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请别叫我三姓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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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今日仇,来日报(求收藏!求推荐!)

花开两朵,各表一只。

在吕布的带领下,汉军结成锋矢阵型猛烈推进,所过之处留下大量羌人的残肢断臂。

面对巷中不断涌出的羌人,吕布等人浑然不惧。

都说兵贵精,而不在多。

别看羌人一窝蜂地杀上来,气势汹汹像群恶狼张牙舞爪,但他们护具简陋,巷战也并非他们擅长,面对装备精良的吕布等人,反倒像挤在一处的绵羊般,难以造成什么伤害也就罢了,还被杀伤一片。

整个村寨不大,吕布也推进得很快,他也看见浴血奋战的华雄了。

虽说被其利用很是不爽,但其一身武勇,倒让他生出惜才之心。

“阿廉,你带人继续突击,廉城汇合!”吕布大吼一声,挺矛扫开前方的羌骑,直奔华雄而去。

面对全副武装的汉军铁骑,羌骑施展不开他们的猎杀本领,但见汉骑领头的将领独自突进到另一条巷子,他们为了发泄心中怒气,以及争抢这难得的功劳,一时竟蜂蛹而动,好似闻到肉香的饿犬,纷纷朝吕布围杀过去。

吕布虎目微眯,被一群脆皮羌兵当作猎物的滋味可不好受,在他眼中,这些羌兵还不如鲜卑兵呢。

鲜卑尽占匈奴故地,差不多是继承了半个匈奴遗产,以致兵备较为完善,他们又多与北境士族相互走私,实力更是迅速膨胀起来。而羌人几乎整个东汉都与汉庭开战,如今还基本被赶进山里,可以说除了悍不畏死的勇气,就什么都不剩了。

吕布自知他绝没有怜悯之心,不能为他所用便是敌人,妄想袭杀他那就做好死的准备。

见有羌兵不知死活杀来,吕布骑马飞奔,丈八的长矛让他挥如轻枝,他暴喝一声陡然发力,经这一挺长矛便刺破皮甲,串葫芦似的将来骑挂在长矛上。

羌骑显然还未死透,犹自手脚颤动渴求生机,吕布又那会给其机会,将长矛一振,羌骑只觉天旋地转,便再无知觉。

捅死一人,砸翻两人,巷道前方基本没有敌人了,自有后面兀自追着数十敌骑。但吕布依旧风轻云淡,稍微让他揪心的还是前方战圈,他已经看出华雄几乎力竭,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吕布再次大喝一声,双腿夹紧马腹,胯下战马似有灵性,四足挥动间竟将雪地砸得‘哐啷’作响,马速变得更快起来,体味着跑马的速度与激情,他扬声大笑:

“阿雄,你不行啊!”

浑身鲜血,状若魔鬼的华雄骤然有了一丝理智,大骂道:“吕君,别说风凉话,你行你来!”

“些许宵小就杀得你如此狼狈,要是对上我,岂不将你打得犊鼻裈都尿湿了?”

吕布一边用言语刺激华雄的求生欲望,一边将长矛掷出,贯入欲下杀手的羌骑肩中,将其死死钉在旁边的墙上,痛得那人哇哇大叫。

这时华雄也寻了个破绽,竭力劈死最后一位敌骑,拄着卷刃的环首刀,几近瘫软地跪在李勇尸体旁。

尸体已被风雪肆虐成了青色,那张口诉说的模样,仿佛还在催促华雄快跑。

华雄抚平老人未曾瞑目的眼,泪流满面的抽泣:

“翁父,华雄无能,无法带着你的尸体回去了,但我发誓,此生必杀先零羌首北宫伯玉!”

吕布勒马急停,战马高抬碗口大的双蹄,狠狠踏入那位挂在墙头奄奄一息的羌骑腹腔,巨大的冲击力让其内脏暴裂开来,洒落一地。

“大丈夫哭什么,有仇就报,来日我定为你报了!”

吕布一把薅起滩若泞泥的华雄,将其丢在一匹尚在悲鸣的羌人战马上,狠狠抽了一鞭子,马匹受惊快速往前方奔跑。

“这要是死了,可真是你无能了。”

吕布再次出言讽刺,随后勒马转身,一双虎目死死盯着后方来敌。

众敌摄于吕布的神威,皆是勒马急停,百步的距离,竟是谁也不敢往前逾越一步。

他们是悍不畏死,又不是想死!

“驾!”

吕布再次追向华雄,真怕他真的摔了,先前本还想杀几个不长眼的,结果却是白白浪费时间。

此时的华雄快将吕布骂得狗血临头了,也不怪他恩将仇报,要不是及时扣住了马鞍,他怕不是真要坠马而死了。

但很快他就不叫嚷,甚至不淡定了。

前头隐约有杆大纛徐徐而行,大量的羌骑簇拥其间,恍若羌族王旗帜。

“北宫伯玉!!!”

华雄吼的歇斯底里,这一刻,他仿若将心头所有气力憋在一处,瞬间爆发。

愤怒的吼声自然被北宫伯玉听见了,嗜血残暴的他断然不会放过仇恨他的任何人,而此地能对他如此仇恨的人,必定与杀他亲儿的贼子有联系。

于是他果断下令诛杀这个贼子。

天子一怒,血流千里。

北宫伯玉虽不是什么天子,但其身为经年反抗汉庭的大部羌族首领,自然可以轻易做到屠灭方圆数十里。

六百精锐羌骑轰然出动,马蹄如铁敲击地面,大地像是雪崩一般抖动不停。

羌人自从被打成“高山族”后,其首领为了防止手下暴乱,就会把大量精良的武器给亲信族人充当私人卫军。而普通羌兵便只能用一些淘汰品,其除了气势外与杂兵并无区别。

此刻冲过来的正是羌骑精锐!

心悸之下华雄慌忙催马奔走。他再蠢也知道现在绝不是报仇的时机,别仇没报上,他先被马蹄踩成肉泥了,那就什么也干不了了。

“阿雄,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别人的名讳岂是随便能喊的。”恰在此时,吕布大笑追来。

华雄回首,眼看羌众冲杀至两百步开外,危险近在眼前,可他见吕布兀自淡定,这种神态让他钦佩的同时,也有了些许安全感!

“奉先,百五十步了,还不走吗?”华雄也不清楚,生死关头他已将对吕布的称呼从吕君改成了表字。

吕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把抄起鞍套里的宝雕弓,取出一杆重箭,然后引弦弯弓发箭一气呵成,华雄甚至怀疑吕布究竟瞄准没有。

带着华雄深深怀疑的重箭,悚然迸射,仿佛将空气都给刺破,只听得剧烈的箭声响起,然后好像没一人受伤。

“射……你射空了?!来不及了,快跑啊!”

本以为吕布这么自信,定然是很有把握,发现竟然失误后,华雄已是急得想拉着吕布座驾逃命了。

可这时,被火炬簇拥照耀的大纛竟是轰然倒塌,而纛下的北宫伯玉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头上象征权力的毡帽也已经不见了。

这一幕吓得周边拱卫的卫士连发数道鸣箭,他以为北宫伯玉此刻可能死了。

众羌勒马回首,他们可以清楚的看见军中大纛倒了,首领也像被谁施了定身巫术,不会是死了吧?

北宫伯玉确实差点死了,此刻没了毡帽遮盖,披头散发,脸色煞白,要是再偏一点点,怕是世上再无他这个人了!

一时所有羌人都惊住了!

华雄也惊住了!

他颤音道:“这是……是你……刚刚射的?”

“差一点就为你报仇了,可惜偏了,看来你的仇还得是你去报。”吕布收弓后调转马头,雪风带来吕布不紧不慢的催促:

“哎,还不走,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可真救不了你了!”

华雄带着满脸疑惑追问吕布:“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不再射一箭?”

吕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摩挲着宝雕弓上隐隐可见的裂痕,略感遗憾的叹息:“老伙计,终于要跟我说再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