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芝麻小官,你让我给神诡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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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久违的宁静

陆渊回到福宁县后,整整告假了五日,事务全扔给手底下人去做。

当州府的上峰问他这些天的去向时,陆渊只能扯谎说遇到了山匪,后来侥幸逃脱。

对那地宫中发生的事是只字不提。

上峰对于陆渊的遇险并没有太多的怀疑。

南荒群山多匪患,是人尽皆知的,管也管不过来。

糊弄了句“下次好好注意”,便驱赶瘟神一样让陆渊离开了。

时间匆匆,转眼就到了陆渊假期的第五天。

县衙大院内,陆渊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时至六月,燥热难消,陆渊身着深衣,身上却没有停留半点暑气,一滴汗都没流。

他此时面色红润,神清气爽,已恢复大半,只是脸上还带着愁容。

几日假期,陆渊无时无刻不在为将来做打算。

陆渊虽是一名知县,执掌一县,但并没有多么风光,反而还得时刻担心自身的生命安全。

如今可能又与大乘教结下梁子,以后行事必然需要更加小心。

这里是大禹的边陲之地,南邻南洋,西邻吐蕃,时常会有敌国探子、他国异教徒偷偷闯入。刺杀他,袭击他这种事时有发生。

朝廷并不管边陲之地如何局势动荡,他们一心只想着如何搜刮民脂民膏。

加上如今大禹正值灾年,连百越这等雨水丰沛的地区都遭了难,更别说其他地区了,这种情况下,周遭国家也开始蠢蠢欲动。

真等到哪天战事一起,他陆渊一文官恐怕很难在乱军中存活。

想要活命,只有两条路。

其一:升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大禹实行地方官员任期三年,非升即走的制度,意思是,官员在三年任期内政绩优异的,便可以提拔升迁。

陆渊正为此努力着,只是自己得罪过勋贵,这条路想走却也没那么容易。

其二:不断提升自身实力和武力值。

循规蹈矩地研习武学过于缓慢,唯一能快速提升实力的手段,便是那本漆黑古书。

抓捕邪祟这条路虽然凶险,但收益巨大的,只是这件事并不由他做主。

古书需要恶神和邪祟祭品,他陆渊想要提升实力,二者本该是互利互惠的关系才对,但因为原主的关系,二者成了主从关系了,书为主,陆渊为从。

原主曾与书中的邪神做过交易,内容是获得过目不忘得学习能力,助他金榜题名,代价就是十年时间内,时常向邪神献祭邪祟祭品。

正常人哪里能天天见到邪祟,于是邪神便在原主的身体中注入一部分神性,使其变得异常“美味”,极度吸引邪神诡祟。

这就是为何哭悲神会选陆渊作为祭品的原因。

原主在邪祟手中殒命后,陆渊穿越过来,开始接盘,一边得提升自己的实力,一边还得防备邪祟的突然袭击。

如果可以,陆渊恨不得将原主胖揍一顿。

大禹朝廷腐败不是一朝一夕了,竟然还有傻子会想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下当官,结果倒好,当着当着把自己给送到了南荒,最后更是连命都丢了。

自救的两条路都布满荆棘,陆渊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想得太多,脑袋有些抽痛,索性不再想了,就那样静静坐着。

……………………

到了傍晚,院外走进来了个衙役,微微躬身,对着陆渊说到:

“老爷,布政使老爷来了,见吗?”

陆渊眼睛睁都没睁开。

“不见,打发他走!”

布政使是行省大官,官阶从二品,而陆渊只是个知县,官阶正七品,两者相差不是一点半点。

对于自家老爷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衙役早已习以为常,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过了几盏茶的功夫,从县衙大院后门进来了个三十多岁男子,他身着便服,身材高大,看似平凡,但那长居上位者的雍容气度藏也藏不住。

“好你个陆行嶂,上级到来,不摆驾迎接就罢了,竟然还让小厮打发我离开,如此怠慢长官,当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行嶂是陆渊的表字,来人是布政使王衡。

陆渊起身,一改慵懒,恭敬道:

“兄长您还是别三天两头往我这跑了,我一戴罪之人,让人看了,容易遭人闲话,恐会影响你仕途。”

“不知兄长今日过来所谓何时?”

“还是这副死样子,但凡懂点事也不至于不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王衡这句话既像是在骂,又像是在自嘲。

原来二人已是老相熟。

王衡和陆渊一样,都是京城人,二人学识相当、兴趣相同,在京城时经常一起游山玩水,喝酒聊天,一来二去,两人成了莫逆之交。

陆渊本可以凭王衡的关系,升迁离开,但他并没有。

原主曾得罪了好几位朝堂勋贵,这些勋贵一句话便能左右官员仕途命运,要是他们知道王衡和陆渊走得很近,那王衡难免会遭到那群人的打压。

这就是为什么州府的官员见到陆渊如见到瘟神一样。

陆渊很感激王衡,如果没有王同陆渊也很难在福宁县站住脚跟,所以他刻意地和王衡保持距离,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因为自己而遭了无妄之灾。

“听闻你前段时间被匪徒抓了,特意过来关心一下。”

“兄长你是馋酒了吧!”

“多嘴!”

陆渊让王衡先就坐,自己则径直往庖厨而去。

不多时,几道好菜被端出,陆渊又从库房拿出两坛子酒,这是陆渊自酿的荔枝果酒,王衡馋酒的源头。

二人就座,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看不出任何等级尊卑。

席间,王衡多次问陆渊这些天的去向,都被陆渊准备好的借口搪塞的过去,听得王衡甚是同情,岔开话题道。

“你这酒酿得这般好,外边酿的都不及你,何不考虑自个儿开个酒坊?”

“既已受了官印,如何能行商?”陆渊反问。

“很简单啊!辞官别干了,这官当得多憋屈,届时为兄罩着你,你只管赚钱就行。”

陆渊以为王衡是在开玩笑,如今这世道,商人可不比地方官好多少。

不光经商环境恶劣,并且流民、匪徒与邪修时常混迹在买家之中,行打家劫舍的勾当,稍不留神可能连命都搭进去。

“兄长你喝多了!莫开玩笑。不知嫂子近来如何。”

提到妻子,王同眼神暗淡几分。

“还是老样子,过几天还得再去看一看大夫。”

陆渊自知说错了话,便自罚几杯,并宽慰劝解。

酒水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脸上皆带着些醉意。

王衡临走前,问了陆渊一个问题。

“行嶂,有个问题想问你,假如有方法能让你的亲人起死回生,但代价是需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

陆渊不明白为何王同会问这种问题,他思考了半天,并没有给出答案。

“不用那么沉重,玩笑话而已。”王同拍了拍陆渊的肩膀。

二人又交谈了一会儿,王衡以回家照顾妻子为由,先行离开,孤寂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