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恶之战

——学宫外围的空旷草地

10分钟前两派决定好要来较量一方，决出谁是学宫这一代弟子中的“最强者”，本来对这种称谓不敢兴趣的谢羽灵被风左君这个“肌肉笨蛋”给感染了，竟然也想要争夺这个称号了。

谢羽灵引领众人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地，而跟随其后的风左君则趁机向许哲探询更多关于谢羽灵的信息：“他是何时进入学宫的？他的实力如何？”

许哲回应道：“谢羽灵是在半年前加入学宫的，他今年才18岁，是谢家的三公子。至于他的实力如何，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

风左君挥了挥手，似乎显得颇为轻松不屑：“哼，不过就是比我早半年加入学宫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他比我还要小一岁呢，我不相信他那副瘦弱的身体能胜过我这样高大强壮的体格。”

谢羽灵的身高并不算矮，也远非风左君口中的那般脆弱，只不过，风左君自己是一个身材魁梧、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类型，相比之下，谢羽灵显得更为匀称和灵巧。

“这里便可，你认为合适吗？”谢羽灵止步，转头询问风左君的意见。

“没问题，只要这里不会被人中途打扰，对我来说就是个绝佳的地点！”风左君应声道。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弟子们见到自会回避，不会来打扰我们，不过事先说清楚，若是你败了，须得向血樱派的全体成员公开道歉。”谢羽灵郑重其事地说道。

“那是自然，但若是你败在我手下，便得向我低头，承认我是你的老大！”风左君语气坚决地回应道。

蓝玉泽立刻表示不满，上前一步，带着几分怒气说道：“你这要求未免太过分了！你又将我们血樱派的其余同仁置于何地？！”

谢羽灵轻轻伸出手臂，阻止了蓝玉泽：“若是你胜出，我愿意承认你的实力在我之上，但让我称呼你为大哥，这一点我无法接受。”

“那就这样吧，无所谓，我想要的不过是证明我是这一代学宫弟子中的最强者而已！”风左君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紧接着，紧张而激烈的战斗即将展开，风左君手握竹刀，英姿飒爽，而谢羽灵则轻展折扇，扇面上遒劲的墨迹赫然写着“以下犯上”四字。风左君见状，嘴角轻扬，戏谑道：“哟，好大的口气，‘以下犯上’，难不成你以为自己真有那般高贵不成？”谢羽灵眉梢一挑，回应道：“即便不是绝顶尊贵，也胜过你这不识风雅的粗野莽夫。”

风左君不以为意，继续挑衅道：“怎的还是舍不得展示你的兵器？难道这把扇子就是你所谓的武器？拿出来炫耀，莫非是打算以文会武？”谢羽灵目光冷冽，不屑地回敬：“阁下眼神不济？这折扇在我手中，便是千军万马。区区粗铁，岂能与我手中之扇相提并论？真是井底之蛙，见识短浅。”

风左君哑然失笑，连连点头：“哈哈，也罢，算我孤陋寡闻，竟不知扇子也能成为你的独门武器。”

在战斗开始之前，谢羽灵再次提议：“这样吧，我们采取车轮战的方式，一个接一个地上场。否则如果大家一起上，很可能会引起师范们的注意，甚至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在群体斗殴。如果是两人对决，至少还能有个合理的解释。”

“哼，你考虑得还挺周到嘛。好吧，就按你说的，一个个上场。不过我们极恶帮才刚刚成立，成员仅有四人，而你们血樱派成立已有半载，人数也远超我们。这样的车轮战对我们显然不公平。谢三公子，你出自礼仪之邦，总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失了公允吧。”风左君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地说道。

“你这话不无道理，那么你有何提议？”谢羽灵平静地询问。

“既然你我分别是各自阵营的首领，那么不如由我们二人来一场决斗，一决雌雄，一场定江山！“风左君慷慨激昂地提议。

谢羽灵沉吟了片刻，风左君趁机挑衅道：“难道你心中畏惧，不敢应战吗？”

“既然如此，我们就一对一，一决高下！”谢羽灵显然被风左君的挑衅所触动，但他的回应依旧保持着冷静和理智。在他看来，风左君似乎缺乏思考，即使是用智谋，谢羽灵也有信心能够战胜他。

谢羽灵出身于谢家，自幼便目睹家族内部派系间的争斗，无论是明枪暗箭，还是幕后的权谋交易，他都一一见证。因此，这些年来他行事谨慎，步步为营。由于年纪尚轻，家族长老并未对他痛下杀手，反而对他抱有一丝期待，希望他能为日渐式微的谢家带来一线转机，否则，谢家的荣光恐怕真的要走向油尽灯枯的境地了。

因此，谢羽灵时常关注江湖上的各种动态，对各大宗门的状况也颇为了解。位于西南边陲的大泽府中，天晓云境无疑是那一带最具影响力的宗门。

起初，谢羽灵本想避免给家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经过仔细观察，他发现风左君此人性格豪爽，即便在学宫的较量中遭遇挫折，也不像是那种会借助家族势力与其它门派发生冲突的人。

即便谢家如江湖传言中所说，正逐渐走向衰落，它依旧稳居江南四大家族之列。天晓云境若是稍加顾忌江湖威望，便不会仅因自家少宗主的些许玩闹，就与谢家这样的名门望族发生争执。因此，谢羽灵心知肚明，他在学宫与风左君的冲突，不过是小事一桩，不足以引发更大的风波。

显而易见，谢羽灵是一个心思细腻、深思熟虑的人，总是预先考虑到自己行为的各种可能后果，这种性格特征与他复杂的成长环境密切相关。

相较之下，风左君的成长环境则宽松许多，无需日日如履薄冰，这塑造了他直率豪爽的性格。然而，这种性格也伴随着些许冲动，缺乏深思熟虑。与谢羽灵产生矛盾时，风左君往往不会过多考虑后果，而是随心所欲，依情绪行事。

谢羽灵对风家的情况略有了解，他在心中仔细考量：“风家最为出名的莫过于其刀法，掌门风玉寒乃天下四大刀法宗师之一。风左君身为天晓云境的少宗主，无疑继承了风家的独门绝学。即便他此刻用的是竹刀，我也必须对他的攻势保持警惕，稍有疏忽，便可能遗憾终生。”

比赛正式拉开帷幕！风左君高声宣布：“这便是我们风家的绝学——吟风步，今日就让你开开眼界！”话音刚落，风左君便如同旋风一般迅速移动，速度快到几乎让人捕捉不到他的身影，只能在他掠过之际，听到那划破空气的风声。

周围的树木被疾风掠过，落叶纷纷扬扬，谢羽灵捕捉到风左君留下的绿色模糊身影。

他不屑地嘲讽道：“原以为有何等高深技艺，看来不过是你的技艺不精，还是风家本领不过如此？”话音刚落，谢羽灵也施展出了谢家的独门轻功，其速度与风左君旗鼓相当，两人在场中穿梭，令旁观的双方门派人眼花缭乱。

许哲好奇地询问：“谢羽灵所用的，究竟是何种轻功？”

蓝玉泽缓缓答道：“此乃谢家秘传轻功——‘走马’。”闻言，极恶帮的众人都不禁露出惊讶之色。许哲感慨道：“原来这就是谢家闻名遐迩的‘走马’轻功，速度之快，果然名不虚传。”

蓝玉泽的话音刚落，场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谢羽灵的身影如同一道流星，在树林间穿梭，他的轻功“走马”不仅速度快，而且动作轻盈，仿佛他的每一步都在绿叶之上未曾留下痕迹。风左君也不甘示弱，他的身形如同旋风般旋转，竹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试图捕捉到谢羽灵的踪迹。

两人的身影在林间快速移动，周围的树木被他们的劲风震得簌簌作响，落叶如同暴雨般纷飞。谢羽灵一个翻身，巧妙地避开了风左君的竹刀，他的折扇突然张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风左君的面门扇去。风左君侧身一躲，竹刀反手一撩，试图截住谢羽灵的手腕。

场边的两派人马屏息凝视，只见谢羽灵在间不容发之际抽身退后，折扇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仿佛在空中绘出了一幅美丽的画卷。风左君紧追不舍，竹刀连连挥出，每一刀都带着破空之声，但谢羽灵总是以毫厘之差避开，他的身法之巧妙，令观战之人无不为之赞叹。

许哲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精彩绝伦的打斗，心中暗自佩服：“谢家的‘走马’轻功果然非凡，大哥的刀法也堪称一绝！”

风左君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突然定住身形，沉声喝道：“哼，看来你还有些本事。不过，接下来你将见证我们风家的绝世刀法——大风式！”话语间，风左君的气息为之一变，周身的气势仿佛凝聚成了一股无形的风暴，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猛烈攻势。

“大风北向来，汹涌百万军！”风左君左手紧握竹剑，刚刚举过头顶，“聚！势！”

随着风左君的一声怒喝，那竹剑周围的刀气真的聚集了起来，发出了风撕裂的呼啸之声，站在他周围的那些学子们纷纷往后避让开来，生怕那凛冽的刀风一不小心刮到他们的身上。

感受到风左君身上散发出的强烈风之力量，谢羽灵心中不禁微微一震：“这呆子来真的！”

风左君马上将这股聚集起来的刀气裹着风的威力一同往谢羽灵的位置劈去，一个大大的绿色残影劈刃往谢羽灵的位置去，谢羽灵赶忙利用走马避开，血樱派的成员也马上避开。

风左君迅速将凝聚的刀气与风的威能合而为一，猛然向谢羽灵所在之处劈砍而去。一道巨大的绿色刀光划破空气，直奔谢羽灵。谢羽灵急中生智，立即运用走马轻功闪避，而血樱派的成员也迅速退避，以免被这股猛烈的攻势波及。

风左君的杀招释放出骇人的刀气，如同一条肆虐的绿龙，在空中划过一道令人心悸的轨迹。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这股力量毫不留情地斩向学宫外围的密集树林，只见树干应声而断，枝叶纷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撕裂，整个林区的景象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毫无疑问这会激起强烈的波动，足以在短时间内将师范的高手们吸引至此，调查这突如其来的破坏原因。

这把竹刀显然难以承受如此强大的力量聚合，然而，或许是由于竹材上乘，它竟在招式完美施展之后才应声断裂。

断裂的竹刀半截坠落，不偏不倚地落在风左君的头顶，他发出一声“哎呦”的惊呼，随即挥手将残破的竹刀弃之一旁。

“这也太不经用了些！”

成功避开的谢羽灵，眼中满含怨怒地盯着风左君，责问道：“你疯了吗？仅仅一场比试，你竟想取人性命？！我本无意伤害你，只想着如何让你认输，没想到你竟然直接使出致命一击！虽然我们的相识并不愉快，但你也不至于下此杀手！若我因此有何不测，你该如何向谢家交代，又如何向天晓云境解释？若血樱派的同仁因你受伤，你又该如何向他们的家族，向我，给出一个说法！你这样冲动无脑，可曾考虑过后果？”

谢羽灵从未如此激动过，这一切都是因为风左君，他今天已经打破了自己多年来保持的诸多“第一次”。风左君似乎天生就知道如何激怒他人。

自从谢羽灵来到学宫，他还从未遇到过像风左君这样不计后果的“狂徒”。

这场遭遇让谢羽灵也顾不得维持“正人君子”的形象，内心深处涌起了使用杀招的冲动，只想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谢羽灵的话如同连珠炮般倾泻而出，让风左君一时语塞，他确实未曾考虑过这些可能的后果。

面对自己的疏忽，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但骄傲的他并不愿意在谢羽灵这样的人面前低头认错。

他硬着头皮，有些底气不足地反驳道：“你这家伙，怎么总是想得那么复杂？唠唠叨叨的，真是烦人，你也可以对我用这种威力的招式呀，小爷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谢羽灵紧咬着牙关，心中暗忖：既然师范们马上就要到来，要教训风左君就必须趁现在给他点颜色看看！

谢羽灵身形一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近风左君，随即施展谢家的独门绝技——清风点穴功，准备给对方一个教训。

谢羽灵手中折扇轻轻一展，动作优雅而迅速。他眼神锐利，锁定风左君的动作，只见他手腕轻转，折扇的尖端如同灵蛇出洞，准确无误地朝风左君身上的要穴点去。

在电光火石之间，折扇的扇骨仿佛化作了锋利的剑尖，带着一丝清风，无声无息地触及了风左君的穴道。

风左君只觉一股细微而强劲的气流顺着折扇的尖端钻入自己的脉络，他身体一僵，动作瞬间凝固。

谢羽灵的点穴手法精准至极，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伤及风左君，又足以暂时制住他的行动。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谢羽灵的折扇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即收势，他的身姿依旧从容不迫，仿佛刚才的出手只是随手一挥。

谢羽灵心中虽然涌动着怒火，但他的理智终究还是占据了上风，他知道，尽管此刻心中有一股冲动想要给风左君一个深刻的教训，但他不能丧失分寸，痛下杀手。

于是，他选择了更为温和的点穴手法，以一种巧妙的力量，让风左君暂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谢羽灵的动作轻盈而准确，他的折扇轻轻一点，便让风左君如同被无形绳索束缚，动弹不得，仅是暂时的惩戒，既彰显了谢家的武学底蕴，又维护了江湖的道义规矩。

风左君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他的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气急败坏地嚷道：你这种做法太无聊了！快给我解开！”

面对谢羽灵的沉默，风左君焦急地大声呼救：“极恶帮的兄弟们，有谁擅长解穴的，赶紧过来帮我一下！”

许哲开口道：“老大，我们这里没人精通解穴，何况这是谢家的清风点穴功，解起来颇为棘手。恐怕您只能耐心等待，穴道自然解开，而且，我们大家都认为您刚才使用杀招，确实有些过分了。”

血樱派的成员也纷纷附和：“没错！您这是想取谁的性命啊？简直不知分寸。”

风左君面对众人的一致指责，张口结舌，无法辩驳。

无奈之下，他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提高声音，诚恳地道歉：“好吧，是我的错！对不起，我确实没有掌握好分寸！我从小在风家长大，与人切磋习惯了，总觉得大家都能避开，受点伤也不是什么大事。再加上刚才我确实是情绪过于激动，才会失控。真的很抱歉，我保证以后一定会更加注意，绝不会再这样冲动了！”

风左君的真诚道歉让在场的人都不再追究，气氛略显缓和。

风左君再次开口，带着一丝无奈：“现在可以帮我解穴了吧！”然而，没有人立即采取行动。许哲在一旁提醒道：“老大，这是谢羽灵使用的点穴功夫，解穴之事，你得向他开口。”

谢羽灵冷冷回应：“不必对我说任何话。刚才你不是嫌我啰嗦吗？那么现在你也别开口，否则我听着也觉得烦。我不会立即解穴的，仅仅口头上的道歉，恐怕不足以让你记住教训，你需要一点更实际的教训来铭记在心，你就耐心地等着吧。”

风左君仰望苍穹，声嘶力竭地呼喊：“快来人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