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佯攻乱打只能吓到年轻人
庄园内,带着两个异端审判所成员的海森堡此时正满脸笑容兴高采烈地和这些正在务农的佃农们交流着。
“执事啊!可把你们盼来了!这里的工作环境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们在教会规定休息的礼拜日居然都还要工作!”
“是啊是啊,而且每天都要干十多个小时的活,简直就是违反教规!而且拿到的灵铜还少的可怜!”
来的人不论是多么的贫苦,或者是衣衫褴褛的佃农,海森堡都一一握手,并倾听着他们的诉讼,就这么一路走着,海森堡一边让人记着内容收录着各种证词,一边拿着圣徽,动用起了属于异端审判所执事的神术把这些场景给记录了下来。
“没事,大家要对教会和教友的工作有信心,如果大家真的遇到困难了那我们肯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嘛,大家说是不是?”
“是!”
海森堡的话很容易的就能够得到肯定和反响,他笑并不是装出来博取其他人好感的,而是非常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就像是一个阳光男孩一样。
当然了,他笑并不是因为这些佃农未来会过的更好,而是这似乎就是他要找的确确实实的把柄啊!
按照正直代理所长的话来说,不管是李有良还是这的卢修斯男爵应该都是从属于朴素主教有关的一个派系,即使是不直接敌对他们,拿捏一点把柄在手里总是好的。
而且看这个趋势,海森堡觉得自己应该是确确实实的能够拿到有利的证据了,而且似乎还是非常确凿,能够把对方办了的那种证据。
他现在已经在脑内构思起来,自己帮助自己的恩师亲手把这些本地的贪官污吏给送进去的场景了,光是想想就让人扬眉吐气,一想到这当然也就心情舒畅了,毕竟这可是大功一件呢。
“哗啦——哗啦——”
然而聊着聊着,一旁的那些佃农们就退开了,他们转身看去,落下的人自然是一位吸血鬼,也就是那位卢修斯男爵的长子,未来的卢修斯二世。
佃农们虽然说不上是惊慌害怕,但也都是下意识的退让和畏惧起来,虽然还都看着这,但基本上都四散奔逃到了其他地方,留下了海森堡等人在这吸血鬼卢修斯二世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即将展开一场吸血鬼和审判官的大战。
“几位执事好,我是这个庄园的管理人卢修斯。”
“你就是卢修斯男爵?”
“哦,不,那是我的父亲,不过在未来我会继承这个名号。总之几位执事是……”
稍微介绍了一下自己后,卢修斯二世就问起了这几位的来意,虽然不问也知道他们具体是干什么的,但还是具体问问比较好。
“哦,我们是异端审判所的执事。”
海森堡也没有藏着掖着,毕竟是办公事,不管怎么样也都要展示清楚自己的身份才行。边说着,他还边把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教徽给了拿了出来,在对方面前晃悠了一下。
看到海森堡和其他执事的圣徽后,卢修斯二世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也还是暗自松了口气,尽管还是很危险,不过还是没有到最坏的那种地步。
“异端审判所的几位执事来这是有什么事情吗?老实说虽然我们都很尊敬教士,但按照教廷规定,就算是教士也不能随意未经他人允许到访吧?如果要在这边活动的话,是需要和当地主人也就是我的父亲,或者代管理者也就是磋商才对。”
“我们来这当然就是这么打算的了,现在这不就是来找你了吗?只是路上遇到的这些教徒们争先恐后的和我们反映情况,作为教士我们当然也有义务倾听民众的声音,并加以反馈不是吗?”
海森堡看似是退了一步,但是实际上是进了一步,直接就拿这些佃农的待遇问题出来说事了,为他接下来的行动做着铺垫着。
不论如何,这趟海森堡已经有收获了,贵族和教士可不一样,如果说大家都是教士要顾及对方脸面,和教廷内部的团结,像是正直代理所长说的哪有很难直接下手的,大家都不想撕破脸。
但是如果是对方的爪牙,这些附属在那些教士手下的挣钱的贵族或者说鹰犬们就不在撕破脸的范围内了,如果说办了一个有明显问题的贵族,只要不涉及到对方背后的保护伞,那就既能够给予对方打击还不至于撕破脸,毕竟不管是公义还是道义都是站在他们那边的。
“这倒是确实啊,不过我记得在教会里,管这种世俗事的应该是教法委那边的吧,几位这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卢修斯二世皱着眉头,抱着手看着面前的三位教士,颇有疑虑地这么说着,他好歹也是管理了好几年庄园的,不说是多厉害多有人脉,但这些基本的东西也还是都懂的。
而且作为本地的优秀贵族和庄园,他们多少也是和教法委的人打过交道,因此对于教会内智能的分别还是较为清楚的。
“世俗的事务,审判,抓人,还有诉讼都是教法委管的吧?异端审判所应该是只审查教会内部的人才对,比如其他教会的神职人员,以及叛教的人?”
“呵呵哈哈,先生这说的是啊。所以我也说了也是听群众反馈,我们这次来呢当然是要管我们职权范围内的事情了,正常肯定是交给教法委的教友们管嘛,有疑问的话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再去教法委走一趟就好了。”
海森堡当然也不会被对方吓到了,直接把关系撇清后,朝着沙隆市里看了一眼,那是市里教法委所在的位置,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去过,但是作为教会同样的实权部门,他之后总归是会要去那边走动的。
“嗯,那几位请吧,和我一块来。这你们职权范围内的事情过来我还真搞不懂是什么,毕竟虽然我们都信教,但我毕竟不在教会内工作,家父也是,咱们边走边说吧。”
见对方都这么说了,卢修斯二世也就没有继续横加阻拦了,对方表明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了,并没有那么十万火急,再说了对方这么说了还不放人家进去,那反倒是显得他有鬼了。
“好好好,那就一块跟上吧。”
指挥着旁边两个执事跟上后,海森堡就先跟上去走在了卢修斯二世的旁边,说起了这次来的意图。
“唉,虽然啊确实一般按照职权范围,这边我们基本上管辖不到各个庄园,但是即使是在这些庄园里,也有我们能够管辖到的人不是吗?”
“你是说?”
对方应该就是要提李有良了,卢修斯二世听到后有些头皮发麻,他的父亲一直都是说不要急之类的话,但现在对方已经以雷霆之势重拳出击到自家脸上来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上面这次要整治的决心吗?
一时间,卢修斯心里都产生倒戈卸甲,直接投降对面的想法了,不过这个丧气的想法还是马上就打消掉了,毕竟他现在还不是男爵,这些事情肯定是要自己父亲做主。
再者就是这队都站了难道还能跳吗?犹豫不决反而容易出大事,要么就一条黑走到死要么就别走这条路的,之前因为相信朴素候补主教的实力,就站这边了,这要是因为对面稍微强硬一些就把人给让出去了,这上面还会保自己吗?
左摇右摆的把破绽都展现出来,反而死的更快。
“唉,你们这里,不应该也有神职人员监督的吗?教法委是一方面嘛,监督这的可要好好调查调查,这民众都反应成这个样子了他们还没个回馈信,这不是严重的渎职吗?”
走着的时候,这话就直接把卢修斯二世接下来想说的都堵回嗓子眼里去了,他本来以为对方会拿李有良来说事,但居然剑锋直接就指到了这上面,这未免也有些太可怕了。
要知道监管庄园,和普通人生活的那可不是什么大部门,这也是卢修斯或者说一般的贵族地主打交道最多的部门,具体到底违反了多少教纪教规他连他们自己心里都不清楚,可以说是已经数不清了。
之前基本上都是属于默许态度的,上面也没有管,而他父亲也应该一直在往上面输送利益,但现在直接有人上门提这个事情了……
想到这,卢修斯二世的额头和后背都开始冒汗了,要不是作为吸血鬼定力比较足,他表情的变化肯定就被人察觉到了,虽然表面还能够维持不慌乱,但现在他脑子里已经有些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对方了。
不过这倒也不能表示他比海森堡差,毕竟地位带来的差距和优劣之分,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就是很容易造成这种碾压的态势的。
听对方不说话了,海森堡嘴角又露出了笑容,战术进行的很成功啊,这一下子就把对方给拿捏死了,只要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接下来想搞到多少把柄就能搞到多少把柄,想办了对方就办了对方。
他相信就这的情况,随随便便都能干找出一大堆黑料和证据的。
“所以啊,我们就来了,正好接到群众反应这这的情况反馈,让我们更有理由办了渎职的人嘛不是。至于你们这边接下来世俗之间的纠纷,那肯定是会交给教法委的,我们肯定不会越权管理的这还请放心……对了,你们这的收成支出,还有给这点佃农的报酬记录什么的能看看吗?”
“这……”
“这个我记得不是我们异端审判所该调查的吧,这个还真要教法委来了,或者监督的部门来了才能看。而且就算是教法委,也要有教会背书的调查报告的。”
在海森堡被问住犹犹豫豫努力思考该怎么作答的时候,前方迎面而来的声音瞬间就解救了卢修斯二世让他松了口气,所有人一齐看去,来的人正是他们都无比熟悉的李有良。
李有良迎面走过来,在城堡的楼道里停在了他们面前,两拨人就这么停了下来。
“……哦,这位就是李有良执事,李教友是吧,之前我们见过,海森堡。”
见自己的攻势被打断了,海森堡虽然很不爽,但也还是挤出了笑容上前伸手,李有良也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摇了摇进行了一个友好会面。
“李有良,也是异端审判所执事,之前和你们海森堡组长见过,打断你们希望不要怪罪在我身上,冒犯了。”
李有良同样看向了跟着海森堡过来的那两人介绍了一下自己,也没有摆什么架子反而还很谦卑。
“哪里哪里,程序有错误,即使帮我们纠正也是对我们好不是嘛?说来也是巧啊,李执事,你在这租着地方住的条子我倒是想起来了,没想到居然也正巧在这!”
“哈哈哈,巧合点好,你看我这好在这熟悉了两天,你们有什么工作我也顺便帮帮忙,都是同事嘛是不是?”
看李有良这么直接把话给接了上去,一旁的卢修斯二世总算是松了口气,并且庆幸自己之前并没有胡乱发泄愤怒把责任丢到李有良身上,这么看李有良反而是帮他们应付住了这几个审判所的执事。
“那既然几位认识就更好说话了,来,我带几位去休息的地方边休息边聊。”
看场面稳住了,卢修斯二世立刻走前了几步带着他们往另一处休息喝茶的休闲室走去。
“走,教友们。”
拍了一下海森堡的背后,李有良率先一步走了过去,然后他就注意到了海森堡他们点了点头后就接着跟了上来。
只不过他们之间稍微有隔着一些距离,李有良和卢修斯二世走在前面,其他三位走在后面,看到这情况,李有良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李执事,这情况?这动静这么大吗?”
“没事,能搞定。”
同样小声的回复了一下卢修斯二世的低语,李有良瞥了眼身后同样在耳语的三人一眼后酝酿起了接下来的应对方针。
显然,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