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异变，阵前
丰王刚把手中断臂扔到地面，明黄火焰便是汹涌而起，将其烧成灰烬。
“当真诡异。”他看着地面残骸，眼中饶有趣味，血肉在断臂处滋长，不多时断臂已然重生。
“王上，此人不除，怕是日后大患。”阿图开头道，语气中满是忌惮。
“我们合作如此愉快。”丰王仍是面色不变，“又何来大患一说？”
见阿图面露不解，他轻轻一夹马腹，缓缓纵马离去。
“整军，该和我们的老朋友聊聊了。”
“是。”闻言，阿图面色一振。
……
“噗。”感受不到先前气息，赵成从半空落下，踉跄几步，捂着胸口，不由吐出几口鲜血。
先前那一击对拳，却是仓促应对之下，吃了一个闷亏。
“他好像没有我想象中那般强大……”赵成扶着树木，回想当时交锋。
若生死相搏，按着先前那一击的力道，他却也有不小胜算。
只是忌惮着身处西戎王庭腹地，他才不得不飞快逃遁。
不然，先前那浩浩荡荡的异兽，又有转生池不断蝉蜕，耗也能耗死自己。
赵成想要救人，但他对自己实力也有深刻认识。
他能借助心炎隔绝身遭蝉拉秘法，轻松袭杀尚未化神的单于，但心炎并不是无敌的，距离是它最大的限制。
诸多单于在自己的转生池重生后，可就没了化神的限制。
“不过，祭坛尽毁，等秦伯恢复过来，便可回去了。”赵成抛去心中盘旋着的诸多念头，起身向秦军营地走去。
行走之间，胸口沉闷感已然缓缓消退。
他习练了气血之道，这等伤势，稍作喘息便被强大肉身完全消弭。
“不知这般收获，能换来多少异兽。”
赵成看着山海浮图中殷红色泽，心中起了更多期许。
算上棠离虎，他足足收获了三百份单于之血。
只是怕出现意外，还未将其灌输进万里孤城这一世界中。
等回到秦国，再度安稳起来，他的实力还会再度阶梯跨越。
原本落脚地距秦营便是不远，走了一会儿，赵成便看见熟悉的营地。
上前通报身份后，顺利进入中军营帐。
“叔伯，大父。”赵成看着面容愈发憔悴的二人抱拳行礼。
“好，好啊。”秦伯从凳子站起，迎了上来，语气振奋，“侄儿你真是给了我们好大的惊喜。”
派出斥候已是探明，周遭西戎部族尸横遍野。
原本密信中祭坛位置，更是一片狼藉。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赵仲也是面带喜色，双手来回搓动，口中重复这句话。
“大父，你的头发。”赵成看着自己这身体的生父头发由乌黑变得斑白，晃了晃神。
“不碍事。”赵仲摇了摇头。
赵成沉默不语，他自然明白。
一夜白发，这分明是忧思过度的情况。
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让赵成以父子之礼供养赵仲，他自然能做到。
但父子之情，他有着前世记忆，虽心有触动，但仍旧张不开嘴。
赵仲此刻也是低着脑袋，没了赵成记忆中那副雄姿英发的秦君模样。
见二人相顾无言，秦伯开口道：“侄儿此行艰难，先休息休息，养一养身体。”
“明日，归家。”
“好。”赵成点了点头，又朝赵仲抱拳行礼，随后转身出营帐。
进了中军营帐，他已经对自己这番行动有了评估。
秦伯赵仲二人面上青黑图腾纹已是几乎消弭不见，料想全军将士也是大差不差。
只待明日，便能回去了。
待其走后，秦伯看着赵仲身子好似泥塑望子石一般，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几日日思夜想，怎么见我那侄儿回来了反而有口难言？”
“心有愧疚，不知怎么说出口。”赵仲长长叹息。
“子救其父，有什么难言的。”秦伯有些恨铁不成钢，可最终也只能叹息，“知道你嘴笨，面见周天子时把竹简带上吧。”
“临死之前，还得替你操心。”
二人沉寂不语。
仅是片刻，大地颤动，隐有倾覆之象。
“怎么回事？”秦伯朗声发问。
还没等亲兵入内禀告，浑厚号角声已是传入营帐。
同时，一满是笑意的声音自高空洒下。
“老朋友，出来聚一聚吧。”
赵成跟着兵卒大踏步闯入营帐，面色凝重。
“叔伯，丰王来了。”
……
营帐外，地崩山摧。
一巨型猿猴种立在兵营不远处，寻常十人才能环抱着的老树连根带土被这庞大身躯碾压而出。
“怎么比先前所见还要大上不少……”赵成见这丰王所化猿猴种，面色不由有些暗沉。
对于巨大体型的生物而言，体型本就是实力的最真实体现。
仅是相隔两日，这猿猴种比之前又高了两头有余。
只不过，唯一的好消息便是，营地外只有这猿猴种一尊异兽。
原本那些相随的幻象、异兽，皆是不复存在。
此时，赵成正和秦伯等人站在军阵前。
早在丰王刚出现时，秦伯麾下兵马便开始动了起来。
等赵成通报消息出来后，整个军阵只缺主将一人。
“明明祭坛已经摧毁了才对。”赵成看着那暂时没有动静的丰王，口中喃喃道。
“不碍事。”一旁秦伯闻声，拍了拍赵成肩膀，温声说道，“这丰王本就狡诈，也怪我，还以为他只是对外如此，谁知道对西戎贵族同样如此。”
赵成还没开口回应，丰王所化猿猴种便是哈哈大笑：“果然还是你懂我啊，老朋友。”
“还要多谢你才对，小友。”丰王巨大眼珠扭动，看向赵成，“要不是你帮忙，说不定真得明日我才能来此。”
赵成闻言，心念转动间，便是明白了丰王话中含义。
其本来就打算对那些西戎贵族动手，所谓祭坛，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让那些贵族聚集到一起的幌子。
‘但这又有什么用？’
赵成回想起直到今日还是令自己无能为力的蝉蜕重生秘法，心中又是不由升起疑惑。
即便杀了那些贵族，转生池不被毁掉，重生不过转瞬功夫。
但还没等赵成想清这点，丰王手掌便是裹挟着呼啸狂风自高空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