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当然是杀了他
金銮殿上，皇帝的封赏来得猝不及防。我跪在地上，双手接过那烫金的圣旨，只觉沉甸甸的，像是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靖夜司指挥使，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职位，可对我而言，却更像是套在脖子上的枷锁。
“顾卿家，还不谢恩？”皇帝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让我如坠冰窟。
“臣，谢主隆恩。”我叩首，声音低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皇帝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继续说道：“顾卿家年轻有为，屡立奇功，朕心甚慰。今后靖夜司便交由你掌管，望你莫要辜负朕的期望。”
我再次叩首，心中却冷笑连连。期望？我顾凡想要的，可不是什么狗屁期望。我要的是权势，是力量，是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能力！
从金銮殿出来，寇弘庆一脸兴奋地凑了上来，“大人，您可真是太厉害了！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指挥使，以后咱们兄弟可就跟着您吃香的喝辣的了！”
陈当归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拱手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只有小乙，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跟在我身后。
回到靖夜司，我立刻将寇弘庆和陈当归叫到书房。这两人虽然忠心耿耿，但一个鲁莽冲动，一个沉默寡言，想要在这京城中立足，还得好好调教一番。
“寇弘庆，你小子以后给我收敛点脾气，这京城可不是南嶷郡，到处都是达官贵人，你要是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拔刀，早晚得惹祸上身！”我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寇弘庆挠了挠头，憨笑道：“大人教训的是，小的以后一定注意。”
“陈当归，你也别整天板着个脸，多跟人交流，多收集情报，这京城的水深着呢，咱们得小心谨慎。”我又对陈当归说道。
陈当归点了点头，惜字如金地说道：“明白。”
“小乙，你鬼点子多，以后就负责帮我盯着点这两人，别让他们给我惹事。”我又转头看向小乙。
小乙嘿嘿一笑，道：“大人放心，小的保证完成任务。”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叶凤至姑娘来了！”一名玄甲卫在门外禀报道。
我心中一动，连忙起身，道：“快请！”
叶凤至款款走进书房，一身红衣如火，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妩媚动人。
“恭喜顾大人，荣升指挥使。”她笑着说道，声音如黄莺出谷，悦耳动听。
“叶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傀儡罢了。”我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
“傀儡？”叶凤至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顾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京城，缓缓说道：“这京城，看似繁华，实则暗流涌动。皇权争斗，党派之争，江湖纷争，哪一样不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我不过是被推到台前的棋子罢了。”
叶凤至走到我身边，轻声道：“顾大人，你太悲观了。这世上，没有谁是真正的棋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眼神迷离，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蛊惑，“顾大人，你想要什么？权力？地位？财富？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得到一切。”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低头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想要的，是你。”
叶凤至轻笑一声，媚眼如丝，“顾大人，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她顺势倒在我的怀里，红唇凑到我的耳边，吐气如兰，“不过，我喜欢……”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寇弘庆的怒吼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猛地推开叶凤至，沉声问道。
“大人，不好了！”寇弘庆冲进书房，脸上带着几分惊慌，“有人闯进靖夜司了！”
我心中一惊，连忙问道：“是谁？！”
“是……是……”寇弘庆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慕家的人！”
“慕家的人？他们来干什么？”我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叶凤至也收起了脸上的媚态，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慕家？莫非是冲着我来的？”
“他们有多少人？”我沉声问道，同时不动声色地将叶凤至护在身后。
“大概有二三十人，领头的是慕家三公子，慕随风。”寇弘庆答道，脸上还带着几分怒气，“这帮家伙，竟然敢硬闯靖夜司，真是活腻了！”
我冷笑一声，“慕随风，这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看来慕家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顾大人，要不要我出手教训教训他们？”叶凤至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语气冰冷。
我摇了摇头，“不必，我自己来处理。”
说着，我便大步走出书房，寇弘庆、陈当归和小乙紧随其后。
来到前院，只见靖夜司的玄甲卫们正与慕家的人对峙，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
慕随风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一身白衣，手持折扇，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目光轻佻地扫视着周围的玄甲卫，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哟，这不是顾大人吗？怎么，刚升了指挥使，就摆起架子来了？”慕随风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我冷冷地看着他，沉声道：“慕随风，你带人硬闯靖夜司，到底想干什么？”
“我听说顾大人新官上任，特地前来道贺。”慕随风摇着折扇，笑眯眯地说道，“怎么，顾大人不欢迎吗？”
“哼，道贺？我看你是来闹事的吧！”寇弘庆怒喝道，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寇弘庆，不得无礼！”我呵斥道，目光锐利地盯着慕随风，“慕随风，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慕随风收起笑容，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顾凡，你少跟我装蒜！我妹妹在你这里失踪了，你最好把她给我交出来，否则，我今天就拆了你这靖夜司！”
“你妹妹？”我眉头一皱，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你是说萧小姐？”
“没错，就是她！”慕随风怒道，“我妹妹前几天来找你，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不是在你这里，还能在哪里？！”
我心中冷笑，这慕随风还真是会演戏，他明知道叶凤至就是萧小姐，却故意装作不知情，摆明了是想借题发挥，给我一个下马威。
“慕随风，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冷冷地说道，“萧小姐前几天确实来过靖夜司，但当天就离开了，之后去了哪里，我并不知情。”
“你放屁！”慕随风怒喝道，“我妹妹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一定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
“慕随风，你这是在污蔑靖夜司！”我眼中寒光闪烁，“我劝你最好收回你的话，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哈哈哈……”慕随风狂笑起来，“顾凡，你以为你是谁？区区一个靖夜司指挥使，也敢威胁我？我告诉你，我今天就要带走我妹妹，谁敢拦我，我就杀谁！”
“放肆！”我怒喝一声，身上爆发出强大的气势，宛如一头猛虎，威势惊人。
慕随风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嚣张的神色，冷笑道：“顾凡，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唬住我吗？我告诉你，我慕家可不是好惹的！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慕家就与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哈哈哈……”我仰天长笑，眼中充满了不屑，“慕家？我还没放在眼里！”
“你……”慕随风气得脸色铁青，正要发作，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顾大人说话呢？”
我循声望去，只见叶凤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嗔怪之色，但眼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她走到慕随风面前，柔声道：“哥哥，你别生气，顾大人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我的事情？我前几天就离开靖夜司了，只是贪玩，忘了跟你说一声，让你担心了。”
慕随风看着叶凤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妹妹，你说的是真的？”他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叶凤至点了点头，柔声道：“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说着，便挽起慕随风的胳膊，撒娇道：“哥哥，咱们回家吧，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爹娘了，怪想他们的。”
慕随风看着叶凤至，又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没事就好。”
他说着，便带着慕家的人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顾大人，你不觉得奇怪吗？”叶凤至走到我身边，轻声问道。
“奇怪？什么奇怪？”我故作不解地问道。
“慕随风竟然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我的话。”叶凤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你不觉得，他好像是在演戏吗？”
我心中冷笑，这女人还真是聪明，一下子就看出了慕随风的破绽。
“也许吧。”我淡淡地说道，“不过，这与我们无关。”
“真的无关吗？”叶凤至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顾大人，你就不想知道，慕随风来靖夜司的真正目的吗？”
我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哦？叶姑娘知道？”
“当然。”叶凤至轻笑一声，媚眼如丝，“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她说着，便转身离去，留下我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女人，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我冷冷地注视着慕随风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蠢货，真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骗过我？他分明是想借机试探我和叶凤至的关系，顺便看看我是否会为了一个女人与他慕家翻脸。呵，我顾凡岂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大计？
“顾大人，你又在算计什么？”叶凤至的声音如同羽毛般轻拂过我的耳畔，带着一丝妩媚的笑意。
我转过身，看着她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怎么？叶姑娘也想来猜猜我的心思？”
“猜你的心思？太费脑子了。”叶凤至轻笑着，纤纤玉指轻轻划过我的胸膛，语气轻佻，“比起这个，我更想……”
她故意顿了顿，凑到我耳边，吐气如兰：“更想看看顾大人是如何对待我的‘好哥哥’的。”
我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叶凤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想借我的手除掉慕随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呵，你太小看我了。”
叶凤至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妩媚：“顾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你呢。”
“帮助我？”我冷哼一声，“你所谓的帮助，就是给我添乱吧？”
“怎么会呢？我可是为了你才甘愿背叛我哥哥的。”叶凤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难道顾大人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她说着，便顺势倒在我的怀里，一双玉臂紧紧环住我的脖子，丰满的胸脯有意无意地摩擦着我的胸膛，口中吐着温热的气息：“顾大人，你难道不想尝尝我的滋味吗？我保证，会让你欲罢不能的……”
我看着她这副魅惑众生的模样，心中却毫无波澜。这女人，真是将我当成傻子了。她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迷惑我？
我一把将她推开，眼中满是厌恶：“叶凤至，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你那点小心思，我早就看透了。”
叶凤至被我推开，却也不恼，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顾大人，你真是不解风情呢。”
她说着，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既然顾大人不领情，那就算了。”
她转身欲走，却被我一把抓住手腕，猛地拉到面前，语气冰冷：“叶凤至，我警告你，别再耍花招，否则……”
“否则怎样？”叶凤至毫不畏惧地与我对视，眼中满是挑衅，“顾大人，你舍得杀我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仿佛吃定了我不会对她下手。
我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我猛地将她推到墙上，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眼中满是杀意：“叶凤至，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叶凤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她依然强装镇定，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带着一丝挑逗：“顾大人，你……你真的舍得杀我吗？”
我看着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邪火。
我低头吻了下去，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唇，另一只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在她的身上游走……
“唔……”叶凤至发出一声轻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便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应我的吻……
就在我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突然，一阵阴风从窗外吹了进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猛地推开叶凤至，转身看向窗外。
只见窗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血红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狰狞的鬼脸，正朝着我们这边飘来……
我心头一凛，血腥味？难道是这些鬼东西搞的鬼？我猛地催动真气，一把将叶凤至护在身后，同时抽出龙吟剑，警惕地盯着窗外那团越来越近的血雾。
“顾大人，别紧张嘛，”叶凤至在我的身后娇笑，“说不定只是些小角色，不值得顾大人出手呢。”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这女人，事到如今还想着看热闹。她真以为我只是在跟她逢场作戏？她难道不知道，真惹毛了我，就算她是罗教圣女，我也照杀不误？
血雾翻滚着，越逼越近，那些鬼脸也越发清晰起来。它们张牙舞爪，发出阵阵凄厉的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这些鬼东西，似乎有些不对劲，”五脏道人那尖细的声音从黑玉空间中传来，“它们身上的气息，不像是普通的游魂野鬼，倒像是……”
“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的傀儡，”我的脑海中突然响起心鬼的声音，它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傀儡？谁会操控这些鬼东西来袭击我们？”我皱起眉头，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哼，管它是谁，敢来惹老子，统统杀光就是了！”寇弘庆粗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房门被猛地推开，寇弘庆带着陈当归和小乙冲了进来。
“大人，外面那些是什么东西？”寇弘庆一脸警惕地盯着窗外那团血雾，手中紧握着狼牙棒。
“还不知道，”我沉声道，“小心点，这些东西不是普通的鬼物。”
“怕什么，不就是些鬼东西吗？老子一棒一个，全给它们打得魂飞魄散！”寇弘庆说着，便挥舞着狼牙棒冲了出去。
“寇弘庆，回来！”我想要阻止他，但已经来不及了。
寇弘庆冲进血雾之中，挥舞着狼牙棒，对着那些鬼脸就是一顿乱砸。那些鬼脸虽然数量众多，但却十分脆弱，被寇弘庆一棒一个，打得魂飞魄散。
然而，那些鬼脸被消灭后，血雾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重起来，那些鬼脸也以更快的速度凝聚出来，朝着寇弘庆围攻而去。
“该死，这些东西怎么杀不完？”寇弘庆一边挥舞着狼牙棒，一边咒骂道。
“寇弘庆，别恋战，快回来！”我再次喊道。
然而，寇弘庆杀红了眼，根本不听我的命令，继续在血雾中横冲直撞，杀得兴起。
“大人，怎么办？”陈当归和小乙也有些焦急起来。
“我来对付这些鬼东西，你们去帮寇弘庆！”我说着，便将龙吟剑横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金色的符文从剑身上飞出，化作一道道金光，射向那些鬼脸。
那些鬼脸被金光击中，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好厉害！”寇弘庆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大人，这是什么法术？”
“别废话，赶紧回来！”我再次催促道。
“好嘞！”寇弘庆应了一声，便转身想要退出血雾。
然而，就在这时，血雾突然翻滚起来，化作一张巨大的血盆大口，朝着寇弘庆吞噬而去！
“小心！”我惊呼一声，想要出手相救，却已经来不及了。
“啊——”寇弘庆发出一声惨叫，被血盆大口吞噬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寇弘庆！”我目眦欲裂，愤怒地咆哮起来，“该死的，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我疯狂地催动真气，龙吟剑上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一道道剑气如同狂风暴雨般射向那团血雾，将那些鬼脸和血雾撕裂成碎片。
然而，血雾很快便再次凝聚起来，那张血盆大口也再次出现，朝着我和叶凤至吞噬而来！
“顾大人，看来我们遇到硬茬子了，”叶凤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女人，竟然还有心思说风凉话！
“怎么办？当然是杀了它！”我怒吼一声，挥剑朝着血盆大口斩去！
轰隆——
一声巨响，剑气与血雾碰撞在一起，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房间都剧烈地晃动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血盆大口中传来，将我猛地吸了进去……
“顾凡！”叶凤至惊呼一声，想要拉住我，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眼前一片血红，耳边充斥着鬼哭狼嚎般的嘶吼声，身体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昏厥过去……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顾凡，”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从现在开始，你将成为我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