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庭

回到老旧的小区门口，洛棠上楼楼道里的感应灯忽明忽暗。

洛棠掏出钥匙插进锁眼里转了一下门就被打开了。

她站在门口，闻到了一股细微的香水味，顿了几秒抬脚进入，门被用力带上。

打开客厅的灯，刹那间客厅里骤亮，刺眼的灯光照的沙发上衣衫不整的两人抬手遮挡。

洛棠是故意的。

视线转向男人，看了三秒抬手上下比了比，思索片刻后，慢悠悠道：“好像不是上次那个啊，又换了？”

林芝随手随手扯了件衣服盖在胸前，双腿交叠，栗棕色的大波浪卷在灯光下亮的晃眼。

“死丫头，谁让你回来的，不是给你发消息说我有事让你去外婆家住一晚吗？”

洛棠抬手捏了捏鼻子，皮笑肉不笑，“哦手机没电了……”

相比林芝满不在乎的态度，男人反而在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凑近了点小声跟林芝说道：“芝啊，你还有别的男人啊？”

林芝神色一顿，一记眼刀朝洛棠飞过来，捋了一把头发安抚道：“怎么可能，死丫头胡说的，我现在只有你一个……”

洛棠笑出声，像是听到了笑死人不偿命的笑话，差点没站住，“不行啊你，你比上次那个差多了，嗯……矮了。”

尴尬在空气里蔓延，林芝此时又急又怒，什么都没想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冲洛棠扔了过去。

洛棠站在原地嘴角的笑还没有散开，眉骨处一阵钝痛，让后是玻璃碎裂在地的声音。

时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随着林芝尖叫破骂的声音撕开一道口子，“臭丫头，就你嘴巴厉害是吧，什么话都敢说了？？”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震惊住了，缓慢挪到林芝旁边，小声道：“芝，芝啊，我先走了，咱们改天再约啊……”

林芝被这么一打搅也没了兴致，男人经过洛棠的时候不由得暗暗看过去，洛棠转头对上他的视线，男人惊了下低头快步离开了。

不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洛棠和林芝两个人。

林芝起身开始穿衣服，洛棠转身去了厨房。

厨房的洗菜池里碗筷泡在水里，好几天没动了。

洛棠打开水龙头，听着哗哗的声音，眼睛紧盯着冲击的水流打在碗上形成一个个水窝，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很快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林芝出门前瞥了厨房里一眼，“今晚不回来啊。”

然后门被甩上，外面的感应灯亮。

洛棠仰头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洗碗池旁开始洗碗，额头钝痛的地方已经开始发烫发麻。

冰箱里还有几包上次剩下的泡面和已经发霉的面包青菜，洛棠把面包扔进垃圾桶，拿了包泡面开始煮。

屋内连钟表声也听不见，只有外面偶尔上楼下楼的脚步声和忽明忽灭的感应灯光。

翌日。

临县八中的早自习在6点半，学校门口早就恭候多时的小吃摊冒出让人口齿生津的香味。

洛棠嘴里叼着煎饼果子，两只手拿着手机，细长的手指飞速的在屏幕上戳着，似乎是在打游戏。

很快预备铃响起，学校门口的老师也开始大声催促着，“都快点，动作麻利点，要迟到了都给我站着听课！”

洛棠头也不抬，手下动作不减分毫，耳边都是学生们加快速度的脚步声。

最后10秒钟，洛棠看着还剩一点的敌方水晶秒切名刀，扛着塔的伤害狂按普攻，最后还有一丢丢血的时时候终于摧毁敌方水晶的动画慢慢展开，洛棠按灭手机屏幕，起身。

狂奔到三楼的时候上课铃声响起，洛棠一步三个台阶终于爬到五楼刚到走廊上正好瞥见‘光头强’的深蓝色条纹polo衫消失在教室门口。

“报告！”洛棠气息不稳在门口喊了句。

‘光头强’回头，手里的玻璃茶杯还没有放好，看见洛棠先沉了脸，“这几点了，这几点了，上课铃打了几分钟了你听见了没有，你看看教室里还有谁迟到了？”

洛棠堆起一个乖巧的笑容，“实在对不起老师，有个老奶奶在捡塑料瓶怪可怜的，我就帮了她一把，下次一定不会了！”

‘光头强’啧了声伸手捋了捋头上的几根毛发，胳膊一抬，不耐的催促，“哎哎，赶快进去，赶快进去……”

刚坐下后桌的林柯宇就探过头来笑着问：“棠儿，那可怜的老奶奶在哪儿捡塑料瓶呢，你告诉我下次我也去帮帮她呗，我这么善良的好孩子一天不做点好人好事心里就难受……”

听着他夸张的语气，洛棠眼睛盯着前面的老班，快速说道：“为了不让你那么难受，我决定大发慈悲让你给我写一周作业，不用太感动了。”

成功让后座的人消了音。

林思理靠近了点，小声道：“你头上怎么回事，青紫青紫的。”

洛棠把书立起来，低头回道：“半夜起床没开灯摔了一跤。”

林思理点点头没再说话了。

挨到下课，洛棠刚想低头喘口气，后面的林柯宇又凑了过来坐在了洛棠前面的座位上。

语气带着央求，“棠儿，你那个账号借我玩两天呗，有个妹子让我带她两把，主要是那妹子长得还挺带劲的……”

洛棠低头划着，“不借。”

林柯宇一听就开始死皮赖脸起来，“哎呀为什么呀，好棠儿了，棠姐，棠奶奶，爸爸，求你了还不行吗，你真的忍心看我就这么失恋吗？”

洛棠抬头，看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乖儿子，那你听话吗？”

林柯宇当即点头如捣蒜。

“乖，那咱听话不玩啊。”

“啊～什么啊……”林柯宇仰天长啸。

*

中午的时候洛棠跟林思理一起去校外吃饭，九月的天依旧艳阳高照，蝉鸣不止，学校门口的几个店人满为患，尤其是沙县小吃。

“太多人了，阿棠要不然咱们换一家吧。”林思理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根本没有空位置的地方，不由得低头跟洛棠说了句。

洛棠环顾了下，确实，这个时间点除了学生还有很多别的客人，点点头准备跟林思理换一家。

“洛棠？洛棠！”

就在这时，突然两句音量比较高的声音吸引了她俩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