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萧十四的剑
丑奴心领神会的上前道：“公子要丑奴怎么做？”
敖北道：“苏九州破境不能成功，你去一趟皇宫，留他一条性命，将万物源种取回来便可。”
丑奴点头道：“明白了。”
不论苏九州这次破境成功的机会有多大，敖北都不会让苏九州成功破境。
因为敖北和苏九州都清楚。
他们的交易之所以能达成，是建立在苏九州破境失败的前提下。
如果苏九州一旦破境成功，那么这个交易也就没有达成的必要了。
敖北手中的网一旦撒开，他不希望任何人会成为阻碍他计划的可能。
取苏九州体内的万物源种，留他一条性命，敖北并没有违背两人之间的交易内容。
“你推演天机会遭受天道反噬，再加上你身受诅咒上万年，体内的生机早已被磨灭得所剩无几。”
“万物源种不仅能替你恢复生机，还能助你打破命运的枷锁，使你不再受到天道的约束。”
在丑奴要离开时，敖北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丑奴的身姿顿在了原地。
转过身，丑奴面具下的眼珠子瞪得老大，无比震惊的看着敖北：“公子所说，可是真的？”
敖北认真的点了点头，沉声道：“不过催动万物源种的方法只有我才知道……”
“而你，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让我帮你？”
丑奴盯着敖北，面具下的脸色变化莫测。
突然哂笑一声：“丑奴不都臣服于公子了吗？”
敖北注视着丑奴，反问道：“你真的臣服了吗？”
丑奴知道瞒不过敖北。
将鬼脸面具摘下，露出了那张布满伤痕交错的脸庞，隐隐能看到丑奴脸上的无奈。
“公子何苦要逼我呢？”
敖北道：“选择的权利在你自己的手上。
丑奴道：“我推演天机，能洞悉过去未来。”
“从我来到这个世间开始，世人为了自己的私利，无不想将我据为己用。”
“因为我的反抗，才被人种下最恶毒的诅咒。”
“得不到，那就毁去。”
“你们人真的是既贪婪又可怕！”
“为什么，我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
“我想掌控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这么难？”
丑奴的声音很平静，敖北却能听出丑奴声音中的不甘与愤恨。
敖北道：“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曾对我说，命运早已经注定，无法更改。”
丑奴道：“所以人世间才有那么多的不甘。”
“无用的反抗也好过屈服的顺从。”
“天道，凭什么来注定别人的命运……”
“我不服！！！”
三万年来，丑奴第一次有了违背天道意志的勇气。
挣扎！
才是丑奴真正想要得到的。
或许丑奴早就有了，只是从未说出来。
他对别人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命运早已经注定。
而在他的心中，却无时无刻不想挣脱命运。
敖北笑了，对丑奴道：“去将万物源种带回来吧。”
“你已经付出了我想要的代价。”
“我会给你一个掌控自己命运的机会。”
怀着沉重而复杂的心情，丑奴离开了。
只是他始终都没有弄明白，自己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敖北很看重丑奴，可敖北想要的不是屈服于天道的仆从。
若是丑奴永远都对天道保持着敬畏和屈从，那么在适当的时候，敖北会亲手毁了丑奴。
但现在，丑奴把握住了自己的命运。
丑奴离开后，白屠主动找到了敖北。
自白屠从凌霄阁回来，敖北从未问过有关萧十四的消息。
白屠不说，就已经说明萧十四还活着。
但有一件事，白屠若是不说，他会抱憾终身。
“我见过萧十四的剑！”
这是白屠见到敖北，所说的第一句话。
敖北只是轻轻点头，未发一言。
白屠又道：“若是再给他一年的时间，他或许能以人间之力，斩天上仙人！”
白屠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
可每每回想起萧十四的剑，他就无法按耐住心中的涟漪。
还有隐含的一丝惋惜。
敖北再次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终于，白屠说出了第三句话：“凌霄阁之战，萧十四以惊天一剑，尽毁九州名剑十一把，败尽凌霄阁。”
“萧十四活了，强大的力量也撑破了他全身经脉。”
“若不及时医治，他将再也无法用剑……”
“可像萧十四这样的人，注定就是为剑而生。”
“他的剑道，不该止步于此。”
白屠从未在敖北的面前说过这么多的话。
但为了萧十四，白屠不得不说。
无关境界高低。
只为萧十四的剑道之路。
白屠用剑，也懂剑，更惜剑。
正因为如此。
白屠才不愿看到萧十四的剑道就这样毁了。
但敖北有令，只保萧十四不死，绝不能插手有关萧十四的任何事。
白屠不敢违背敖北的命令。
所以，他只能向敖北说明萧十四的情况。
希望敖北能出手，帮助萧十四。
听完白屠所说，敖北仍是点了点头，依旧不发一言。
见到这一幕，白屠有些急了。
正当白屠准备再次开口时，敖北终于说话了。
问了白屠一个无关的问题。
“你见过昙花吗？”
白屠不明白敖北此言的含义，却认真回答道：“听过，却没有见过。”
敖北道：“昙花一现，只为芳华刹那。”
“盛开，便意味着死亡。”
“你觉得萧十四像不像盛开的昙花？”
白屠想了想，然后坚定的摇头道：“不像，昙花的命运是注定的，萧十四是人，他的命运并未注定。”
敖北点了点头：“我的朋友不多，萧十四算一个。”
“所以我了解他。”
“他不是命中注定的昙花。”
“他的凋零，只是为了下一次的绽放。”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身体的医治，而是剑道的感悟。”
“他的剑，本就不该拘束于有形有实之剑。”
“无法用剑，才会让他明白，如何用剑！”
“若你再见到萧十四……”
“他必然能以人间之力，斩天上仙人。”
一个或许，一个必然。
并不是白屠不相信萧十四。
只是白屠没有敖北了解萧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