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探废弃公寓

雨夜，凌晨一点半。

市北边靠近郊外的地方有一座名为富力的公寓楼，地理位置偏僻，坐公交车到最后一站也还要再走上将近二十分钟才能到达这里，这是一栋废弃的公寓。

严格来说不能算是废弃，作为一栋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产物，这座公寓也是经历过辉煌年代的，只不过随着城市的发展，中心地带慢慢偏移，再加上周边设施不再更新完善，慢慢的这里便消沉了下去，就在前年就连房产公司都破产跑路了，这座公寓如今成了流浪汉的藏身处。

今天跟平时的寂静萧瑟不同，许许多多的警车来到了这里，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公寓一百米开外就拉起了警戒线。不管从人员调配还是警戒部署都让稍微懂点门道的人知道，这里出了大事件了。

李浩作为一名业余狗仔当然也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从市区买超市买烟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不同寻常的一幕，作为替补狗仔这点新闻敏锐度还是要有的，所以他一路尾随着警车队伍来到了这处偏僻的地方。

他没敢靠得太近而是将车停在了距离公寓500米外的大树旁，再加上这辆不知道几手的大众在夜色掩护下与周围萧瑟的环境极为和谐统一，所以倒也不担心被人察觉到，坐在车上点着一根香烟，一边拿着望远镜观察，一边耐心等候着。

等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警车才呼啸着离去，与此同时还有一辆看起来像是医院的救护车，之所以说是看起来像，是因为上面没有红十字的标志，所以他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

又等了会儿，确定没人之后，他才打开车门下了车，此时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好在不怎么影响视线，将一个摄像头别在胸前，用手机连接上后，便用手挡着雨向着那座公寓小跑了过去，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一趟旅程将会是改写他此后一生的转折点。

萧瑟的公寓楼外，一道身形消瘦的身影一边四下张望，一边跨过警戒线，而后便灵活的猫进了这座废弃的公寓。

走进公寓李浩的眉头微微一皱，空气里充斥着霉味有点出乎他的预料，说不上来的那种味道，总之让人闻到会让人感觉到身心不适。

“真有人会住在这种鬼地方吗？”

他不由的小声嘀咕道。

打开手电筒看了一下四周，墙壁斑驳不堪，霉斑和一些菌类几乎爬满了墙面，四处散落着杂物，外观上看这是一栋6层的公寓楼，一层大概有二十户的样子。内部只有一座位于中心的楼梯贯穿上下，照了照两侧幽深的走廊，李浩的心底有点发憷。

他从小胆子就不大，而且跟大部分人一样，又菜又爱玩！他还是一名恐怖片爱好者，因此他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唯物主义者。

如果此时有同行发问“是什么驱使你，一个人半夜闯进疑似发生命案的郊区废弃公寓的？”他一定会掷地有声的回答道。

“贫穷！”

就像眼下，如果他能抓到一个一手的大新闻，他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就指日可待了，抱着这些美好的幻想，他才毅然决然的站在了这里。

暗暗给自己打了会气，又检查了一下胸前的摄像这才打着手电向着楼上走去，他的脚步很轻，很慢，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就仿佛担心惊扰到什么一般，他一边为自己的这种行为感到羞耻，又一边给自己解释说怕打草惊蛇。问题是，这时间、这环境，打谁的草？又惊谁的蛇？

越是往楼上走，他的眉头就皱的越紧，最后不得不掏出口罩戴了起来，尽管如此那股难言的味道仍然肆虐着他的嗅觉，掺杂着霉味的腥甜气息让他几欲作呕，就像是在农村过年杀猪时剖开腹部掉落出内脏时的那种，血腥味和内脏味的混合体，不！眼下这个气味比记忆中的味道强了十倍不止。

这里一定出了大案件。这是个大新闻。

左手死死压着口罩，右手手电仔细的扫过每一处，根据地上的脚印，他很快锁定了一处房间，于是他心怀忐忑的慢慢踱步到那处房间门口前，在进去前还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根据空气中的血腥味判断，里面的场景不会太好看。

可当他看清房间里的情况后，傻眼了，眼前的场景并不如他所设想的那般，甚至比外面走廊还要干净少许，地上的一些生活用品证明之前是有人在这里居住过的。而且地上灶具旁边的鸡蛋壳上的蛋清看起来还是新鲜的。

李浩有些懵了，这跟空气中弥漫的气味跟眼下场景完全挂不上钩啊，难不成是自己搞错了？

“不对，警察都来了说明这里一定有问题，而且我打小对气味非常敏感，一定还有我没发现的地方。”

打消疑虑，他用手电仔细打量起了四周，“啪”的一声，脚上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手电打过去一看，居然是一幅款式很老的老花镜，样式看起来极为普通，而且镜面有着裂痕。也不知道存着怎样的心态，他弯腰将它捡了起来，明明看起来是很普通的老花镜，可触手微凉，还不待他细细打量便听到了楼下传来了汽车引擎声，他透过窗户探头一望，顿时心下一惊。

“警察不是走了吗？怎么去而复返了？”

随手将老花镜揣入口袋便向着门口走去，因为怕引起对方警觉，他只能轻手轻脚的小跑。才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大厅传来了交谈声。

“老张，孙队说调查局那边让咱们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搬走是为啥啊？”

“谁知道呢？领导安排的任务，就是让咱们把楼拆了咱也得照办，这破天气二半夜的还得干搬家的活”

这老张还在埋怨，紧接着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别埋怨了！你们几个都麻溜利索点的，上头发话了，务必让咱们用最快的速度将证物搬回去，还有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几个，这件事似乎跟前一阵子的失踪案能扯上关系，耽误了办案上头怪责下来，谁都跑不了！”

“哎，孙队，你说的失踪案，是绿景花园那个吧，据现场兄弟说可玄乎了......”

不等说完，便听到那探员哎哟一声。

“你小子，身为国家公务人员少在那里怪力乱神的。”

想必是那孙队给了那探员一下子，这才打断了他的话。

李浩则是先暗暗记下了这则信息，然后便赶忙找地方藏了起来，只不过这里的门大部分都因为年久失修能够轻易打开，可推动这些陈旧的门必然会发出响动惊扰了楼下的警察，最后他只能错身躲进了满是垃圾杂物的公共卫生间，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静静地打量着外面。想必过会儿还能听到不少外界鲜为人知的第一手资料。

就像这个绿景花园，这个小区他知道，在C市也算是中高档的小区了，只是什么时候发生了失踪案，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看来ZF要是想封锁什么消息，外界是很难知道的。

“看来这次能搞到大新闻了！”

李浩心里有些激动的暗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