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小姐又一次心动不已
三小姐今天心情很好。
此刻，她正走在前往李府议事厅的路上。
“小姐，你还没吃早饭呢。”
侍女小蝶在一旁紧跟着，手里拿着两个刚剥好的鸡蛋。
“不吃了，本小姐不饿。”李清笑吟吟的，蹦跳着往前走去。
“不是的小姐，我是想问，你不吃的话能不能给我吃，我今天起来的晚，还没吃早饭呢……”
听了此话，李清脚步一顿，停下转过身来，伸出手抓住小蝶两侧脸颊，像是揉面一样，狠狠的往两边拽了拽。
“一天到晚吃吃吃，你少吃一点会死吗？”
小蝶委屈道：“小姐，我还小，正在长身子呢。小姐你这么大，自然不用吃太多东西呀。”
李清又是一怒，狠狠的在小蝶脸上发泄了一番，这才收拾齐整，继续往前走去。
……
议事厅处于李府正中心。
一路走来，奢华不再，原本金碧辉煌的，如今却灰尘覆盖。议事厅入口原本种植着两棵高耸入云的松木，不知何时倒了一棵，只留下另一棵孤苦伶仃。
三小姐走进议事厅。
里面人早就到齐了，人数很少，只有父亲，二哥，还有她。
李府鼎盛时，这里坐满了人，许多人都没有血缘关系，乃是执掌李府中某些生意的掌事，每年都要来此，在母亲面前汇报一年的收入多寡。
母亲是李府的天，父亲才是后面入赘进来，改姓的李。
母亲是三品武者，身体健在时，她打理李府上下，将各方面整理的井井有条，生意上更是无可匹敌，以一己之力，横扫其余三家，隐隐有一统白水城的趋势。
然而一场刺杀过后，一切都变了。
母亲重伤身死，父亲受到三家联合打压，无力支撑起李府，生意上开始节节败退，李府年年都在亏空，不多时，就成了现在的衰弱样子。
衰弱到得让自己出去联姻，换取一时的喘息。
李清冷冷想道。
她踏入议事厅，坐在父亲右下方。
二哥低着头，坐在父亲左下方。
议事厅以往气氛严肃，虽然现在只有他们三人，但大家都不约而同，保留着这份严肃。
就连一向对她温和，时常与她嬉笑玩耍的二哥也沉默着，不敢逾越这无形的规矩。
“刘风失踪了。”
父亲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语调很慢，虽然是中年，但却如同老年了一般。
“他是刘府内定的继承人，刘家家主大发雷霆，派出大量人手，于白水城中四处搜查，却找不到一丝刘风的痕迹，至今仍不知其是生是死。”
“侍卫禀告的消息，最后一次看到刘风，是见他半夜出了府，往西边去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刘家现在极度怀疑刘风的失踪与西城羊家有关，只是手上没有证据，双方僵持不下，已经持续了一早上。”
“这件事太大，瞒不住人。清儿，我之前要你嫁给刘风，与刘家联姻，换取对方生意上的支持，你怪我吗？”
李清连忙起身，正要回答，他却摆摆手，自顾自继续道：“我知道你一定怪我，我也不想将你当作商品一样。只是，你母亲含辛茹苦打下来的偌大李府，总不能败在了我的手上……”
“遥想当年，你母亲是多么的威风？我们李家的势力扩张，一度逼得三家退无可退，几乎要独霸白水城。可惜……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低着头，沉默着，过了许久才又开口。
“李府支撑不住了。”
“当年你母亲死前，意识到武者实力对于一个家族的重要性，便将你们三人之中资质最出众的蕴儿送了出去，命其不到四品，不得回白水城。”
“这些年下来，我耗尽心血，日夜操劳，但终究是能力有限。李家偌大的基业被一点点吞并，蚕食，事到如今，已经退无可退了。”
“继续下去，李家唯有消亡。”
“我不希望蕴儿学成归来，却找不到我们李府。更不希望，你母亲在天有灵，望着李府被彻底清扫出场。”
他抬起头望向李清，嘴唇翕动，好半响才说出话来：“清儿，我已经约好了羊家与张家，于不日后白水溪中商谈，你……”
二哥连忙开口：“父亲，这是饮鸠止渴啊！我李家如今虽然衰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支撑下去，未必不能撑到大哥回归。”
“而若让三妹联姻过去，只会给其中一家机会，让他们趁虚而入，名正言顺的占据我李家基业，只怕会加速灭亡啊！”
“放肆！李家怎么会灭亡！我不会让李家灭亡！只要你们按我说的的去做，一定能重振李家光辉！”
父亲大怒，他开口训斥道，旋即脸上涌现一抹潮红，连连咳嗽几声。
二人争执不下，李清却开口打断了他们。
“我知道了。”
她面无表情，只默默开口：“我知道了……”
……
李府。
陈璃一大早来到约定地点，等候了多时，却等不到李清的出现。
“这妮子怎么一点时间观念没有？回头得好好说说她。”
他又耐心等候了片刻，这才看见李清失魂落魄，步履蹒跚，缓缓出现在视野中。
小蝶紧张的跟随着，她面色焦急，不断想法子逗自家小姐开心，却始终起不到效果，望见陈璃，她眼睛一亮，连忙上前。
“陈大哥，小姐她不知道怎么了，从议事厅出来后就这副样子，不笑也不哭，反倒更加吓人，你快想些办法吧。”
“这关我什么事？”
陈璃疑惑，他甩开小蝶，上前询问道。
“刘风我杀了，按照约定，剩下的报酬在哪里？”
三小姐仿佛丢了魂，听也听不见陈璃说什么，一句回应也没有。
倒是一旁的小蝶听见了，不知从何处摸出两瓶骨与血。
“给你给你，按照约定，这是剩下的鱼妖骨血。陈大哥，我知道你法子多，你就想想办法吧，只要你能让小姐回过神来，你想要什么？我替小姐都答应你！”
陈璃接过骨血，摇了摇头。
“我都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又如何想办法？”
“你说你能代替你家小姐做主？那我手中有个消息，事关白水溪中的鱼妖，不知道能不能与你们做买卖？”
“白水溪？什么白水溪？”
听见这三个字，李清似乎回过神来，下意识发问道。
“小姐！你没事了！你刚刚可吓坏我了，是不是老爷在里面和你说了什么话？你不要怕，都和小蝶说说吧。”小蝶欢呼雀跃。
陈璃抓住机会推销：“是白水溪中的鱼妖，这个消息事关重大，我费尽千辛万苦，才从刘府中打听到。”
三小姐眼中精光绽放，逐渐鲜活过来：“你先说来听听，只要消息有价值，报酬少不了你。”
陈璃听到有戏，便将白水溪中残余的鱼妖，刘家的秘药等等情报说出一半，就令对方心动不已。
“好消息，这个消息倒来的及时！”
三小姐听后，一扫方才失魂落魄的模样，呼吸急促，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大胆到不可想象的计划，在她脑海中逐渐形成，大胆到甚至令其有些后怕。
“如此行动，是不是能一解千愁？”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微微张口，旋即又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此计划一旦失败，不仅我要受苦，只怕还会连累我李家，宛如自寻死路，加速我李家的灭亡！”
但下意识的，她又情不自禁，开始展望计划成功后的结果。
“但若是计划成功，就能一箭双雕，彻底扫清前路障碍，让李家处境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也许不用这么心急，还有时间，我可以慢慢思考……”
她思考着，陈璃却是有些不耐：“怎么样？消息你要还是不要？能付出什么价格的报酬？”
过了好一会，李清才抬起头，露出笑来：“要，我当然要！报酬倒是好说，我们可以慢慢谈，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陈哥哥，你来当我的贴身侍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