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调查途中
石砖路上，瓦奇在塔尔马克区吞吐着清晨的薄雾。
成为‘船长’之后，瓦奇有种莫名的感觉，他似乎与世界产生了更为密切的联系。
就好像棵植物扎根在土壤里，成为自然的一部分。
哼着曾在中心剧院听过的不知名小曲，瓦奇的手里拎着一袋扎着袋口的皮袋。
走起路来时，皮袋内的金币碰撞，发出轻快而令人愉悦的响声。
这些财富的来路清晰，瓦奇命令自己的使徒艾尔斯用一晚上起草一份合格的申请书。
艾尔斯用数千个单词精准而‘真实’地描绘了任务需要以及瓦奇的窘迫。
最后，瓦奇用神秘术留下印记，证明文件的真实有效，再让艾尔斯送至席恩执政所的后勤部。
今天早晨，一袋金币就被艾尔斯吭哧吭哧地提了回来。
“这就是金钱和权力的味道吗？”
瓦奇自言自语，尽兴后便把金币收入了囊中。
现在的时间太早了，瓦奇决定先前往奈尔区寻找狄伦·金。
这个时间点，罗莎琳德铁定还没有起床，瓦奇暗自腹诽。
瓦奇需要向狄伦·金了解更多关于奈尔区的事项。
地图上的标记始终有限，没有工厂会特地为奈尔区生产精细程度高的地图，而且地图的版本也是一个困扰的问题。
有一件反直觉的事情，在席恩的五个区域中，发展速度最快的实际上是奈尔区。
落后的地区同发展已经达到瓶颈的发达地区相比，发展速度是唯一的优点。
因此奈尔区内多变的情况用地图也很难解决，外地人想要在这里准确的找到某个地方，还是要有长期在此处生活的朋友带路。
顺带一提，瓦奇无法用洞悉感知力直接感知到自己需要的信息。
这并非是覆盖范围的问题，而是感知精度的问题。
感知能力源于超凡者外放洞悉之力，反馈于自身时便能接受信息，同时因为这个特性，会有极短的延迟出现。
举例说明，人类的视野里能够装的下无边无际的事物，但是注意力只能聚焦在某些位置上。
这不是视野范围的问题，而是注意力分配的问题。
与此类似的是，瓦奇能够大概感知到在他的感知范围内的事物，但是他的意识无法承载那么多精细的信息。
比如，在某间屋子里两人正在面对共饮，瓦奇只能单纯感知到这里有两个人。
若是让全盛时期的阿什顿·希来感知，或许就能感知到他们衣服面料的材质，桌面上木头的纹理，酒杯里的浮沫。
不过，现在的瓦奇记忆力早就从凡人领域蜕变，上次狄伦·金盛情难却，非要送瓦奇走到街道上。。
实际上，瓦奇只跟着他走了一次，就弄明白了那附近街区的结构。
于是，瓦奇很轻松便来到了狄伦·金家门前，但他驻足停留，并没有开门。
瓦奇不想同莉琪·金见面，生怕她继续追问细节。
她当时虽然是释然的模样，但是日后难免会有疑虑之心，人心难测。
最好的方法就是只出现一次，不留下念想。
于是，瓦奇瞬间将自己的洞悉之力覆盖了整间屋子。
屋内只有莉琪·金一人的身影，拿着一本手稿在桌前书写，发出沙沙声。
“不在吗..”瓦奇嘟囔着。
瓦奇继续在屋内的地面上搜索着，意识集中在一些硬粗的棕色头发上。
他继续将洞悉之力包裹在手上，顿时，发动了超凡能力，将手上的空气与地面上的头发交换了位置。
将一撮头发捏在手指中，瓦奇静静望着。
利用人体组织来追踪的神秘术，瓦奇还是在沙塔斯奇后勤部办公闲暇时无意间翻看到的。
瓦奇对大多数杂志没有兴趣，偶尔会了解一些政治事件，还有医学杂志。
所以，那段时间里瓦奇贪婪地学习着不同的神秘术，还有恶补神秘学常识，用来弥补自己的不足。
先前的瓦奇颇有一种，空有一身力气，但是却没有使用的技巧，就像是莽夫一样的感觉。
至于现在，也只能算的上差强人意，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巫师，一个合格的超凡者。
瓦奇掏了掏口袋，没带锡金粉。
他又有了一些感悟，为什么只有初学者会使用锡金粉。
对于比较熟练的神秘学家来说，锡金粉能提供的帮助微乎其微，用自身庞大的洞悉之力就能填平多出的洞悉力耗损。
而至于大型，复杂的神秘术，几乎也用不上传导效率一般的锡金粉。
瓦奇闭目低语，让咒言无声回荡在空气里。
松开手指，眼前的毛发自己飘在空中，最后，竟按照一定的顺序形成了一个前进的箭头。
瓦奇用手一挥，衣袖飞舞，这些毛发渐渐在空中消失了踪迹，只有用灵视才能看见。
于是，瓦奇就以一种不疾不徐的速度跟着箭头的指示前进。
不多时，瓦奇便在奈尔区错综的街道上找到了狄伦·金，他形单影只，表情单调。
瓦奇没有伪装自己的打扮，径直走到了狄伦·金的面前。
但狄伦·金并没有因为瓦奇的外表而感到惊讶，似乎他早就猜到了瓦奇的身份并不简单。
瓦奇的伪装技术还是过于粗糙，毕竟他并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
“你好，韦斯特先生。”狄伦·金摘下帽子，向瓦奇致意。
“客套就不必了，我想再了解一些事。”瓦奇笑盈盈地看着他，驱散了空中无形的毛发。
瓦奇请客，两人就近在一家餐馆里交谈。
狄伦·金已经用过早餐，只向前台要了杯热可可。
“早上能喝上一杯，真让人心情愉快。”
瓦奇见状，也要了杯一模一样的饮品，毕竟他也不是来吃早餐的。
时间已经走出清晨，餐馆外的石砖路也开始变得喧嚣，脚步声错落，交谈声渐远。
而屋内的两人在摆着两杯热可可的桌前交谈，主要是狄伦·金开口，瓦奇则负责将信息整合在一起。
等到一杯热可可见底，两人的交谈也到了尾声。
“至于其他的问题，我也不太清楚了，抱歉。”
狄伦·金不好意思地摇头，他毕竟不是百科全书，不能解答瓦奇所有的问题。
“这些足够了，占用了你的时间，不好意思。”
瓦奇推了一枚格罗金币到桌上，明显能感到狄伦·金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这是为了感谢你的报酬，不用推脱。”
说罢，瓦奇转身走出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