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万古长青功》
倪雷喝了口水坐在地上，感受着“纳元”和“磨皮”的区别。
“纳元偏向锻炼肌肉，磨皮锻炼皮肤！不同的是纳元还能逐渐增强气团，磨皮则是消耗气团……嗯，磨皮估摸着还能配合其他药物使用，纳元恐怕不行。”
“纳元虽然对肩、腰部肌肉强化多一些，却能锻炼全身……磨皮只能锻炼背部皮肤？是气团不够还是别的原因。”
他思索着伸出手，意念再次驱动气团，后背麻痒的感觉随之出现。
等到功行一周，他皱眉低语：“能锻炼别处，也不是气团不足，应该是‘磨皮’本身是妖修功法的缘故，人类的身体……或是我的水平还没法调整！”
他刚才尝试，想试着能不能先锻炼手掌皮肤。
结果隐约感受到气团能受意念驱动，可硬要先锻炼手掌，那气团还没运行到手掌就被肌肉吸收，只达成弱于“纳元”的锻炼肌肉效果，而不是锻炼皮肤。
练背就练背……
钢背兽也不差！
刚穿好衣服不久，何山石杵着木棍走了过来，先是看了一眼驴车发现老人不在，才沉声说道：
“阿雷，那老爷子没说错，刚才那队人真不只是护税军！”
“我听赶山帮的香主说，帮主能认出来的就还有矩州府精卫，以及名声响彻大虞的龙骧军！”
倪雷失声道：“龙骧军？那个皇城禁卫？”
这只军队可是大虞定海神针，大虞治下无论见没见过，都听说过这个名字。
怎么会跑来凯宁这种边陲小县，难道要和别国开战？
“嗯，还有呢！”何山石压低了音量，“帮主还说，看神策军所占的位置都不是最核心，应该还有地位更高的人在。”
倪雷喉头耸动，下意识摸着胸口内的《万古长青功》。
这老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提起的大虞军、烈风营……会不会就在“护税军”里面。
“何大哥，你别瞎激动，再大的事自有高个子顶着。”
倪雷心里思绪纷飞，面上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那倒也是，”何山石接过水壶喝了一口，话锋一转，“皮子卖了三两四钱银子，价钱还行。对了，那老爷子……他说过要回来找咱们不？”
倪雷心里咯噔一下。
这话倒是没说过。
没说过就不用等他吧。
俩人商议了一小会，决定暂时分开，约定明天一早还是桥下汇合，前去寻关户志做保。
何山石算赶山帮附属人员，在赶山帮行市内有临时居，虽然环境差一些、不准长住，可是不要钱。
这也是赶山帮收取抽成后给的福利。
虽然因为“护税军”突然出现，赶山帮正常情况下不敢生事，可倪雷也不想过于挑衅许家，自然不方便住进去。
他在青云桥附近选了家客栈，要了间最便宜的客房。
掌柜听闻他是赶考的童生，只收了三十文一晚的最低价，差不多就是三个包子的价格。
这算是一种投资，几乎所有客栈都会在这时对赶考书生做类似的事。
“多谢。”
别过小二，倪雷进到客房。
房间很窄，有个小窗户，一张桌子，床单被褥很旧，倒还算干净。
三十文钱能找到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不错，还讲究啥。
将包袱里的书籍放到桌子上，再将明日要穿的长袍拿出来挂好。
做完这一切，倪雷才坐到书桌前装做看书备考。
实际上看的是《万古长青功》。
这书封面摸上去有种很舒服的质感。
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段字体与封面完全不同的文字。
“爹、娘，孩儿已加入大虞军烈风营，这是孩儿所获战功奖赏，虽只是锻体功法却能修正根基，解决咱家功法造成的短寿难题！你们一定要炼，至于给不给家族，你们自己决定。
不孝子，平林。”
这平林应该就是老人说的小七，倒是个有心人。
就是落款把姓也写上就更好了。
倪雷心下吐槽，翻开正文。
第一段开篇明义：
习武即是发掘人体内在潜力！
然武道发展至今已逾万载，万年时光，天才如过江之鲫层出不穷，武道功法不断修缮改变，多数功法都已发展到需更适合的体质，才能修行至顶点。
这还是武道诞生的初衷？
武道真功若是如此不便，人族还有兴盛之机？
呵呵，可没人愿听，毕竟……（涂抹）
某不喜，穷极一生创出“万古长青功”就是为此！
然某一人之力怎可治万年沉疴？
望后来者莫忘吾之志！
“看样子武道修行，特殊体质是占优的，而这是一本不需要特殊体质，也能登峰造极的功法？只是这写书的大佬调子是不是定得有点高……”
倪雷暗自欣喜，回忆起老爹在世时带他去过一次武馆，自那以后就决定让他好生读书。
当时还小没明白原因，现在看来，八成是因为体质的关系。
继续往下看。
人体之精密不输妖兽万族，而妖兽先天肉体强横，甚至还有些带天赋神通！
人体初时却都羸弱不堪？
某可以告诉后来者们，绝不是如此！
看到这倪雷有种感觉，这里像是少了些什么一样，因为下一段就突兀的进入修行正题。
武道初期为锻炼肉体本身，包括皮、膜、筋、肉、脏、血、骨等。
是以，了解人体结构为修行的最基础前提……
然后就是一堆关于人体的介绍！
虽然有插图，可肌肉、骨骼、经脉的名称，与上一世了解的名字完全不同。
倪雷苦着脸跳过二十多页，才到怎么锻炼的正文，等到他勉强将全书读了个大概，已然是头昏脑胀。
算起来这一世他读书学习能力不差，之所以还会如此，就是作者写的太过详细复杂。
并且用词里有太多武学的专有名词……还没有注解！
这是功法？
感觉更像是论文。
比如最开始的第一步，书里的静桩“混元桩”！
按倪雷的理解，站桩你写清楚怎么站就是，作者却解释了一堆为什么要站桩，站桩时哪一块肌肉该怎么使力，气血该怎么调动，呼吸节奏该怎么调整，以及为什么都写了出来。
“这真是大佬视角来写的书，功法能练，上限也极高！
可是，对普通人来说可操作性是不是小了点？
我连气血都感应不到，更别说站着不动去控制具体某一块肌肉的发力……这要我怎么练？”
倪雷吐槽着，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开篇那平林的留言，一定要他爹娘炼，说是能修正根基，解决他家功法导致的短寿……
“我明白了！如果用游戏来理解，这就是本洗点的功法，对有一定实力又觉得基础不好，或是修行的功法不合适出现问题的人绝对是好宝贝！”
“感情真大佬视野里的普通人，在我眼里也是大佬！”
“好书，好功法，可惜……不对，等日后修行武道了倒是不怕出错，甚至可以专门修行一些极端的，能快速突破境界的功法，再用这‘万古长青功’补救错漏！”
“问题是现在的我去那修行武道？”
倪雷神色复杂的合上《万古长青功》，坐在窗前发了一小会呆。
无论这功法多好，起点都太高了。
最终叹了口气，打开已经翻阅过无数遍的科举相关书籍。
学霸不是学神，也得临阵磨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