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全都记录在案!
边关也算苦楚之地,说个穷山恶水出刁民并不为过。
但是若为官身,不认御牌,姜景行就不信了。
可他偏偏想不到,赵念北如此年纪,亦然是个武痴。
我正值年少,待到打过一场再来请罪也无妨。
赵念北作如此想,对姜景行出了拳。
拳如灵蛇出洞,刁钻难防。
“秘龙卫,若非亲眼得见,在下之前是万万不信的,还请上位允我验验拳脚!”
姜景行面色微沉,偏头轻而易举躲过这一拳,同时将脚下二人踢给白素素。
“御牌不认,胡作非为,陛下的威严在你们这里就这么不值一钱?”
赵念北刚想收拳再攻,却发现姜景行的手不知何时已将他牢牢拷住,任凭他如何抽动都无法抽开。
南派重技,北派重功,赵家的蛇拳可是少见的北派真传,软硬一到,足应大敌。
自己是宗师啊。
怎会如此?
姜景行用虎掌抓住这条想要四处窜动的小蛇,就在一众镇民的目光之下,将赵念北甩到地上。
以掌化拳,一拳打的赵念北眼冒金星。
两拳便已将对方打的吐血。
正要出第三拳,只见那赵念北不顾牙口不全大喊:“家父赵二何!”
姜景行的拳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赵二何,位居九卿之首太常一职,也是极境武夫。
“哎呦,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打一家人,原来是赵公子啊!”
姜景行皮笑肉不笑扶起赵念北,待到对方整理衣冠,想要开口之时,又将他一脚扫倒。
“老子连皇子都敢参,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跪下说话!”
“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还未请教你的姓名?”赵念北漏出一口血牙阴阳怪气道。
他从小到大还未曾在同龄人手下吃过如此大亏,一时间竟忘了所谓的官场规矩。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让他回过神,这是白素素打的。
“我家主子问你话,不是你问我家主子话,再敢狂妄便再加一掌!”
姜景行对白素素的行为很是满意,目光淡漠看向赵念北:“你这里长从何处得来?”
大武严禁买卖官职,赵念北虽背景深厚,也不敢当着一众镇民的面说自己这官是家里给的。
只得理所应当道:“自然是争来的!我有军功在身,又是宗师,莫说里长,就算当个郡守又何妨?”
姜景行摇了摇头对他说道:“凡官员晋升调动,有军功不够,还得有政绩。你先前在哪任职,政绩如何?”
赵念北顿时哑然,自家老爹给了个官,谁会问这官怎么来的啊。
“按大武律,窃官者死。你说不清楚,便是窃官,还有什么遗言吗?”
见姜景行言语至此便要把他处死,赵念北头脑一抽,竟然把他爹卖了出去。
“别!在下愿意凭大人驱使,再说了,这官是我爹给的,你得去找我爹啊!”
真是个孝子!
自己目的达成,姜景行便挪开了脚,指了指在白素素脚下的一男一女。
“他们说是张宝根的父母,可有此事?”
赵念北讪笑道:“大人你也知道,历来镀金都是闲职,这谷镇中我只是撑个面子,里子另有其人的。”
里子?
姜景行面色古怪,他在陛下跟前多年可从未听过如此做法。
“里子在哪?”
赵念北看向周围,小声对姜景行说道:“大人,这里人多眼杂,不如换个地方一叙?”
这句话姜景行还是懂的,对方如此配合,自己还是要给赵二何留个面子的。
驱散了一众围观的镇民,他便带着那自称是张宝根父母的一男一女跟赵念北来到一处宽敞的宅院。
周边并无太多奢华布置,反倒有许多千斤石锁供武夫修行。
堂前摆了一桌酒肉,猪牛羊,鱼虾蟹,鸡鸭鹅。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一样不落。
武夫修行需要吃肉,这没问题。
可入了宗师,身躯早就不需如此铺张浪费。
姜景行咽下口水,对此行为极为不耻。
“大人从京中来,不如先让小的好好款待你一番?这些都是小的精挑细选的精食。”
赵念北刚想行贿,就被姜景行挥手打断。
“可有纸笔?”
赵北念挑了挑眉,惊喜道:“原来大人还好这一口!同道中人啊!”
言罢赶忙从家中取出文房四宝,一手抬来一张石桌。
“这些都是小的从京中带来的,都是上品!大人......”
“你说我写,所有言行,我都会记录在案。”
......
“跪下!”
赵念北扑通一跪,顿觉人生一片黑暗。
就在这时,一个披着金钱衫的老秀才从内厅走出,见到赵念北如此模样,哭爹喊娘爬了过来。
“少爷!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老奴不忠啊!不能陪在少爷身边!”
“你也跪下!”不等姜景行开口,赵念北对他吼了一声,对方立马下跪。
姜景行似笑非笑看着赵念北道:“这是里子?”
赵念北见他都记录在案了,自然打死也不能认。
“大人问吧,别误了大人的事。”
姜景行不再计较,研了笔墨,开始问话。
“这一男一女可是张宝根的亲生父母?”
老秀才见赵念北使了眼色,赶忙回答道:“并不是,这两人是张宝根的叔婶。”
那一男一女面色煞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是京中派来的官。
“既如此,为何你二人要说谎?”
姜景行面色一沉,目光锋锐看向二人,武势一出,张宝根的叔叔立马伏地疯狂磕头。
“大人饶命!我等该死,猪油蒙了心,想要趁他父母不在夺了他家的地产!”
“刁民未开智,愚昧无知!我家公子莫非是因你二人遭此无妄之灾?”老秀才一眼便看出了其中利害,冷笑一声,继而对姜景行谄媚道:“大人快把他们就地伏法,他们必然是想先杀人后夺产!”
“大人饶命啊!”
张宝根受了些惊吓,神魂不稳,无法强行叫醒。
面对这种情况,姜景行看了一眼老秀才说道:“你是里子,这案子便由你来办。”
说罢收笔将纸递给老秀才,待到他叫了衙役带二人离去后,姜景行又转头看向赵念北。
“接下来该说我们的事了,我不会记录在案,但你要如实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