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拜师
赵成连忙上前几步，伸手扶住赵世父：“大兄，发生何事？”
他看到，赵世父的眼中满是慌乱，乃至于泛着血丝，搀起赵世父时，就好像其没了筋骨，周身软成一团。
安慰许久，他终于恢复镇静，开口第一句话便让赵成失了方寸。
“征讨西戎的军队败了，大父被困在西犬丘。”
“怎么可能？”听闻这一消息，赵成瞳孔不由收缩。
征讨西戎并非一国之事，有周天子作为后援，足有千乘兵士随行。
秦君不过是行领路一事，真正作战的主力，是周天子的兵马才对。
而那些兵马，赵成有着印象，堪称虎贲之士，即便是前几日那猿猴种，在如此兵力面前也只能饮恨当场才对。
千乘之国，放在日后春秋战国时期，也只有少数大国才能凑出。
赵成难以想象，他们居然会败给区区西戎。
“据说西戎单于，血祭万人，唤出祖神一击。”赵世父吞了口唾沫，开口解释道。
赵成陷入沉默。
这方世界，终究同前世不同。
兵力的差距，在超凡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轻轻一碰，便支离破碎。
“阿弟，日后秦国就交给你了。”赵世父缓了缓精神，终于振作起来，拍拍赵成肩膀，面带决意，“你比我强，我同大父两条命，足以给周天子一个交代了。”
他此次前来，一是为了传递这消息，二是交代些后事。
不说别的，千乘兵马损失，周天子定会暴怒，即便秦君一人之命也难以熄灭周天子的怒火。
更何况，带领那周天子兵马的大夫秦伯同秦君乃是叔伯，早就将周天子的想法透露一二。
诸侯日益跋扈，此行讨伐西戎，旨在重立周天子威严。
若是成了，那自然借着得胜之功，秦君能得更好官职。
但若是不成，暴怒的周天子可不会在乎杀鸡儆猴的那只鸡究竟是西戎还是秦。
打不过西戎，可不一定打不过秦……
“两个妹妹，年幼体弱，又有些许痴傻，阿弟日后要多照料些。”赵世父跟赵成蹲在台阶上，慢慢说着，“至于母后，她会回楚国，阿弟别怨恨，母后回去是为了借助大楚名号，好让秦国延续。”
“吃了败仗，往后一定要少收点税，老秦人不怕败仗，就怕日子过不下去。”
“别想着为我们报仇，秦国能延续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赵成慢慢听着，但赵世父声音却愈发低微，直到最后，隐有呜咽。
“阿弟，替我们好好活下去。”
说着说着，赵世父已是泪流满面。
赵成心弦被触动。
“大兄……”他刚想开口，赵世父却是站了起来，踉踉跄跄走向来时路。
“别太想我，这一劫，总得想办法过了去。”赵世父扯出一个难看笑脸。
这就是小国的悲哀。
夹在缝中，身不由己。
赵成深吸一口气，身影提振向前，轻敲赵世父脖颈。
“阿弟……”他刚说出两个字，便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罗里吧嗦，别替我做决定。”探到赵世父沉稳鼻息，赵成摇了摇头，“等我半日便好。”
就凭先前那碗粥，赵成就不可能任由赵世父去送死。
征讨西戎，又没彻底失败，等他习了那《巫颂》，再去一次便是。
打不过那西戎祖神，还不能把剩余兵士救回来？
只要能救回一半，有着秦伯从中从中斡旋，只要能熬过一年半载。
周天子的威仪自然有别的耐不住寂寞的诸侯挑衅，转移了注意力，这祸事就算过去了。
等他再度想起这件事的时候，那西戎入京可就近在当下。
况且那时候，照着自己天命获取速度，这周天子能不能坐得安稳，还要两说。
将赵世父搀回房后，挥退听到动静的赵立赵仁二人，赵成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床上昏迷过去的赵世父。
“老实呆着吧，半日就够。”
赵成意识轻动，再度唤起山海浮图。
这一次，那功法他势在必得。
【请选择人物】
“赵政。”
【山海浮图，欢迎您的游玩】
桌椅碰撞声在耳畔响起。
赵成直接开启降临模式，没等一旁阿布都拉站起，便从怀中掏出三根铁钎。
“噗通。”
原本伸脚想要踹向小二的吐蕃探子，身影一顿，登时委顿在地。
“赵兄弟，这是？”阿布都拉见这场景，开口诧异问道。
“吐蕃探子。”赵成晃了晃手中铁钎，示意阿布都拉向前观察。
几番言语引导后，众人再度踏向绿洲深处。
只不过，没受多大委屈的小二，脚步有些犹豫。
阿布都拉快走几步，拉着自己同族之人耳语几句，终于加快了步伐。
半柱香时间，那熟悉的小院再度出现在众人眼中。
赵成又见到了神秘的商巫。
几番交代后，小院中只剩下赵成以及商巫二人。
“你如今天命几两？”商巫再度说出这话。
赵成打起精神，抱拳恭敬答道：“五两五钱。”
“嗯？”闻言，商巫却是愣了下。
赵成没等到商巫后续话语，却是等到了商巫手掌伸来。
“当今还有这等天命之人？”商巫言语间，满是不可置信。
赵成只觉肩膀被钳子牢牢钳住，骨头都好像要裂开一般。
‘如此年迈，还有这般实力？’赵成心中闪过惊叹。
他毫不怀疑，若商巫有意，单凭其肉身，自己即便已经筑基，也无法在其手下走过一合。
“些许神异罢了。”好像能看出赵成想法，商巫闭着眼睛感受着赵成天命，同时开口笑道。
赵成心中一凛，收拢心念，不再有过多杂念。
终于，那双满是青色图腾的手掌摸上赵成头颅。
“老人家，是不是过火了些？”即便是真心想要求教，但任由一个疑似能看破心念的人摸上自己脑袋，赵成还是开口问道。
“抱歉，抱歉。”商巫手掌停滞，收了回来，“一时感慨颇深，没收住手。”
当年，测量商人天命时，他也是这般做的。
迎着赵成目光，商巫眼神炯炯，说出了赵成期待已久的话语。
“你可愿拜我为师，习练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