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演出的目的
简短的摊牌后，黎凯和杀酱相视而笑。
黎凯知道杀酱那个所谓的敌人有九成九是龙人园长。
而杀酱则是猜到了黎凯的破碎者身份。
随即两人就像这段对话从未发生过一样，面不改色地处理接下来的工作。
分流的工作很快结束，大量兽人涌入蚌状的展览舞台之内，场外彻底归于寂静。
“接下来，就是负责场内工作了。”
“不要紧吧，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工作，要是遇上些‘大人物’会不会碍着他们的眼？”黎凯意有所指。
虽然破碎者隐藏身份的力量自己已经在结算空间见识过了。
可眼前就有个鲜活的反例——破碎者之影。
万一自己没头没脑扎进众神的视野，难保不会因为身份暴露而落得和它一个下场。
“别担心，我们这种无名小卒压根无人在意。只要不刻意展露风头，在那些大人物眼里我们纯属小透明。”
杀酱摆摆手，暗示道。
见到对方头顶的绿光明亮如常，黎凯也彻底放下心来，随着两人一同进入展览舞台的内部。
这个类似于直立蚌壳的建筑内有乾坤，里边的容积比外表看上去要大了太多。
此刻，那些呆傻兽人正坐在观众席上，不发一语的盯着舞台上的表演。
不对，与其说是表演，倒不如说是纯粹的施虐秀。
舞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从古至今，从手动到电动，琳琅满目。
而被束缚在这些刑具之中的家伙，正是被赶入这个舞台的兽人们。
剥皮，挖眼，拆骨，抽筋……哪怕体无完肤，哪怕身体每一寸肌肤被细细切做臊子，它们依旧存活着。
存活的原因并不是它们的生命力有多顽强，而是因为……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才能够源源不断为狱后的施虐魔提供力量。
“狱后提供的刑具，拥有痛感增加而不致死的特殊效果。”
杀酱面不改色的望着这副场景，随手将几头面露惊慌，想要逃离这场残酷演出的兽人砸晕在观众席上。
看起来，他对这场景已是司空见惯。
“所以无论园长怎么对待它们，它们都不会真正死亡？”
黎凯想到了白日里被锤成肉糜却未死亡的暴龙，若有所思。
“园长让我们白天给这些动物们朗读小说……”
“没错，让它们的精神得以恢复，用最饱满的状态迎接晚上的‘演出’。”杀酱的嘴角带上了苦涩的笑。
“所以观看这场演出的都是有类似爱好的神祇？”
黎凯下意识认为这场演出正是为狱后之类的邪神展开的表演。
可杀酱的话却让黎凯心头一跳。
“不，这种血腥程度对那些邪恶侧的神祇而言，只不过是开胃小菜，根本没有特意鉴赏的必要。”
“所以他这种行为是故意引诱善神救场？”
黎凯想到了前世，那些以虐待动物为‘卖点’的直播秀。
他们的服务对象不全是内心残忍，以此为乐的观众。
收入的真正大头来自于那些闻讯而来，想要救助动物脱离苦海的人们。
紧接着，杀酱的话也证明了这一点。
“没错，这些兽人们来历不一，但都是通过无底城的‘合法’手段进入了这间动物园，园长有权随意处置它们。
“最开始，它们的序列神祇还会大规模的展开营救，通过购买的方式。但……”
“根本救不完？只要利益链不被切断，这个生意就能一直做下去……”黎凯替杀酱补完了后续的内容。
“没错，园长赚得越多，他在狱后眼里就更有份量。在狱后的支持下，本该在无底城判处死刑的家伙，现在被大量送往奇诡动物园，每日接受这种折磨。”杀酱漠然点头。
“所以这场演出会实时在无底城播放？”黎凯想起了自己的试炼副本，同样也类似这种直播形式。
是众神们喜欢看乐子，还是说这种方式能满足神祇们的某些目的？
“神祇的实力有很大程度来自于影响力，随着园长不遗余力的演出，狱后的威名深入人心，彻底让祂成为了众神之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杀酱解释道。
这么看来，龙人园长这一招属实精妙。
既赚到了大量魂金，还宣扬了神祇威名，又打击了其它神祇……简直是一举多得。
那么……
“其它神祇没有反击手段吗？就算对付不了狱后，对付咱们的园长还不是手到擒来？”
黎凯发现事情的蹊跷之处。
神祇对付自己的时候，都能触犯各种规则以大欺小。
那么没理由对待这龙人园长不采用相同的手段。
“都说了园长赚了一大笔魂金，他在无底城买了房产，并且将其与动物园联通了起来。其它神祇要对付他，就绕不开无底城的法律。
“所以，祂们只能派出一个个玩家，想办法在规则内解决这一切……你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进入副本的吗？
“真没想到，以你的身份……居然会是灵视序列者。”
杀酱望向黎凯，三言两语便将黎凯的目的洞穿。
和龙人园长一样，他也能感觉到黎凯的【观缘】之力。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黎凯作为破碎者，居然还掌控着神之序列的力量……看上去还不止一种！
“谁知道呢~或许神祇们突然变得好说话了。所以杀哥你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是想改变这一切吗？”
黎凯没有正面回应对方的疑惑，而是直接询问对方的目的。
杀酱一直以来对各种信息藏得严严实实，现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我观察过了，你身上那股奇特的力量……来源于逐猎之神，可本质绝不止那么简单。
“我们可以各取所需……”
杀酱伸出手，发出合作邀请。
“我需要做些什么？”黎凯微笑回应。
“关键时刻，帮我拖住园长。对应的，你作为灵视序列者来这的目的肯定只有一个，我能帮你将它营救出来。”杀酱低声说出合作内容。
本来，黎凯还想着这种场景直接摊明目的会不会暴露。
可周围突然浮现的黑影却让黎凯打消了疑虑。
——破碎者之影的出现，意味对方完全可靠，刚才的对话也不会被神祇知晓。
“那么，合作愉快~”
想明白一切后，黎凯笑着和对方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