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花头巾酒保
李永仁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好多学生从里面走出来，身上都背着包。
看看天色，现在是傍晚，应该是学生放学了，要么回家，要么出来玩。
李永仁也不知道港岛这里，学校有没有宿舍。
如果有，随便结交一个朋友，就能跟着去学校混几天宿舍。
前世读书时去其他城市玩，住不起宾馆，基本都是去当地大学找老乡，然后跟着老乡去宿舍对付一晚。
港岛这里学生，应该不会认老乡这个品种吧。
倪家是潮汕人，难道来找同学问，谁家祖上是潮汕的？我是你老乡。
呵呵呵，李永仁忽然想到以前去其他学校找老乡时的趣事，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身边路过的两个学生，忽然就远远避开他。
显然对这个看着校门傻笑的呆子有点害怕，尤其李永仁头上还缠着白纱布呢。
两个王八蛋砸得有点重，缝合处到现在都没结痂，今天走了很多路，刚换的白纱，又有血渗出来，看着好像刚被打。
李永仁当时在学校里，看到有同学头上缠着白纱布，也会远远避开。
毕竟敢打架的，才会被打。
一句“你瞅啥？”接一句“瞅你咋地？”下面就能拳脚切磋的人，不太好惹。
看了一圈，都是对自己嫌弃的眼神，就没有发现哪个花痴妹妹看中自己的美色，主动上来搭腔。
李永仁就觉得，理工学院果然不是好地方。
没看到几个女孩不说，偶尔冒出一个，明明很一般，还围着一圈男生献殷勤，里面不看也罢。
果断离开的李永仁再次开始游荡，头裹纱布的好处也有，就是没有人来招惹自己，当然，自己兜比脸干净，招惹自己，除了打自己一顿，估计也没有啥乐趣可言。
顺着校园围墙往前，转角就看到马路对面，有个贤才酒吧，门口招牌是给美女，穿得很清凉，非常吸引眼球。
李永仁前世也喜欢泡酒吧，好像找到组织一样，很快就穿过马路走过去。
他今天当然不是来消费的，指着门口的招聘招牌，对着看门小弟说：“招酒保，我想来试试。”
天大地大，还是肚子最大，上午出殡，走了一路，送到墓园再走回家，然后就吃了个糕点垫垫肚子，别人有丰盛的晚饭吃，李永仁傲气，不愿再留，和倪永孝告别，走出倪家后，就一直闲逛，现在已经六点多，肚子开始抗议了。
十八岁的花季少年，前几天还在警校训练，肚子到时候就饿了，几天没有油水了，下午吃了两块糕点，今天还能扛过去，李永仁必须为明天的食物找钱。
守门小弟倒是没有赶走李永仁，伸手把李永仁头上白沙布掀开，看看伤口后说：“混哪个社团的？你是被人砍，还是晒马打架啊？”
李永仁说：“被人偷袭了，从后面给了一棍子，就为了抢走我的包，他要早说，我就主动给他了，里面就几件旧衣服。”
守门小弟看李永仁挺清秀的男孩，做酒保应该没有问题，就带着他上楼，介绍给这里的酒吧经理。
经理是个矮骡子，身上有纹身，看了李永仁身份证，随便谈了人工，看李永仁同意，就说了一下上下班时间，至于合同什么的，没有。
经理让人带他下去换衣服，李永仁就算找到工作了，而且是立刻上工。
酒保就是拎着啤酒，给客人送过去，然后开瓶，把钱收了，再到吧台拿钱买酒，中间没有差价，但是客人有时会不要找零，就是小费了。
因为底薪很低，每月才五百，小费不要上交，腿勤快点，酒就卖得多，嘴会说话，客人高兴了，小费就能多拿，这些都是行规。
吧台大姐姐听说李永仁没钱，就先给了李永仁两扎酒。
她看李永仁头上裹着白纱布，觉得不好看，就拿出一块花头巾，帮李永仁细心扎在头上，然后捧着李永仁的脸仔细端详，李永仁挣开后，她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靓仔，这下子帅气多了。”
换了造型的李永仁，果然很受欢迎，到处都是叫他送酒，不少女客见他面嫩，还会拉胳膊，问一些没营养的话，话里话外，无非是打探他要不要出去玩。
花里胡哨的花头巾，引来一个人拉扯，李永仁还无所谓，经常被女人拉扯，就有点异常了，而且有些女客会直接伸手乱摸，好像认定他是鸭子一样。
想想头上的白纱布，露出来就不会有人找自己买酒，赚不到钱的卧底只能去做最底层的晒马炮灰。
被误会是鸭子，又不是真当鸭子。
就自己这个颜值，应该去吃软饭，怎么可能当鸭子？
为了恰饭，李永仁还是没有取下花头巾。
“靓仔，两扎。”
“阿仁，再来一扎。”
“阿仁，这里。”
……
李永仁双手拎着两扎啤酒，在酒吧里健步如飞，来往于客人和吧台之间。
李永仁觉得，就这种训练量，只用一个月，自己就可以把格斗升到2级。
而且客人谈论的，都是港岛社会上的传闻，只要用点心，核心机密打听不到，把港岛社团成员组织架构弄清楚，还是没有问题。
陈永仁是无间道世界的主角，港岛却不止无间道里面那些人，肯定还有其他电影人物乱入其中，比如刚刚醒来时，送自己去警局的巡警何文展，就是机动部队里的警长。
陈永仁一心想当警察，自己也因为有义警系统，必须要当警察，卧底身份是万万不能舍弃的。
警方卧底就是为了情报，只要自己能提供情报，黄志诚就必须承认自己的卧底身份。
李永仁在送酒空闲时，脑子却没有闲着。
他必须保住卧底身份，又不能加入社团，毕竟他身份已经是粉佬仔，再有进入社团的黑料，估计也要和陈永仁一样，三年又三年，最后沉沦在无间地狱。
至于不进入社团，能不能获得消息，别人或许很难，自己却是个挂壁。
只要把港岛人物关系弄清楚，发现电影中的社团人物，或者发现电影中的警察主角，那么港岛肯定会出现电影中的案件，比如何文展，只要打听到他巡区的长毛被杀案，就可以在他巡逻范围的码头，等到两个社团老大的火并。
火并现场还有四个抢劫运钞车的悍匪准备撤离，只要关注电视新闻，听到有四名悍匪抢劫金铺，就去探听长毛被杀案，只有在同一天，才能确定是电影中的案件。
毕竟港岛的抢金铺太多了，很难当成线索。
长毛被杀是突发的，很难等，里面那个肥沙和喜欢提问题的高利贷，却是一直存在的。
不对，喜欢提问题的是东莞仔，欠钱的是肥棠，是另外一部机动部队，主角也不叫何文展了。特么的一部系列剧，一个演员演两人，记性不好真会混淆的。
不管肥沙还是肥棠，只要找到两人，多关注一下，遇到到肥沙被打丢枪的事件，就能去现场找到肥沙的手枪，当晚码头必然发生火并，只要能提前给黄志诚消息，让他带人来破获案件，卧底就算是立功了。
通过第一个遇到的电影主角何文展，李永仁很快为自己打造出卧底新赛道。
酒保倒是目前最合适的工作，既能保证自己先在港岛活下来，又方便打听江湖上的消息，还不算社团人物，不影响以后的发展。
李永仁是傍晚入职酒吧的，九点以后，来酒吧休闲的白领和学生陆续离开，酒吧真正的夜生活开始了。
随着快节奏音乐响起，奇奇怪怪的妖艳女，五颜六色的纹身男，好像从地底冒出来一样，很快就充满了酒吧，原本安逸祥和的交谊舞台区，立刻就变成群魔乱舞。
有些明显是吃药丸的，脑袋摇得飞快。
李永仁看着他们的脖子，替他担心，会不会把脑袋摇掉。
妖艳女和纹身男之间，纹身男和纹身男之间，见面后就会互相打招呼，然后把酒保叫过去摆酒，一起喝一杯，聊几句才会各自玩自己的。
在嘈杂的酒吧里，他们说话很大声，李永仁想听不见都不行。
一晚上就记住了不少人的花名，这些都是社团分子。
不管什么事情，都离不开人。
记住花名，记住长相，才能熟悉这个江湖。
听他们聊的内容，都是港岛社团里最新的消息，李永仁仅仅两个个小时，就听到至少十个社团的消息，比如洪兴太子下午在白头翁的擂台上，把东星红棍阿乐打下擂台，赢了一个夜总会的看场权。
又听到一个纹身男对另外一个纹身男说：“听说九纹龙在泰国栽了，你知道原因吗？”
“没听说，我听说洪兴大头出来了。”
“大头啊，他是跟大佬B的，出来就会在洪兴入职，我想找九纹龙，他已经无路可去了。”
“你最好别找九纹龙，他回不来了。”
“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
一个酒吧，九点前和九点后，就变成两个世界，听到两种完全不同的信息。
自己穿越附身陈永仁，来到的却是港综的世界，尖沙咀不仅有倪家，还有九纹龙和洪兴太子。
港综世界里，夜晚的世界属于社团，这话一点都不假。
“靓仔，新来的？陪姐姐喝两杯。”有个腻人的声音响起，衣服也被人拉住。
李永仁没刹住脚，纽扣已经被怪女人拉掉几颗，幸亏他身手矫健，不然就被拉倒在对方身上。
“靠，这小子都敢不理文姐，要不要我去教训他。”有暴躁小弟骂道。
文姐阻止了小弟乱来：“等他下班吧，这里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听到后面的话，李永仁没敢理会怪女人，立刻就走回吧台。
吧台大姐姐，很有经验的拿出针线和纽扣，蹭着他身体，慢慢把李永仁纽扣缝好，然后满脸笑意地低声说：“靓仔，下工后记的请姐姐宵夜。”
面对赤裸裸的暗示，李永仁只能回以一个微笑。
反正没地方住，去跟大姐姐借住一晚上，应该是可以的吧。
是的，应该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