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市
张全熟门熟路。
领着陆离穿过一众小摊贩。
陆离边走边看。
那小摊上倒也是琳琅满目。
不过，最显眼的，便是每个小摊之上，竟都放着几本赤阳掌。
陆离心生好奇，当即蹲下。
“老板，这本怎么卖？”
“刚进城吧？”
“这赤阳掌，到哪里都是一个价，三十个铜钱！”
摊主听闻是询问赤阳掌的，头也不抬。
“三十个铜钱？”
“怎么那么便宜？”
摊主闻言探头，脸上写满了不耐烦道。
“这功法有问题的。”
“一般练武的，可看不上这种功法。”
“只有缺钱缺的紧的，才会练它。”
摊主说罢，索性随手拿起一本赤阳掌盖在了脸上。
显然是不想同陆离多说什么。
陆离见此，只好跟上了张全的脚步。
在张全的带领下，两人很快便来到一处专卖武者用具的所在。
陆离蹲下身子，很快便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东西。
阴珠。
定睛一瞧，那阴珠的标价赫然写着黄金一百二十两。
摊主见他对阴珠感兴趣，连忙开口道。
“除了金子，也能拿一般的锻体功法来换。”
陆离感叹其昂贵价值的同时，当即不再多言，站到了张全身后。
“老黄，给我子侄挑几本好的锻骨境功法呗。”
“一定要好的，你可别糊弄我啊！”
摊主老黄闻言，高看了陆离一眼，微微点头道。
“好的，那有什么好的？”
“锻骨境的功法虽多，但中品以上的都在门派里，你能买得到？”
说着老黄转身，从木箱子中抽出三本书册，摆到了两人面前。
“这三本虽然都是下品的。”
“按下品之中也有优劣之分呐。”
“这三样已经是我这边最好的了，还想要更好的，只能去那里了。”
老黄说罢，抬手遥指着摊位对面的店面。
顺指望去，那店面金碧辉煌，门匾之上，赫然写着拍卖二字。
“哎哟，哪里那是我们能进的去的。”
“咱先看看这三本！”
张全接过三本书册，便在陆离面前扬了扬。
老黄也不怕他抢去，黑市做买卖的哪个没点本事在？
至于偷偷看去，那就更不怕了。
每一本功法，除却功法本身外，还需有对应的详解。
光有功法，虽也能练，却永远练不成其中最关键的杀招。
这也是为什么，陆离没有急着练破风刀的缘由。
而至于那本邪门的赤阳掌，倒是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似乎流传出赤阳掌的人，就没有想过将详解私藏。
陆离将三本功法一一过目。
这三本中，除却自己已经有的破风刀。
剩余两本，一是轻身术，二则是五行拳。
这轻身术，乃是梁上君子的必修之法。
一般根基薄弱的新兴门派，也会将轻身术纳为基础身法。
可以说轻身术，性价比是十分高的。
至于那门五行拳，健体锻骨的效用，远大于实战。
陆离思来想去，最终放弃了五行拳。
至于破风刀，他还是有必要练一练的。
一来，赤阳掌不太好在人前显露，总需要有门撑住门面的功法。
二来，这破风刀的确是下品功法中最具实战意义的。
张全见陆离选定，当即便同摊主老黄讲起了价来。
“这本轻身术，功法和详解我都要了。”
“这本破风刀，我只买详解，你便宜点咯。”
老黄闻言，眉头一皱。
“老张啊，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这种买法，哪里见过？”
“我这里功法和详解都是配套的，你只买详解，我找谁来只买功法呢？”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肯让步。
陆离索性看起了老黄摊位上的东西。
阴珠之侧，一枚血红色的晶石落入了陆离眼中。
一看标价，竟和阴珠持平。
仔细望去，陆离能感受到那血红晶石中浓郁的气血涌动。
想来，这便是与阴珠齐名的血晶了。
摊主老黄，见陆离好奇，索性搁置了与张全的争执道。
“这东西对武者好处大了去了！”
“你不知道吧，凡武者习练功法。”
“都需要消耗一定量的自身气血来演武。”
“而这血晶就能帮助你快速恢复气血。”
“让你快人一步咧！”
陆离闻言，微微点头，自己有玉骨加持，还真没必要那么奢侈。
老黄见大的不好说话，小的也不接话茬。
兀自叹了口气，“行了，怕了你们了。”
“价我是不会降的，但我看你们选了破风刀。”
“便将这把宝刀当做添头，给你们了！”
老黄说罢，转身从木箱中抽出一柄布满锈迹的长刀。
陆离定神细瞧道。
“这与其说是一把刀，倒不如说是锈了的铁条子。”
老黄白了陆离一眼。
“不识货！”
“这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刀。”
“不晓得有多少妖魔鬼怪死在这把刀下嘞。”
说着，老黄直起了刀身。
“你们以为是锈迹？”
“错了！那都是血痕！”
“别看刀刃坑坑洼洼的。”
“好好打磨一番，一就是把好兵器！”
陆离闻言，从老黄手中接过长刀。
这刀并不太重，单手足以持握。
刀身近乎笔直，开了单面刃。
陆离凑近刀身一闻，的确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他伸出手指，在刀身表面抹了一把。
铁锈当即如同碎屑般滚滚飘落。
陆离吸气对着刀身一吹。
刀身上的两字铭文若隐若现。
陆离当即伸出手指将其挡住。
随后凭借皮肤传来的触感，确认了是那两个字。
“断邪”
他当即抬手拱了拱依旧在讲价的张全。
张全则是心领神会，面露不悦的看着老黄。
“行行行，怕了你们了，刀鞘也送了！”
“两本功法和详解，一把宝刀，只收你十两金子，可以了吧？”
张全闻言，骂骂咧咧的拿过刀鞘，递上一块金饼。
老黄随手一掂量，“钱货两清！”
“哎哎哎！别走啊少年人！”
正欲走的两人，又被老黄招呼回去。
“你既然入了锻骨境，有没去兴趣赚点小钱？”
“我这里可是什么都收的。”
“你若是有机缘收到阴珠或者血晶，我只赚你一个中介费如何？”
陆离闻言正要搭话，便被张全拦了下来。
“我这侄儿是要考武举的，可没空干你的脏活！”
说罢，张全拉着陆离便走。
“小陆啊，你听叔一句劝，不要轻易和黑市的人打交道。”
“他们可都精着呢。”
“至于钱的问题，你无需担心，二宝和琳儿的学费我已经付过了。”
“你可以暂时住在神医家里，他也答应了不收钱的。”
两人说着，已经走出黑市。
陆离问道。
“那你呢？”
“我先在邻村混口饭吃，邻村的条件比我们的可好，有活干，饿不死的！”
说罢，张全便在城门口与陆离道了别。
陆离看着张全，把这份恩情，深深地记在了心中。
自他来到这方世界，张全算是帮他最多的人了。
至于老黄的提议，陆离自然有着自己的看法。
他需要阴珠来喂饱镇妖图，也需要阴珠辅助自己养元诀的修行。
更需要把二宝那份给尽快还上。
除此之外，陆离真的很缺钱，虽说李时家中吃喝都有。
但白吃白喝，还浪费了人家那么多药材，陆离总归是不好意思的。
等张全完成出了城门，陆离当即便转回了老黄的摊位。
老黄见是陆离去而复返，当即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