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亲戚也得明算账
“小艺，准备这一桌子菜，你也花了不少心思吧。”
有老母鸡菌菇汤，八宝鸭，清蒸鲥鱼，沪城本帮红烧肉，响油鳝丝，毛蟹炒年糕，蚝油牛肉……
心思倒是花了不少，前些天想菜谱还是用了不少时间的。
不得不说，河马商城不愧是生鲜专供，菜品真是非常齐全。
“还行，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琢磨着做些好吃的，沪城男人嘛，全国出了名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咳咳咳。”
没想到自家外甥还是个冷面笑匠。
“这是十年陈的古法黄酒，要不大家都来点？”
南方人的家宴，黄酒是必需品。
“行！”
林有容立刻起身，作为小辈负责给大家伙倒酒。
一家人，干杯什么的就没有必要。
“这黄酒还是得喝内地的正宗，港城的水质不好，酿出来的黄酒总不是那个味道。”
古越龙山十年陈的，杨艺自己也不懂酒，只是知道这个牌子还算是不错。
果然，由外公这个老饕一品尝，他说不错那应该就没啥问题。
外公伸出了第一筷子。
看来老王家还是比较传统的人家，由家长先动筷子的规矩，还是被严格地执行了下来。
“酥而不烂，肥而不腻，小艺你的水平可以啊。”
外公对这道本帮红烧肉的水平评价颇高。
“还有这虎皮蛋，也是完全烧入味了。”
家长动筷后，其他人也开始行动了起来。
“妈，我怎么觉得，咱们外甥的本帮菜水平比你都高呢？”
“小舅舅，外婆以前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那不是很正常的嘛。”
然后就被外婆轻打了一下。
“那是因为当时材料不行，不是我的烧菜水平不行。”
“啊对对对。”
“你这小皮猴子。”
有小舅舅和杨艺的插诨打科，再加上林有容说起两人相识的经过，一顿家宴也是热闹无比。
“没想到小艺你还会谱曲填词呢。”
“那是，否则也找不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
“倒是有几分你爸当时那不要脸的德性了。”
外婆笑骂了一句，然后又突然想起了女儿，不由得双目微红。
小舅舅见状连忙转移了话题。
“小艺你就没想过自己灌唱片发行吗，按照有容的说法，这些歌比邓丽君的那些都要好听。”
“嗐，我又不是专业唱歌的，也就图个好玩。再说了，内地的版权意识太薄弱，费心费力也挣不到多少。”
“既然你自己不想出道唱歌，那么交给小舅舅，我到港城给你试着出售歌曲版权看看。”
“额，港城那里对普通话的歌曲，应该接受程度不高吧。”
“哪有……真要质量很好，大家也是乐意听的。再说了，不单单是港城，只要歌好听，也可以推广到其他华裔聚集地的。”
杨艺倒不是很在意这些，这年头哪怕是在港城，词曲作者的收入也不是很高。不过既然小舅舅主动开口了，那就让他试试也好。
小舅舅接手的业务，其中之一就是报纸，当然不是那些销量排名港城前几的报纸，而是他们在港沪圈办的小报，十几份报纸加起来一天的销量也就两万份不到。
不过好歹也算是沪圈商人的一个舆论阵地，舍弃又不舍得，反正就这么办下去，哪天就算是停刊了也无所谓。
另外还经营了一家经纪公司，不过同样办得不咋地，只能签一些人家主流不要的边角料。毕竟这年头，明星的培养主要还是靠内部自家挖掘。
“行，明天我就把原稿都给带来。”
这时候就有点怀念几十年后的手机了，传送个资料文件什么的，哪用像现在这样麻烦。
“小艺，你那份计划书和中国结的样品，我刚才已经看过了。
你外公和我都觉得，这个生意完全可以做上一做。”
服装行业是老王家的家族企业，外公虽然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不过像是这种跨行业的买卖，还是需要他来首肯。
“那就谢谢外公和大舅舅了。”
“这个企划案很好，就算我们没有亲戚关系，你外公和我也会同意的。”
大舅舅一本正经地说到。
说实话，他刚才看到企划书的时候尤为震惊，后来拿给外公一起参详，连他老人家也是为此拍案叫绝。
老王家的服装买卖，都是做贴牌生产，没有自己的品牌。而中国结这个小玩意儿要是能成为他们的拳头产品，对于企业来说绝对可以称为吸金利器。
而杨艺这里让利又十分充足，使得他们能够有更多的资源用到推广宣传上去，再加上“非遗”的名头和那些软文范本，绝对可以在华人圈子里一炮而红。
“还得感谢你给家里推荐了一个这么好的项目。”
“话不能这么说的，舅舅。其实许多人都会有灵光一现的好点子，可要是没了贵人扶持，就算是再好的点子也得明珠蒙尘。”
杨艺不着痕迹的马屁，让外公和大舅舅感到颇为舒服。
哪怕是亲戚，被人称为“贵人”的感觉还是很爽的。
“不过还是有一个问题。”
“大舅舅你说就是。”
“在商言商，我要求华师大的校办工厂，至少三年内不能向其他人出售中国结。而且这一点，一定要在合同上明确规定。
当然，最好的办法是让中国结的生产部门独立出来，然后让我们老王家投资控股成立一家合资工厂。”
大舅舅难得严肃了起来。
杨艺当然知道他的顾虑。费尽心思推广成功，然后被人暗戳戳来个截胡的话那就搞笑了。
“控股不太现实……外资投资控股内地企业比例不能超过40%，这是一条红线。
当然几年后政策可能会有所改动，可是现在基本不可能成功。”
只是一门小生意，杨艺不觉得上面肯为此就提前大开绿灯。
“那就只能在合同里把赔偿金订高了。”
“大舅舅，你把赔偿金写得再高也没用，人家赔不出照样可以耍无赖。而且要是赔偿金定高了，校方领导到时候怕担责任，可能连签字都不愿意了。”
双方如同在真刀真枪的谈判，让林有容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