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诡异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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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马贼

这些马贼清一色的高头大马,手持刀剑利刃。

大都面色红润,身形精壮,显得孔武有力,一看便是好手。

亦有数名汉子提着犀角硬长弓,背负箭囊,骑术惊人,马匹颠簸冲锋之中,可探起半身,搭弓拉弦,如履平地。

嗡嗡!

伴随着弓弦拉开落下,几支利箭嗖地射出,流星赶月般抛飞落下。

隔着数十步,将最前方几名仓皇逃跑的村民射倒在地,皆是被贯穿胸膛,惨叫着挣扎哀嚎了一会儿,不多时便没了气息。

而打头那中年光头汉子,更是装备精良。

身披锁子软甲,周身戴着护腕,胸口虎纹护心镜,足踏黑色硬皮长靴。

手中则是一具两尺来长的弓弩,做工精细,纯铁打造的箭矢闪动着幽光,蓄势待发。

近三十多名凶悍马贼明显训练有素,宛若扇形散开。

配合马匹奔腾冲刺带来的压迫感,竟卷起些许凶悍磅礴的气势,将所有村民压缩包围在破旧道观左右。

一时间,惊慌哭闹声不绝于耳,众多村民被马贼血腥残忍的手段所震,没人敢再踏出半步,只能抱做一团,眼神惊惧,瑟瑟发抖,皆是惶恐不安。

苏道也心底为之一沉,望着这群来势汹汹的马匪,眉头微皱,寻思着便是想要逃走也有心无力。

而且这伙人看着就不简单,来历不明,怕是不是好相与之辈。

“你们这些人,谁说了算?”

马贼中一名长相偏阴柔,脸上满是麻子的干瘦青年,拍马而来,视线缓缓地扫了一圈,然后鼻间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趾高气扬的模样。

不顾身边子女劝阻,王老爷子强自镇定地从破旧道观内踏出,冲着对方恭敬地拱手说道。

“老朽乃是小黄村的村正,不知诸位大王有何贵干?”

“想要活命,半柱香功夫内,把银子都交出来!”

听到不抢粮食,王德明暗自松了口气,终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不管如何,只要能保住最后一点口粮,哪怕花钱消灾,也总比丢了性命强。

“最好别耍小聪明,要是让老子发现了,呵呵……”

麻脸青年阴恻恻的笑声响起,眼神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四周虎视眈眈的数十名马贼,外加村正王老爷子苦口婆心的劝说,诸多村民即便有些不情愿,也只能将身上仅存的银钱首饰交出。

“老爷子,我身上就剩这颗金镏子了。”

苏道沉默片刻后上前,将一粒指甲盖大小的金豆子递了过来。

对此,王德明颇有愧色,欲言又止,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很快,王老爷子带着自家长子,将一个布袋交给了那青年马贼。

只是,他们这些沦落到逃荒到灾民实在是一穷二白,近百人搜刮后凑出来的银子也不过十几两,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估计总共也不到三十两。

虽然已经猜到这些灾民没什么油水可捞,但就这么三瓜两枣,还是让麻脸青年颇为嫌弃地吐出了一口浓痰。

“好汉,银子都在这了,绝无藏私,您看……”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柄锋利的马刀,刀光如雪,一闪过过。

王老村正的咽喉处多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薄而出,随后重重地倒下,临死前双目圆睁,不肯瞑目。

“我操你祖宗!”

一向和气的王家长子第一次爆粗口,疯了似地冲了过来,状若癫狂。

麻脸青年马贼面无表情,摘下背着的一根长矛,抬手向着前方投掷落下。

棱形矛头轻松破开血肉,将暴怒的王家长子身体刺了个对穿,让他身子为之一顿,惯性下又冲了几步,方才不甘地握着矛杆咽气。

麻脸青年眼底满是嗜血的兴奋之色,一甩马刀,语气却是愈发冷漠无情,纵马一跃,高声喊道。

“老弱妇孺,一个不留!”

“青壮降者免死,胆敢反抗者,杀!”

其他数十名马贼犹如虎入羊群,刀锋所过,皆是血溅三尺,不管是苍苍白发的老人,还是总角幼童,亦或是柔弱女子,即便是跪地哭着求饶,仍是被无情斩杀。

不乏有血性的村民试图反抗,奈何实力差距太大,终是螳臂当车,喋血于此。

一时间,血腥味弥漫,煞气冲天,哭喊惨叫声响彻四周,一道道彷徨无助的身影倒在血泊中,好似人间鬼府,惨不忍睹。

待尘埃落定,只剩下一些青壮男子被逼作一处,其余人等,皆已化作刀下亡魂。

“呦呵,这还有个白面书生?”

那麻脸青年发现了人群中的苏道,一边用破布擦拭着刀身的血迹,一边流露出戏谑的神情。

苏道身边还有一名十五六岁的黝黑少年,此刻用几欲喷火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前方,满是仇恨的怒意。

若非被他按住了,怕是当场冲上前去了。

这少年叫王庆生,如今已经是王家最后一名男丁。

哪怕不足七岁的王璐,都被这麻脸青年残忍所杀。

苏道将王庆生拉到身后,抬头看着对方,平静的眼神中,蕴含着些许冷意。

“小子,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麻脸青年脸色一沉,抬起手中的刀。

“杀了他,你给我再赚十五两银子么?”

不知何时,那身着锁子甲的光头汉子骑马而来,目光冷冷地看了过来。

“二当家的……”

名为刘立的麻脸青年为之一愣,那凶悍的气势瞬间消融,神情僵硬,不敢多说半句。

虽说他是大当家身边的新晋红人,但论地位,却仍比不上寨中这稳坐第二把交椅的光头汉子,是以讪笑着不好发作,只能默默收起刀。

光头汉子收回视线,面无表情。

区区一个灾民的生死,他并未放在眼里,顺势敲打一下最近有些飘的刘麻子,才是其真正的目的。

“这小子倒是好胆识。”

“那又有甚用,到了那个地方,半仙也得脱层皮!”

“这批货成色不错,送过去,估摸着可多赚些银子。”

“等干了这一票,老子要去郡城里喝花酒,奶奶的,一个多月没开荤了!”

周围那些马贼低声议论着,但看向苏道他们的目光,偶尔露出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

那眼神,好似在打量着牛羊牲口一样,漠然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