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各怀心思
坐在警车上，汤米并没有太多慌张。
相反，他的心里十分冷静，甚至饶有兴致的观察周围，查看起警车的内部环境。
别说，身为良好市民的他，上辈子还真没坐过警车。
今天有了这个机会，当然是要好好体验坐警车是怎样的感觉。
而他的这份轻松看在别人眼里，就不由得感受到一股沉重的感觉。
“奇怪，这家伙为什么还有心情东张西望，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等处境吗？”
几十年的警察生涯中，老警察汉克见过太多的罪犯，表现比汤米嚣张的家伙，更是一抓一大把。
可大多数情况下，那些看起来彪悍无比、又嚣张跋扈的家伙，一旦上了警车，就立马上演一场精彩的变脸好戏。
要么是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恳求警官饶他一回，要么是两股战战，几欲昏迷。
像汤米这样冷静沉着，连骨子里都透露着放松的，汉克还真没见过第二人。
当然了，他之所以感觉奇怪，是因为他不明白汤米的内心想法。
对于汤米而言，被警方抓住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这本来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他从脑海中的记忆所知，早在十九世纪，意大利就修改过法典，将死刑予以废除，用终身监禁代替。
等到二十世纪后，政府又再次颁布法律，宣称即便是被判处终身监禁的罪犯，也可以在服刑二十八年后被准许假释。
之后，更是将年限缩短为二十六年。
也就是说，最糟糕的情况下，汤米也只需要在监狱里蹲上二十六年，就可以重新恢复自由之身。
更别提他根本不需要这么长时间。
以他现在的罪过，差不多就是十几年的有期徒刑。
要是肯找个好律师，再花大价钱上下打点一番，十年以内就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说十年的时间，还是有些漫长。
但这也要分跟谁比。
汤米要是拒不投降，抵抗到底，下场一定要比蹲监狱惨的多。
原因很简单。
一颗星和六颗星的区别，他还是很清楚的。
现在抓他的人，无非是当地最近的警察局。
可要是他敢枪杀警察，接下来遇到的敌人，可就不是这么简单。
等待他的，将是空地一体，上下全方位的大范围抓捕。
到那时候，哪怕是有了大师级枪法的他，也注定是下场堪忧，到最后插翅也难逃。
毕竟，相比起国家机器，个人的实力是那么渺小。
在汤米还未彻底成长起来之前，他才不会那么作死，去蠢到和一整个国家抗衡。
再说，蹲监狱也不是全无好处。
都说社会是人生的另一所大学，可以教会人许多学校里学不到的知识，那在监狱这个小社会中，也同样有着类似的功效。
里面是来自五湖四海、各行各业的人才，说话又好听，和在黑手党中相比，感觉可要好多了。
至少，汤米终于有了足够空闲时间，可以好好地研究一下他的系统。
等到他将系统完全搞清楚之后，再寻思出狱的事也不迟。
实在没得办法，他还可以越狱。
被关在监狱，他肯定搞不到枪械。
不过那不要紧。
有句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没有现场的手枪，他完全可以自己制作一把。
真枪或许很难，但搞把土枪，应该有很大希望。
如果这都不行，他还可以试着制作一把手弩。
总之，但凡能够发射的武器，到了他的手上，都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这，就是大师级枪法的厉害之处。
就算这些都不行，他还有系统这个杀手锏。
兴许下一次的抽奖，就能帮他逃出牢笼。
有了这么多的保障，汤米自然内心放松。
甚至于，在感受到被目光注视时，他还有闲心展示自己的友好，冲着车内的后视镜，朝对方露出一个微笑。
殊不知，他自认友好的微笑，落在前边开车汉克眼中，就完全是另外一种可怕感觉。
“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仿佛如坠深渊一般，汉克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
他看过现场法医给的报告，知道废弃工厂里都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个人，就干掉了二十几个枪手，自身还毫发无伤，这样穷凶极恶的家伙，整个意大利都很难找到第二个。
最要命的是，据现场法医透露，死去的那些枪手身上，只有额头上一个伤口。
而那伤口的位置，还正正好好的位于眉心。
这就说明，在占据人数优势，和火力压制之下，那些枪手都没能造成一点威胁，反而被他们的敌人打败，在一瞬间被一枪毙命！
究竟是何等高明的枪法，还有何等可怕的心理素质，才能做下这样的奇迹？
事到如今，汉克已经不敢再往下去想了。
对于自己刚才的莽撞行为，心中满是后怕不已。
之前好不容易沸腾的热血，也再一次的冷却凝结。
他十分庆幸自己的好运。
倘若汤米不是扔掉武器、束手就擒，单就以他们警局的实力，真的能将罪犯拿下吗？
清楚自己同事斤两的汉克，对此感到深深怀疑。
单从火力比较，警局和被杀的那些暴徒相差无几，更别提在精锐程度上，他们还不如那些死掉的持枪暴徒。
真要是真刀真枪做过一场，他们就算是能抓住罪犯，表现也不会强到哪里，必定落个死伤惨重的下场。
至少汉克本人，就绝对是在劫难逃。
汉克心中越想，就越是觉得害怕，脚下也不自觉发力，一个劲的猛踩油门，恨不得立刻赶到警局，把这个烫手山芋早点交出去最好。
而他的搭档吉尔呢？
此刻也不复刚才的激动，坐在主驾驶位的后座上，一双眼紧盯着汤米，看着这个第一次亲手抓捕的嫌疑人，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一个轻松镇定，一个汗流浃背，还有一个魂游天外，不知所思。
在这种略微奇怪的气氛下，汉克驾驶着警车一路狂飙，驶过了不知多少路口，终于是来到了警察局的大门前。
一场审问仪式，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