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了结因果
恰逢此时，穿好复活甲柴令武也走出后院，准备召集人手出发去洛阳。
刘福无法判断王氏的来意，赶忙拿着拜帖迎了上去：“小郎君，太原王氏之人于府外请见，如何回话，还请小郎君示下。”
柴令武顿住脚步，望着刘福呈上的烫金拜帖，不由得挑了挑眉：“王氏之人，来送礼的吗？”
“送礼？”
刘福一脸懵逼，赶忙朝王胜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但王胜也同样是一脸懵逼，哪个好人家来客人了还得要先问上一句客人是不是来送礼的啊？
柴令武随意翻开拜帖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果然发现了夹在拜帖之中的礼单，随手将拜帖丢弃，快速将礼单上的内容扫了一眼。
将礼单还给刘福，柴令武随口吩咐：“叫几个人，去把礼物搬进库房，人就不见了，本公子没时间！”
“啊？”刘福懵了，只收礼不见人，这又是什么操作？
柴令武不理会懵逼的刘福，对着王胜招招手：“去告诉兄弟们，今日的休假取消，先随我去一趟洛阳，改日回到长安之后再给他们放假。”
王胜无条件服从柴令武的命令，拱手抱拳之后便去叫人。
柴令武缓缓朝马厩走去，准备去马厩里等人齐。
既然决定接下这个考验，他自然不会在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不管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即将到手的爵位重要。
刘福拿着礼单，一脸苦涩，像是在拿什么烫手山芋，亦步亦趋跟在柴令武身后，哭丧着脸问：“小郎君，来者毕竟是王氏的人，不见的话，会不会有些失礼？”
这话柴令武就不爱听，没好气道：“王氏的人怎么了，我不见他就是失礼，那他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不会失礼？”
“可您要收下王氏的礼物......”
“那是我该得的，收完礼物，才能做到两不相欠，你去收就是，那劳什子王氏之人若不依不饶，就叫人打一顿扔进洛水里去！”
柴令武一边说着，一边从小厮手里接过战马的缰绳，一个利落的起跳翻身上马。
王胜也将还没来得及出门潇洒的十二位兄弟叫来，没有人多问一句柴令武准备去洛阳干什么，因为不管干什么，他们都需要寸步不离的跟随。
刘福站在柴令武的战马旁，一脸的为难之色，主要国公府也是体面人家，若按小郎君说的去办，未免也太不体面。
关键时候，还是王胜打马居高临下的提醒他：“刘管家，你是国公府的管家，不是王氏的管家！”
此言一出，刘福悚然一惊，赶忙对着柴令武的背影躬身行礼：“老奴明白了，小郎君自去，府中一切由老奴打理！”
柴令武背对他摆摆手，长鞭重重落在战马的翘臀上。
“希律律~”
数道战马嘶鸣声传遍府宅，紧接着，是沉重而又整齐的的马蹄声由国公府东门传到长水县街道，最后离城扬长而去。
国公府南门，也称正门，前方的镇宅石兽前，王伯身着一身宽袖交领长袍锦衣，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正在等待。
他的身后，是两大马车礼物。
长水县乃是洛州上县，更是关中通往洛阳的交通要道之一，即便是洛州受了大灾，长水县的市面上，依旧能买到除了粮食之外的绝大多数货物。
因此，以王氏的财力而言，想要在县城置办些得体的礼物，不算一件难事。
马车旁，站着几名身着青衣的小厮，尽管只是小厮，但其出众的气质与俊朗的外表，依旧吊打绝大多数寒门士子。
几个人，两辆马车，很简单的配置，但仍旧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几分千年豪族的底蕴，叫人一眼望去就心生惭愧。
等候许久，一名小厮上前，对着王伯垂首一礼，略微有些不耐地低声道：“王伯，距离咱们提交拜帖已经过去半个时辰，可需小人再次叫门催促一番？”
这话一出，王伯顿时皱起眉头，呵斥那小厮：“胡闹，我等不过是等候时间稍久，岂能做出叫门催促这等失礼之事？”
小厮一怔，赶忙退了回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霍国公府的侧门也应声而开，王伯脸上立即浮现一抹笑容，就要朝门廊之下迎去。
下一刻，就见国公府的管家刘福带着一群小厮涌出府门。
为首的刘福脸上挂着同样得体的笑容，先行礼，再后语：“王执事来得真不凑巧，我家小郎君已于半刻之前离府前往洛阳而去，王执事此番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听见刘福的话，饶是王伯再好的涵养，表情也差点裂开。
他已经等了半个时辰，结果你丫跑出来，说你家小郎君半刻钟之前离府而去！那之前的三刻钟干嘛去了？
真就让他白等半个时辰？
他堂堂五姓七家之一太原王氏的管家，虽然只是旁系分房，但也是姓王啊，就这么没有牌面？
王伯用了好大毅力，才压下心中不满，正欲与刘福客套一句后离去，却见刘福已经指挥着下人去马车上开始搬东西！
王伯：“？？？”
他脑门上浮现几个大大的问号，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什么情况！？
国公府的人，属土匪的吗！？
跟来的王氏小厮看见这一幕，也终于维持不住风度，赶忙上前阻止：“你们要做什么？”
王伯脸上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咬牙切齿问道：“不知刘执事此举意欲何为？”
刘福微微一笑，拱手道：“王执事见谅，我也是遵从小郎君之命行事，我家小郎君说，这些礼物是他该得的。”
这话一出，王伯瞬间明白了刘福的言外之意。
很显然，柴令武这是不想和王氏扯上关系，欲以收下礼物的举动，了结双方在洛水官道上结下的因果。
想透这一层，王伯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真当他王氏是什么阿猫阿狗小门小户了，稀得与他柴令武扯上关系？
深吸口气压下心中不忿，王伯冷声道：“我们走！”
王氏的小厮们面面相觑，迟疑一瞬，还是选择跟上了王福，就连送礼物的马车也不要了。
送走王氏之人，刘福脸上的笑容则瞬间被阴沉所取代。
唤过一名小厮吩咐道：“尔速去长水村，将王氏长社房之人上门请见，被小郎君落了面子之事如实报与大将军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