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北门夺城
时过半月，流光悠悠而逝。魏延、张任的屡肆挑衅，然南郑城中张鲁，泰然处之，不为所动，若罔闻不见。而此时，北门守将甘宁已权柄在握，城防固若金汤，稳然如山岳。
夜色渐深，寒风瑟瑟，星辰隐于云间，天地万籁俱寂，唯暗中隐有波澜涌动。魏延夙夜匪懈，犹如夜鹰，北门纤微动静，皆入其目，了如指掌。今夜殊异寻常，静谧之中，魏延心潮汹涌，激情难抑，似觉大事将临。
日暮西垂，天际昏黄渐染。魏延复登丘峦，俯瞰南郑全城，目光穿林越壑，终落于北门城楼之上。但见六灯荧煌，光辉交耀，猝然入目，璀璨夺目。
魏延心潮澎湃，胜机既临，遂深吸一口气，抑止狂喜躁进之意，悄然转身，步伐沉稳，归返营地。
“公子，吴将军，时机已至。”魏延其声洪朗，疾步入营，高呼不绝，振奋人心。
帅营之中，刘琛与吴懿弈棋正酣，局势胶着。闻魏延之言，二人皆弃子而起，目光齐聚魏延面上，见其神色激昂，斗志盈满。
“六灯指路，我军当动矣。”魏延朗笑而言，眸中战意升腾，热血如江河奔腾，激荡着对胜利的渴望。
吴懿沉稳而应，遽呼帐外从卒：“速传吾令，全军整备，蓄势而动。且速召张任入帐，共商军机，毋使有怠！”言罢，整胄披甲，其为统帅，果敢决断，威风凛凛。
五千精兵，宛若墨云蔽空，浩浩汤汤，皆被甲执兵，其势不可遏。月华淡薄，映照出一派凛然不可犯的威仪与肃杀之气，为静夜添上几分寒冽之色。
吴懿身姿伟岸，屹立军前，洪声而言：“将士们，今宵便是立功之时，不破敌阵，誓不还营！”言罢，其目如炬，遍扫三军，但见士气高昂，战意汹涌，如烈焰腾空。
吴懿续而缓言：“张任，你引铁骑千余，潜匿于东南隅，若那张鲁贼子欲遁东、南二门，必当一鼓作气，擒之无赦。余众则随我直取北门，以夺其城。”
手中令旗猛然挥下，五千精兵应声而发，甲胄相击，铿锵作响，战马嘶鸣，激昂高亢。吴懿胯下战马四蹄翻飞，率领大军若潮水翻涌，直奔南郑城而去。
甘宁则矗立于北门城楼之上，双眸紧锁远方墨色苍穹，心怀忧虑与热望，难以名状，交织于胸。
蓦然间，远际动地摇山之声骤起，继以铁马金戈的轰鸣，撼动甘宁久蓄欲发之心，其身形微晃，密语于侧旁甘平。
甘平闻言，双眸霍然生光，无丝毫的犹豫与彷徨。展其身形，疾步如飞，潜行以布其局，以备城门开启。
夜风飒飒，携清冷凉意，拂衣袂而翩跹。而甘宁屹立如山，双眸凝视远方，静候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吴懿大军犹如飙风骤雨，须臾间，已临北门城下。城门吱嘎作响，俄而洞开，益州军披坚执锐，鱼贯而入，畅然无阻，纷纷涌向城内。
北门的喧腾，撼动全城。吴懿身被银铠，亲率骁勇，穿梭于街巷，矢锋直指郡守府。
城门被破，消息迅速传至郡守府，睡梦中的张鲁惊坐而起，神色惶恐，目露不安，急忙传唤张卫，召集所有可战之兵，动员五斗米教教众，共同抵抗益州军的突袭。
郡守府内，汉中守军与五斗米教徒众，于夜色苍茫中迅疾会合，或执戈披甲，或操锄持棍，逐渐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反击力量。张卫度其势已具，念及城中益州军众多，恐迟则生变，遂毅然率众，疾驰于街衢之间以行反击。
月光如洗，清冷而明亮，无情地照亮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百姓们皆自梦中惊醒，惶惶然间，轻启户牖窥视，但见夜色苍茫，两军对峙，黑云压城，众影交错间，呼号之声、兵刃相交之音、铁马奔腾之鸣，纷至沓来，不绝于耳。观此景者，心益骇然，急阖户牖，惧祸及己身。
吴懿一骑当先，剑出鞘而锋芒所向，披靡无敌，剑光若游龙跃波，划破夜空，敌阵面前，人仰马翻，纷纷溃败。
魏延，为刘琛遣为先锋，紧随其后，身染鲜血，战意愈炽，锐不可当，目不旁瞬，独锁于张卫身影，伺隙欲擒。
两军相接，人潮如涌，枪戟交击，剑光交错，金铁齐鸣，响彻穹宇，夜色唯闻杀伐之声，伤亡相继，惨不忍睹。
益州大军，士气高昂，战意沸腾，愈战愈勇，不可阻挡。反观汉中军，仓促应战，虽英勇无畏，却渐渐显露出疲态，防线已是摇摇欲坠，更兼军中信徒混杂，未能形成合力，反而在战乱中相互掣肘，增添了不少无谓的牺牲。
张卫此时血染征袍，宛若自修罗场走出，面庞之上，斑斑血痕，难辨敌血与我血。面临益州大军的骁勇善战，其色惊惧，而眸中闪过不屈与决绝。
力抗强敌，张卫心知，继续对拼只会徒增伤亡，大局已不可逆。遂咬牙振臂高呼，煽动五斗米教徒众，誓死抵御；自己则急聚残兵败将，狼狈遁入郡守府去，图谋后计。
与此同时，刘琛和甘宁引麾下八百健儿，绕过熙攘的人群，直接突入府中。厅堂之内，张鲁的妻妾们惊慌失措，奔逃四散。刘琛目含冷意，然不欲滥杀无辜，下令士兵们迅速将其控制。
正当众人准备进一步搜查时，忽闻后院步履匆匆。乃甘平喘息未定，疾趋而入，面有忧色，目含紧迫焦虑，语带颤音：“大哥，刘公子，大事不妙！张鲁那贼人，竟于其亲信杨柏、杨松兄弟二人的暗中协助下，趁着战乱掩护，早已逃脱矣。”
言犹未毕，厅内氛围骤变，众人皆色变凛然而惊。甘宁胸中怒火翻腾，双眸瞪圆，方欲奋身而起，以追其踪。不期然间，府门之外，忽闻格斗之声大作，其势若雷，轰鸣于心，震撼魂魄。众人相视愕然，目中皆露惊疑之色，遂急趋府门，欲探其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