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又使一计
“奇了怪了,为何主母的镯子会在她屋内下人的身上啊?”等尤氏和江峰离开后,贝贝疑惑道。
素菊摇摇头,“怕是自作自受,本想嫁祸给我们小娘,结果弄巧成拙。”
江美玉转身重新回到后花园,将书摊开来继续看,宋明赟在她不远处坐下,靠在一颗树前假寐。
“这件事你办得很漂亮,只是你摸进了人丫鬟的房间,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江美玉头也不回道。
宋明赟并未睁眼,但嘴边有淡淡一丝笑意,“姑娘,奴才以前乞讨时需要一直注意别人的脚步声,这样才能逃走,免于一场挨打,长此以往,自然是练了一些准头在身上,不必担心。”
“不过这丫鬟是实在没有防备,睡得跟死猪一般,我动作大了些,都没吵醒她。”
江美玉放下那本看完了的书,抬起头,“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为何突然在路边乞讨?”
宋明赟耸耸肩,“以前我也算是个公子哥,后来家族落魄,我也被迫乞讨,若不是姑娘,那日,我便早被打死了。”
江美玉不再看他,眼神似乎是在出神,“尤氏为何会让下人去偷东西?”
宋明赟放下手,“争宠?引起你那爹爹的注意?”
江美玉出着神,一面无意识的点头,眼神放空。
明明都已经做到主母之位了,为何对她张芬兰一个小娘那么防备?还有,为何小娘也让自己远离主母那个院子里的人?以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过。”宋明赟像是想起来了些什么,他的话让江美玉再次抬起头看向宋明赟。
“不过什么?”
宋明赟轻轻皱眉,“这段时间,我把这江宅探查了个遍,其他地方倒无不妥之处,唯独江峰那书房。”
江美玉静静看着他,等他继续讲下去。
“那江峰的书房里有一幅画,那幅画似乎是有些年头了,上面画着一名女子。”
女子?江美玉扬眉,她看那江峰平常多有忙碌公务,对于女人,从他院子里小娘数量来看,他倒不是一个重色之人。
所以画上那女人是谁?难不成是江峰以前的相好?相好...
江美玉放下笔,说来,她好像听说过,那尤氏原本也是小娘出身,后来原配身故之后,她便被抬上来做了主母——
江美玉看向宋明赟:“那画上可曾写过什么东西?诗词?名讳?”
宋明赟点头,“有,但只有一个字,初。”
江美玉眨眨眼,不宣之于口之人,多是爱而不得之人,或是爱过枉失之人,那这个画中人,多半是那位身故的原配正室了。
只是她还不知道那位原配主母叫什么名字,问江峰或者问自己的小娘都不大可能,那——
江美玉笑了笑,看向宋明赟。
宋明赟挑眉,点了点头,“懂了,我帮你打听去!”
*
学塾的课继续进行,中午放课结束后,素菊陪着江美玉和往日一样回去,在回到屋内后,院内来人了。
“五姑娘,张小娘,这是你们开春后的衣裳布料,这可是主君特意为你们寻来的缎珊料,很名贵的!”
“五姑娘,瞧,这可是主母亲自为姑娘你缝制的衣服!”卞妈妈将衣服展开来,这缎珊的料子还是个稀罕物,以往她还在姑娘时期时见裴烟和裴舒穿过。
“姑娘,快试试!”卞妈妈将衣服递给江美玉,素菊和贝贝帮忙穿上,可一穿上,江美玉便感觉到了不适。
身上很痒,像是有千千万万道虫子在怕,她强忍住不适,在张芬兰出去清算东西时,她拉过素菊和贝贝走到一边,“我以前可有对什么东西忌讳的症状?”
贝贝肯定地点头,“有的姑娘,姑娘你不能吃木耳,不能穿用云纱线缝制的衣裳,云纱线会让你浑身发痒切到最后呼吸困难!”
江美玉看向素菊,“前些日子我们院内告知赵管家平日用度和喜好时,可否写上这一点?”
素菊想了想,随即摇头,“没有的姑娘,但姑娘您小时候曾抱过去给主母看过,又因为下人的过失让你遭罪过一次,这件事当时主母是在场的,所以主母知道。”
江美玉摩挲了一下手指。
现在的她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而她躯壳里面虽然魂儿变了,但除了复仇之外也想好好过日子。
若这家人平日安安稳稳,她自然也能和这些人和平相处,可尤氏非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作妖恶心她,既如此,那就怪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