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未来的方向
“我能站起来了！身体恢复了？”
还没等研究新出现的光幕，倪雷先一步感受到金手指带来的直观好处。
激动之下，他刚才竟然站了起来。
如果说何山石大哥的救治，相当于用胶带把大船上的漏洞暂时堵上，随时还有沉没的危险。
那金手指给他的就相当于是，另一艘完好无缺的小船！
尽管很小，但却可扬帆远航！
“呼……”
摆脱死亡阴影，倪雷瘫倒在稻草上长长松了口气。
他就那么闻着甑子传来的饭香，什么都不想安静躺了一小会，才将注意力集中到新出现那几条文字上。
【已收纳特性物：巢鱼断齿（略微提高收藏家肉身强度、亲水能力、毒素抗性）】
【已掌握基础妖修功法：纳元】
【巢鱼介绍：玄黄界，山海洲，紫云河低阶妖兽】
“提高肉身强度已经感受到效果；亲水、毒抗这会没法测试，倒是不用着急。”
“巢鱼基础妖修功法——纳元？”
心念一动，丹田中那小小气团自动顺着几条特殊经脉，缓慢运行起来。
仔细感应了一下，运行路线是逆着产生气团时的路线，从丹田到四肢百骸再经由脊柱又回到丹田内。
待那气团运行一周，身体有微微发热的感觉，尤其以肩膀和腰背处感受要深一些。
这就是纳元吗？
初步的感受……像是在吸纳天地中某种力量进行锻体。
倪雷上一世熟悉人体结构，可是没修行过武道，也不懂人体经脉，更不清楚妖修锻体法和人族武道之间的区别，所以没敢做过多尝试。
该稳的时候就得稳。
【巢鱼介绍：玄黄界，山海洲，紫云河低阶妖兽】
他将注意力集中到介绍上。
“记忆里大虞有蛮兽、宝兽却没听说过妖兽，更别说什么紫云河，山海洲以及玄黄界。不过，也可能这一世作为底层才不知道，这事也同样放在心头就行……”
简单理解了一番金手指，兴奋劲也逐渐下去。
或许未来可期，但目前他仍旧是弱鸡一枚，甚至连明天的吃食都还不知道在哪。
“等问明何大哥巢鱼断齿的来历，得准备应对许老爷可能的威胁，还得准备秋试！”
思绪至此，倪雷忍不住攥紧拳头。
这一世明明有着童生身份，却还在承平之年混到去吃观音土，原因就是即将开始的秋试县考！
说起来，这一世倪雷学习能力不错，三年前考取童生，本可以连考秀才，只是因为父亲过世要守孝三年，这才错过机会。
三年后，邻居们都知道他考秀才应该可以轻易拿下。
可，坏也就坏在这里。
凯宁县只是个小县，连带周边乡镇村庄一块差不多能凑上万户，也就五万人左右。
这时代每个郡、州、县招收的秀才都是按人口比例来的，落到凯宁县，每年秋试招的秀才就五十人。
这里面还有约莫十个位置内定，都是由那些官老爷及富豪乡绅把持。
弄不到内定名额，又有些实力，还想做秀才……可凭自己本事又考不上的该咋办呢？
找枪手替考！
许老爷二儿子正是这种人。
倪雷能力不错，家里又穷，还没背景，于是就被村里一泼皮麻五，把名字告诉到县城乡绅许老爷耳中。
于是他亲自悄悄前来协商，可这一世的倪雷……他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这么做！
讲道理倪雷没做错，奈何有些人压根不讲道理。
拒绝了许老爷，这事就完了吗？
这可是科举的秋试！
你都知道我许老爷要安排人替考，还明确拒绝了我，这我还能让你活？
虽然无缘无故杀童生，也是有些小麻烦。
可许老爷要弄死一个穷童生，需要动刀吗？
他先安排人偷了原主家一趟，把不多的米粮弄干净。
然后放下话来，谁敢给原主任何帮助就涨他们的田租，只是这一句话，硬是让全村没人敢给原主一粒粮食。
最后，再安排人将倪雷从村学堂里赶了出来。
几个小动作做全，这一世的倪雷差一点就活活饿死家中。
你说原主为啥不去干活换吃的？
山、河、地……等等你能想到的一切，都归乡绅们所有，他能做什么？
唯一会的技能教书，村学堂都不敢收他，县里的学堂就会为了这么个穷娃子得罪许老爷？
更何况许老爷只是不想动刀，又不是不能动刀！
所以，倪雷才在勉强恢复后才第一时间思考应对之法。
短时间内只想到秋试一途。
秀才免税、免徭役，见官不拜，甚至免刑，已经入朝廷后备官员替补之列。
若是能连试中举！
别说乡绅许老爷，就是知县都不敢轻易对他下黑手。
到时候……
“吱嘎~”
思绪被开门声打断。
一名精壮青年推门走了进来，正是房主何山石。
他面露惊喜，两步跑到倪雷身旁：“阿雷，你总算醒了！我才离村一个月你咋弄成这样，问村里那些王八蛋，一个个支支吾吾屁都不放一个。
这些混蛋都忘了将田地挂在倪叔面下的日子了吗？看你成这样也没人搭一把手，真他娘的混蛋！要不是记挂着你还在家里，我就和他们干起来了！”
连珠炮一般的话语灌入耳内。
倪雷一堆话鲠在喉咙却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化作一声轻咳：“多谢何大哥，我饿了。”
“嗨，看我这脑子，”何山石一巴掌拍在头上，连忙放下手里的豆腐，“会饿就行，会饿就行，躺好，吃的马上就好。”
倪雷沉默点头，内心颇为感慨。
一开始，读书人的架子让他没去求村民，后来饿急了也求过，村里却没人敢送他一粒米。
恨吗？
恨的。
不过也理解。
都是底层，涨田租和杀了他们区别不大。
可也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何山石他若在村里，这一世的倪雷绝不会混到吃观音土。
何山石，二十岁，持证猎户。
他八岁时父母过世，倪雷老爹对他多有照顾，这小子也是争气，十二岁开始进山偷着学打猎，到十六岁就基本上能够做到自给自足。
猎户平时进山打猎每次都是十天半个月，这会秋税在即，冬日又不好打猎，都会趁着秋天动物膘肥辛苦些，基本都是山里、县城两头跑，不归家。
所以何山石才不知道倪雷处境，以至于他差点活活饿死。
不多时，水煮豆腐，炝炒猪心，一盆白米饭被摆到桌上。
香，真香！
两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香的饭。
席间多是何山石在说，倪雷在听。
他这才知道救活自己是蛮兽肉，蛮兽铁角羊的肉！
这铁角羊算是勉强踏入超凡力量门槛的稀罕物。
是何山石这次进山，救下县里一名受伤武师得的赏赐。
倪雷不清楚自己吃了多少，他只是听说过铁角羊的肉一斤得五两银子！
这些年凯宁县没遭灾，也没动刀兵，五两银子足够一家五口生活整三个月，也足够两个人的秋税。
这恩情……
“阿雷，你不愿细说，我也不追着问了，”何山石放下碗筷，舔了下嘴角的油，“哥只说一句，秋试保举的束脩，哥来出，你拿不拿！”
“拿！”
倪雷重重点头，顿了一下问道：
“何大哥，角落那枚牙齿你从哪里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