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曲终人散
剧烈的酸痛让陈西浑身紧绷，冷汗顺着额角淌下，浸湿了衣襟。
他忍受着无法言喻的痛苦，硬是将第一层的苦修凝神法完整运转了一遍。
半个时辰后，陈西终于结束了修炼。
他瘫倒在床上，全身无力，仿佛刚刚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尽管如此，望着天花板，他的内心却升起一丝满足感。
他坚持下来了，他战胜了自己！
这次的痛感远超功法描述中的程度，着实不同寻常。
陈西静静思索片刻，回想起一个重要知识点。
功法记载，只有在突破大境界后第一次修炼，才可能会有这种神魂不稳的酸痛，没想到自己提前感受到了。
他静静地躺了一会儿，等自己稍稍恢复，便开始感知神魂的变化。
只见神魂比之前更加凝练，但此刻显得有些黯淡，神识的感知范围也缩小了几尺。
陈西却不忧反喜，心中明白神魂的凝练虽然暂时压缩了感知范围，但这意味着未来潜力将更加深厚。
毫不犹豫地，他取出一滴珍贵的神魂精华，缓缓吸收。
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感自神魂深处涌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为强烈。
这一次，他甚至无需借助清心茶辅助，那滴精华便彻底融入了神魂，使得神识的范围重新扩展至百丈。
感受到神魂的强大，陈西心中涌起一阵激动，满是成就感。
“今日欢庆，赏舞听琴，插花弄玉。”
他微微一笑，心情转好，便派人唤来了冰儿和烟儿。
然后前往娱乐间等待，准备享受闲暇时光。
......
一眨眼，又是两年半过去了。
精铁矿的弟子宫殿，中心阁楼的娱乐间里。
陈西倚靠在一名清冷气质的女子怀中，神色慵懒。
女子衣衫半褪，光洁如玉的长腿在陈西眼前轻轻摆动。
随着身体的起伏，时而有两道软玉温香轻拂面庞。
他一边品尝着冰儿递来的水灵葡萄，一边欣赏着烟儿在粉色轻纱中舞动。
她身着粉红轻纱，随着舞台的幔帐和烛火的摇曳，舞姿如水般轻盈流转。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与烛火交织，光影闪烁，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氛围。
从陈西来到精铁矿，五年的时光已经悄然流逝。
就在一年前，陈西达到了练气圆满的境界。
法力已打磨的精纯无比，神魂也因苦修凝神法被打磨得异常凝实。
更是在苦乐合魂功中悟得了新的神识攻击法术——“魂刺”。
这是个基础却极为实用的法术，能够将神识凝聚成一枚锋利的小刺，直刺敌人的神魂。
尤其对那些神魂弱于自己的对手，除非对方拥有神魂防御法器，否则难以抵挡。
除此之外，“隐气诀”也已经突破至第二层，陈西如今能够随意调节自己的气息，隐匿行踪。
而“惑心术”也已掌握得炉火纯青，只是由于冰儿和烟儿皆是凡人，陈西尚未有机会验证其对修士的效果。
陈西微微一笑，转身将身后的冰儿一把揽入怀中。
冰儿娇嗔一声，假意羞恼，柔嫩的拳头轻轻捶在陈西的胸前，宛如蜻蜓点水般轻柔。
陈西大笑，顺手招来舞动中的烟儿，两女笑语盈盈地投身于他的怀抱。
宛如往日般，三人沉浸在这片短暂的欢愉中。
陈西心中始终保持着分寸，未曾越过最后一步......
事后，陈西缓缓起身，整理好衣衫，目光回转，望向方才温柔伺候他的冰儿和烟儿。
两人依旧躺在矮塌上，目光中带着一丝依恋与疲惫。
五年的时光，似乎对陈西毫无影响。
他依旧是那副二十出头的俊朗模样，眉目清秀，神采飞扬，岁月仿佛对他格外宽容。
然而，冰儿和烟儿的变化却显而易见。
她们的腰肢不再如初般纤细，肌肤也失去了当年的细腻光泽，柔软处微微下垂，曾经的青春光彩已渐渐消褪。
她们最美好的年华，全都毫无保留地献给了陈西。
想到这里，陈西眼神微微恍惚了一瞬，内心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轻叹一声，随即对着矮塌上的两女淡然说道：“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今后，你们不必再来了。”
两人的神情骤然变得黯淡，冰儿和烟儿对视一眼，神色复杂。
陈西继续说道：“我已经让石家还你们自由，并保证你们这一生衣食无忧。走之前，如果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可以帮你们解决。”
冰儿和烟儿的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颤抖：
“公子……奴婢哪里做得不好？可以不离开奴婢吗？奴婢愿意继续伺候公子，只求公子不要弃奴婢……”
她们的声音软弱无力，带着哀求，却也透着几分绝望。
自记事起，她们便无名无姓，被束缚在石家，接受着严格的调教和训练。
她们的人生，曾经如同笼中的金丝雀，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无尽的枯寂和孤独。
直到陈西出现，将她们从人群中挑出，赐下“冰儿”、“烟儿”这两个名字。
自那一刻起，她们的命运陡然改变，许多人开始对她们客气有加，甚至连主宰万千凡人的石家也对她们礼遇有加。
物质上的奢华应有尽有，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只需一声令下，便会源源不断地送到她们面前。
尽管陈西偶尔对她们做一些“过分”的事。
但相比那些有怪癖的仙师，陈西从未真正伤害过她们。
也没有像其他仙师那样，因为两人的姿色衰减，而放弃两人。
每次伺候完陈西，她们甚至还能偶尔得到让外界无数达官显贵疯狂的仙丹。
更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们自己也不知何时，早已深深爱上了这个英俊的男子。
哪怕这份爱中夹杂着卑微与服从，但她们心甘情愿，甚至渴望每一次陈西对她们的召唤......
陈西静静地看着她们，心中并非无动于衷。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陪伴了自己无数个夜晚的这两名女子，终究也是他生命中的一抹过往。
只是，凡人的情感与羁绊，在他眼中，不过是云烟般轻淡。
陈西能清晰地感知到两女神魂深处，那由极乐印记传递而来的真实情感。
她们的极度不舍与悲伤，让陈西心湖如同微风拂过水面，泛起涟漪却转瞬即逝。
但陈西没有任何犹豫，心念一动，极乐印记微微闪烁，惑心术悄然运转。
陈西将两女心中对他炽热真诚的感情缓缓抹去，只留下淡淡的陌生感。
这是惑心术中一个精妙的技巧，可以有效避免异常的爱意情感被外人察觉，从而干扰惑心术的控制。
片刻之后，陈西语气冷漠：“我再问最后一遍，你们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两女跪在地上，心中突生一阵空落，仿佛遗失了极为重要的东西，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眼前这位平日里亲切熟悉的仙师，此刻却变得陌生而遥远。
她们很快冷静下来，深深俯首，不敢再奢求更多。
面对这位连石家家主都要卑躬屈膝的仙师，她们哪有资格谈条件？
于是，她们恭敬地讲述了各自的心愿：找到失散多年的家人。
陈西点头应允。这点小事，吩咐石家即可。
“你们退下吧。”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两女顺从地起身，披上最初那件丝绸披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获得自由、财富，还有即将重逢的家人，这一切本该让她们欣喜若狂。
可心中那莫名的悲伤挥之不去，像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悄然遗失。
究竟是什么呢？她们茫然不知。
陈西饮下一杯清心茶，冲淡心中那一丝淡淡的失落。
并非男女之情，只是目睹熟悉之物离去时，自然而然生出的一丝怅然。
仙凡有别，凡人一生不过短短数十载，追逐的不过是荣华富贵，爱恨情仇，子孙满堂。
而修仙者，求的是长生久视，探寻的是天地大道。
两者如同平行线，终究不会有交集。
在陈西所在的世界，类似于前世的古代，凡人的平均寿命仅四五十岁。
两女此时已二十三四，若不考虑陈西赠予的丹药，人生已过半。
而陈西的修仙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