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惹事-发现-阶层
动静大，吸引不少人儿出来看，忽然一道人影窜出来，没跑几步就被身后人拉住，高举的手一看就知道什么情况。赵知桥几步跨大步走过去，握住那人手腕，巴掌没落下，叶婉震惊，看见赵知桥心里有了一丝慰藉，但更多的是担心后怕，迅速反应过来，挣脱束缚和她站一块儿。
“梵梵，你快放手，为了我得罪他不值得。”
赵知桥把人护在身后，手还握住男人手腕，这一刻，仿佛时间停止，她就像天生会保护人，会为了被欺负的人站出来发声，诠释了那句“女人，会保护女人。”叶婉在她身后，她的身体明明也那么娇小，那么需要人保护，却站在她的面前，保护她。
“道歉。”声线平稳。
庄家楦冷嗤，一把抽开自己的手，活动了下手腕，“你是谁？我凭什么道歉？我又没打她，又没欺负她。”
“就是，你们谁看见了？”庄家楦身后跟着一起的人附和，薛邵一把拦过他肩膀，“大家都没看见，你有什么证据？”
“我们可都儿看见了。”齐淮言走过来，先是看了眼叶婉，注意到她脸上的巴掌印，那应该是之前在包厢的时候动手打的，又看向庄家楦，话到嘴边儿还没说完，赵知桥已经先一步动手一把掌对着庄家楦的脸结结实实的扇了下去。
这巴掌扇的有力，庄家楦被扇的一懵，很快就反应过来，脸沉了又沉，抬眼看向赵知桥的时候，对方又抬手直接甩了一巴掌，两边对称的巴掌印，完美。
“我是个完美主义者，无论什么东西，都喜欢一对，包括这巴掌。”赵知桥无所谓的拍了拍手，仿佛手上有什么脏东西。
庄家楦彻底被打懵，还是在大庭广众下。齐淮言把人拉到身后，朝不远处同样走过来的朋友打了声响指，示意他们赶紧把人带走。
沈自谦和沈牧他们一人儿拉一个把人拉走，他们没想到齐淮言女朋友这么猛，连庄家楦都敢打，还真是人高艺胆儿大。
他们要走，庄家楦不让，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俩人猫腻，对着赵知桥背影挑衅：“原来你就是那个勾引别人男朋友的，我寻思谁呢，以为攀上齐淮言就能为所欲为了？”
沈牧大声一喝：“庄家楦！说话注意点儿，谁是谁男朋友？周家那个齐淮言承认了吗？齐家不要的，有本事你收了啊。”
齐淮言一抬手，挡住沈牧，让他别冲动。挡住了沈牧，没挡住赵知桥，高跟鞋哒哒哒地响，看着庄家楦，用着赵声澜对别人的嘲讽态度：“我勾引他？他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勾引的？除了一张脸明码标价，没一块地吸引我的。”
毒舌起来真像一家人，赵知桥直视他的眼睛，眸光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这恣意狂妄的样儿，像极了。
一句话得罪不少人，齐淮言偏头看她，真是儿把人惹急了，又想到她偷偷来BJ没告诉他，还被人偷拍去柏悦府地私照，他想，周宁的挑拨离间是没用的，因为从头到尾，他永远坚信她。
庄家楦被她的话逗笑了，双手插着腰，顶着脸上两个巴掌印相当滑稽，故意问了句：“所以呢？”
他就想听听从这个女人嘴里还能说出多毒舌的话。
赵知桥睨了眼齐淮言，又看了眼庄家楦，也故意说给他听，“所以他不配。”
庄家楦彻底高兴了，拍手叫好，盯着齐淮言，“你的女朋友，貌似很不待见啊。”
齐淮言没搭理他，而是拉住赵知桥，“好了宝贝儿，我不配，我高攀。”
这事儿怎么解决的庄家楦暂时看在齐淮言面上，但私下儿齐淮言压根护不住赵知桥，她来了BJ，齐家不会同意，在加上周宁一根筋儿的非要和齐淮言在一块，这两家私下必定会联手，现在又加个庄家楦。
被拉回包厢，两个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吵起来，齐淮言是坚信的，但气的是赵知桥来BJ没告诉他，面色阴沉的咬牙切齿：“你可真厉害，来BJ都不告诉我，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男朋友放眼里。”
赵知桥骨子里也是个暴脾气，当律师接案子的什么时候她身边儿同事都说她温柔的没脾气，但实际上就是个炮仗，只是分人而已。
“男朋友？你骗我你有联姻对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来BJ不告诉你？”
齐淮言自知理亏，无奈疲惫的低头揉了揉眉心：“我都说了，周宁不是，况且只是两家有意联姻，最终选择权在我手上，我同不同意在于我，不在于他们。”
这事儿确实如齐淮言所说，但赵知桥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儿坎儿，憋红着眼睛看他：“选择权不在你手上，在你的家族，你不同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共存。”
一看她这样儿，齐淮言哪敢在和她吵，气势一下就没了，直接抓着她胳膊把人拽进怀里，安抚的拍着她肩膀，另只手顺着她发梢，“我的错，是我不对，我不该凶你，更不应该骗你，原谅我好不好？”
在场“观众”不少，一会儿看看齐淮言，一会儿看看赵知桥，这么戏剧的一幕可谓千载难逢。
怀里的人儿不说话，齐淮言的心更慌了，把人搂的更紧，“我这辈子，都只会娶你，不会娶别的女人。”
简单明了三句话，像是承诺又像暂时安抚人的心里话，但态度诚恳，所以大家震惊的是这三句话更像承诺。
只是抱着，不知道抱了多久，齐淮言松开她，弯腰指腹摸了摸她泛红的眼眶，低声说：“分手也好，当朋友也好，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以任何身份都可以，至于那所谓的联姻，相信我，我一定不会点头。”
赵知桥依旧不愿意搭理他，眼睛一闭一睁，又恢复如常，正当她准备说些什么，直觉让她下意识偏头，齐刷刷几道视线看着她。
齐淮言轻笑了声，抬手挨个介绍。赵知桥也是挨个儿打招呼。
介绍儿结束后，高粱一意味深长打量赵知桥，又看了眼紧盯着赵知桥的齐淮言，“赵小姐还真是勇敢，初到BJ就给淮言惹了这么大事儿。”
赵知桥看向高粱一，眨了眨眼，想了又想，反应有点儿慢半拍的看向齐淮言，“周小姐是不是挽你胳膊了？”
前后不对的两句话让齐淮言直接震住，还是摸了摸赵知桥的头，“梵梵小朋友别生气了，大家伙可都看见了，周小姐是主动挽着我的，在看见你之前，我也甩过几次。”
这个解释相当满分，赵知桥兜里手机也正好响了，是顾蕴的，在众人面儿接了对方电话，是个相当错误的事儿。
“梵梵！你到BJ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赵知桥再三确定是不是开了免提，震的她耳朵都快有回声，“顾大小姐，您能不能声小点？我耳朵都快聋了。”
顾蕴不乐意了：“我高兴，我乐意。”
赵知桥也不跟她争这口舌：“行行行，你是祖宗，快说，给我打电话干嘛？”
一杯酒闯入视线，是齐淮言端来的，赵知桥顺手接过，送到嘴边没喝一口，差点儿被电话里顾蕴的话呛到。
有些不确定，赵知桥不信：“谁？”
顾蕴又说了遍：“是陈雎，就是当初我喊他叔叔的那位警察。”
赵知桥忍着笑，“祝你好运。”想挂电话。
顾蕴及时预判：“不许挂电话。”
喝了口酒，赵知桥笑出声：“顾大设计师，不要这么悲观，陈警官多好，人又帅，还多金，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刑侦特案组队长，半夜偷着乐吧。”
刑侦特案组队长是什么概念？不仅要能力出众，还要各个方面都是拔尖儿，更重要的还是陈雎年纪，她不知道陈雎有多大，但目测看外形，应该二十七八这样儿，上升空间很大，官职还会继续高升。
顾蕴当然知道，但她意外的是她的联姻对象竟然会是陈雎，第一次见面就因为打架进去，好印象都没了，仅存的淑女形象也消失无影无踪。
说了几句，顾蕴就挂了电话。身后传来沈自谦的声音：“刑侦特案组队长？前途无量啊，那位陈警官在哪儿高就啊？”
赵知桥把手机踹兜里：“上海。”
沈自谦一笑，“上海是个好地方，只是他们……”
话没说完，不就是想问他们是不是门当户对吗？赵知桥看了眼沈自谦，“他们是联姻。”
齐淮言默默听着，赵知桥口中的陈警官应该就是他们在上海因为打架进警局处理他们事情的警官，“联姻？据我所知，像陈警官年纪轻轻坐上这个位置的，家里肯定也是有权势的。”
知道齐淮言什么意思。赵知桥解释：“顾蕴是世家，他们祖上是名门望族，好像还是五姓七望其中一脉，经过朝代变迁，他们改了姓，直到如今。”
“所以，他们门当户对。”
齐淮言只是点头。高粱一看向赵知桥的眼神儿变得愈发嘲讽，“那你和淮言呢？你认为你们门当户对吗？”
齐淮言眉头一皱，出声打断，替她解围：“我和她，就算不是门当户对，那也是斜对门。”
赵知桥轻轻一笑，扭头看向叶婉，两个姑娘对视一眼，默契的出了包厢。
见人离开，齐淮言想去追，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向他从小到大的发小，他们都是他的朋友，真心实意的。
齐淮言头一次认真诚恳：“她是我女朋友，我正儿八经追的女朋友，你们又是我发小好友，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任何矛盾，或许在你们眼里，她的家世不够好，只是学历不错，样貌不错的姑娘，可在我这里，她就是世界最好的。”
“没回BJ前，她和我说，我能有你们这样儿的知心朋友，是我的幸福，所以我希望，哪怕你们不喜欢她，也能够尊重她。”
阶层的认知根深蒂固，权势与金钱的麻痹让他们所有人都觉得任何事都手到擒来，包括感情，但他们这样的人，需要感情吗？不需要，恰恰相反，感情是最没用的。
而联姻是最能体现权势利益共存或者更上一层楼，让家族的百年荣耀继续光辉延续一代又一代。
像他们这样的人，天生就不需要所谓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