见，仿佛苍老了许多。
“你们很有魄力……”
费尔南格停顿了十多个呼吸，才缓缓说道：
“让他们都出来吧，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真正的活人了。”
不死囚徒的赐福，显然瞒不过眼前的这位大贤者。
陆辰虽然有些疑惑，
但还是在意识中和陈博沟通了一下。
陈博在得到陆辰肯定的答案后，解除了赐福效果。
陈博、赵一空、秦诗雅三人出现在陆辰的身侧。
看着出现的三人，
“【生命】、【真实】……”
费尔南格身前出现一个破损的可乐瓶。
“可惜……”
不等陆辰几人回答，费尔南又格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个东西，也是你们当时丢上来的吧？”
陆辰缓缓点头：
“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
“想通过这个东西，来向格萝德圣城发出示警，希望格萝德圣城可以留下希望的种子……”
费尔南格突然打断陆辰：
“等等，你在说什么？你们想帮助格萝德圣城？”
“还有……格萝德圣城，不是一年前就毁灭在雷鸣和黑雪中了吗？”
费尔南格问出这个问题，
陆辰也懵了。
陆辰费尔南格此时脑海里都冒出了一个问题：
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