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什么时候……她竟这么关心安王
为她包好伤口,穿上鞋,这才站起了身子。
“这伤药是我自己调制的,比外面效果要好一些,待会儿拿些回去两天就能好。”他笑道。
白卿瑶看着他模样,面颊一片绯红,低头道:“谢谢,不过……你碰了我脚的事可不能跟外人说。”
他不解,“怎么了?”
受伤擦药本就是应该的,若换成其他人,他自是理都不会理的,但是白卿瑶,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她沉默良久,发现他真的只是不解,才开口道:“所谓男女有别,应当保持分寸,女人的脚都是给未来夫君才能看的。”
说到‘夫君’二字,两人皆是耳红一片。
而慕容墨卿再怎么傻,肯定也知道了其中含义。
“抱……抱歉,冒犯了,我只知男女不能过多触碰,当时见你受伤便没想太多,这件事我不会跟别人提及的。”
他转过身,白皙的脸上也有些红润,放下瓷瓶便道:“此处是我的房间,白小姐今晚若不便回去,可在此处歇息,你刚刚在外面受寒了,我去给你煲点汤暖暖。”
还不等她拒绝,那道身影已经极快的走出去了,背影都带着几分狼狈逃窜的模样。
白卿瑶从害羞中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可脚上残留的余温一直让她的记忆停留在刚刚蹲在她前面的身影。
而另一边。
幽王府内
“你说什么?!瑶瑶在慕容墨卿府中?”
“千真万确,白小姐还在门外蹲着等了两个时辰,两人拥抱后……慕容墨卿便抱着……抱着白小姐进去了……”侍卫说完,低着头不敢再多言。
谁知道白小姐拒绝完大皇子后跑去那个晦气人府上去了,他又不敢隐瞒,只能硬着头皮禀告。
果不其然。
一个茶杯狠狠地甩在了地上,玻璃四溅,甚至有碎片从他的脸上划过,留下小小的血痕。
但他低着头,不敢再多一句嘴,生怕火气撒在他身上。
慕容封临发完火,很快便又冷静了下来。
他一甩袖,“去安王府!”
“是!”
……
慕容墨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红汤进来,放在桌上。
闻到香味,她直接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来。
吓得慕容墨卿连忙去扶她。
“小心脚。”他提醒道,却也没敢碰她,只是将手臂伸在她身边,让她扶着。
“没事,小伤,不得不说你那个药还真是管用,冰冰凉凉的感觉,也没那么疼了。”
他笑着,将她扶着坐下,递上暖汤,“一个人在这府里也没什么事,索性就干点有意义的事做,不止伤药,还有其他的,这样吧,我整理一下,明日送你府上去。”
“不用,太麻烦了。”
“没事,谢谢白小姐能来看我,这里……”他苦笑了一声,“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白卿瑶微微一愣,手中汤勺也顿了顿,笑言:“以后我没事就来找你玩,如何?”
“真的吗?”琥珀眸色一亮。
她心悸濡动,略微慌乱地低下了头,扒拉着暖汤,“当然,今日与你聊的极为投缘,说不准还能做一辈子的朋友,还望安王莫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能跟白小姐做朋友,是我的荣幸。”他慌乱摇手,脸上的笑意根本压不住,“汤快凉了,锅里还有,不够我再去给你盛。”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看他如此,已经基本确定了她心中想法。
那个梦,是真实发生的。
心里的感觉骗不了人。
那一丝愧疚感极为明显,不断催促着她偿还,再加上他小心翼翼的照顾没带丝毫嫌弃,让她心生好感不断。
一碗暖汤入胃,暖了整个身子。
她放下碗,旁边便递来了干净的一方手帕。
“谢谢。”白卿瑶接过擦拭嘴角。
慕容墨卿则是端起了她喝空的碗道:“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不用……两字还没说出口,他又端着碗出去了。
那道背影宽阔有力,行走在黑夜中,极为耀眼。
“慕容墨卿……”名字很好听。
可身为安王,却被丢在此处不闻不问,若换做旁人,恐怕早就想方设法往皇城爬了,怎么可能像他一样甘愿有着富贵身没有富贵命。
况且,听今天那位老妇人的话,他经常上庙烧香,看着老妇人愿意为他解释,也能说明他人品极好,对待百姓也好。
不然作为皇家,谁敢这么直直的议论皇子。
白卿瑶再次打量着屋内摆设,极简两字足以形容。
既然圣上将他丢在此处,不知每月月银可有下发。
宫内杂丛鼠蚁众多,怕极大可能被人吞并了,不然按照皇室银两,怎么可能此处如此清净,连个多余的茶具都没有。
想到这,她突然一愣。
什么时候……她这么关心安王了。
是因为那个梦吗?
可笑。
白卿瑶摇了摇头,将思绪全部抛出脑后。
她可是丞相嫡女,从小便受教识礼,怎么能因为一个梦去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
简直荒谬。
可是……慕容封临,若梦是真实发生过的,我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对你,什么样的态度对你,又该……怎么报复你。
但这一切都说不通,若是真实发生的,按照梦境,他们都应该死了,怎么可能又活生生的站在这呢。
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荒谬。
她解释不通,也不知道从何解释,唯一能让她相信的,只有对他们那种浓烈的感情。
别的她不知道,但落水之前,她是爱着慕容封临的,那种悔恨交加的疼感,她记得清清楚楚。
不管如何,她什么记忆都没有了,唯一有的,只有那个梦境。
现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白家,是绝不会将一个昏君送上高位。
“你今天心事重重的,是还有哪不舒服吗?”慕容墨卿端着碗再次进来。
“没有,今日看你无事,我便放心了。”
白卿瑶浅浅一笑,接过他手中的碗看着他:“听一位老妇人说,你经常去寺庙吗?”
“是,但是更多的是去山上采药,五佛山上的草药甚多,有些危险,那一代打猎的人也很多,所以处处是陷阱。”
“那你也要注意安全。”她说完,便没再开口,静静地喝着碗中汤。
那道时有时无的灼热视线,她能感觉得到。
但她还是不动声色的喝完了汤,这才抬起头看着他,“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可是……你的脚……”
“无碍,小事。”她撑着站起了身,脚踝是还有些疼,但是能走路。
慕容墨卿抿了抿唇,还是将手臂递过去,扶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