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诡异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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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偶遇,对问

与此同时,在谲岭谷入口近处,有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正从寨外缓缓驾驶而来。

诡异的是,马车之上没有车夫,唯有一匹红棕色的高头大马,鬃毛茂密,马腿修长,四肢健硕,粗壮有力。

若是凑近了仔细看,便可发觉这匹骏马身体之上,烙印着诸多古怪的不知名纹路,一对眼睛白花花的,没有瞳孔。

毫无生机,散发着阴冷诡异的气息。

这是一匹活死马!

也就是在苏道突破至吐纳境中期时,在马车内发出一声轻咦。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拨开遮窗帘布,露出了年轻男子的脸庞。

这青年看上去弱冠之龄,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薄,但一张脸却同样没有几分血色,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

“适才我分明感应到一股不弱的灵力波动,那威压至少是炼气四层才有的,莫非……”

他的视线一转,仿若能穿越无数屏障,抬眼望向了前方峡谷之内,某个山头方位,喃喃自语。

“二师兄,是你吗?”

谲岭谷深处一间山林院舍内,一名白衣长袍的中年男子似有所感,猛然抬头看向了窗外,神色阴晴不定。

“这股灵压……是老三?”

“该死,难不成他先我一步,已经突破瓶颈了!”

……

苏道自然是不知晓,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但突破时引发的天地灵气波动,还是让他心头一跳,连忙收住先天之炁,将气息锁于己身,不再泄露。

他可没忘记,自己可是在那位仙师大人眼皮底下,偷偷修炼的。

稍有不慎,泄露了修道者的身份,很大可能是被拉出去抽魂炼魄,切片研究的下场。

随后,一股境界突破后的欢快愉悦,涌上心头。

根据那篇先秦炼气诀所说,吐纳境初期,打磨经脉血肉,先天之炁存于丹田之中。

而到了中后期,则是需要破开体内的九处大窍。

如今,他初破气海之窍,丹田可容纳的范围增添了数倍不止,所以刚才才会没能收住先天之炁,引发了灵气波动。

不过,修炼之事,越到后面,便愈发艰难。

要想成天人合一,筑下道基,依旧还是任重道远,不能浪啊!

苏道略微感慨,决定将伏地魔继续到底。

在没有筑基之前,绝不轻易出手,谁知道这里有没有躲着修炼了数百年的老怪物。

尽管一夜修炼未眠,但他并无半点疲倦困意,反倒是由于境界实力的突破,神清气爽,更显飘逸。

稍微冲洗了一番,将肌肤表面排出来的些许污垢洗去,又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正好也差不多到了上工的时候。

王庆生才刚睡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苏大哥,你这么早起来了……”

“嗯,睡不着,我先去矿上了。”

看着苏道推门离去的背影,王庆生总觉得这位苏大哥和刚见面那会儿比,有些不太一样了。

但具体是哪里变了,他又说不上来,一种很朦胧的感觉。

在前往甲字九号矿洞的路上,苏道却意外看到了一道身影。

“矿监司的副首,陈庆之……”

对方依旧是一袭朴素的文士衣袍,身后跟着几名青年男女,正站在前方一处山头上,伸手对着下方的峡谷开口指点道。

“此山势自东南而起,延绵一里有余,龟首蛇尾,呈现玄武之势。”

“此龙脉道分阴阳,苍指北斗,主生杀镇宇,然生机已枯,是以其山草木凋零,内多山石铁矿,可采之。”

……

苏道如今耳力惊人,方圆十丈内风吹草动都可听得一清二楚。

即便隔着近百步,仍然将对方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

他神色微动,暗道这位陈副司果然是有真材实料,对于风水龙脉信手捏来,显然是深谙此道。

其中还夹杂着些许阴阳五行,乾坤之术,苏道听得津津有味,走着走着,脚步不由停顿了下来。

“这位小兄弟,不妨过来,一同听着。”

陈庆之注意到了一旁的苏道,没有因为他那一身粗布衣裳而轻视,反倒开口邀请。

苏道尴尬一笑,这算不算偷学被逮个正着。

于是,他索性上前,对着陈庆之拱手,行了个晚辈之礼。

其他几名年轻人,则是用好奇的目光看了苏道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态度还是颇为和气。

唯独当中的那名青裙少女,颇有几分嫌弃地远离了他几步,眼神之中泛着鄙夷之色。

苏道纳闷。

自己又没得罪她,这小丫头怎么这般态度,他也不至于这么招人厌吧?

见苏道的视线看了过来,青裙少女则是琼鼻微皱,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小脸上带着几分凶巴巴的表情。

她轻轻挥舞了一下粉拳,嘴唇微动,似乎冲他无声地威胁道。

“看什么看!”

苏道哑然,收回目光,没有再理会她。

陈玉瑶暗暗冷哼一声。

由于她爹矿监司副司首的身份,地位颇高,因此时常有溜须拍马之辈,借着各种由头接近陈庆之,百般讨好。

在其看来,这矿丁打扮的青年,十有八九也是一路货色。

只会耍些小聪明,心机深沉,着实有些讨厌。

她正暗自腹诽,冷不丁耳边响起一道声音,见陈庆之看了过来,兀然发问。

“玉瑶,你且说说看,地处西北,二分少阳,风起云消,此为何解?”

“啊……”

陈玉瑶当即心慌意乱,支支吾吾也没说上来。

“小兄弟,你可知晓何解?”

苏道思索片刻,沉声应道。

“其势为山,地脉为阴,多渊少石,起鱼龙之气。”

“天元卦引,荧惑勾摇,星坠大泽,此又为何解?”

“当是人道陨消,龙脉沉空,生杀劫至。”

“那乾坤落势,一阳浊清,道道生息,风雷相动,又是何解?”

……

随着陈庆之不断发问,苏道有的能脱口而出,有的则需要思考一番,才能回答。

不过,也有的问题超出了他的涉猎,未曾接触过的方面,暂且也答不上来。

就算如此,也足以让那几名年轻人刮目相看了,皆是流露出佩服不已的神采。

陈玉瑶却是三分难堪,七分羞恼,小脸微微涨红,低着头没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