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何为斗法
两盏明黄灯笼在深邃漆黑的夜晚中亮起，盘踞在古树上的蛇躯鳞片扣合作响。
李言没有想到，这秦家四人当中，居然有个天资不错之人。
其余三人，算算时间，估摸着明年也该陆续踏入炼气之境。
“是该为他们准备以后的修炼资粮。”
大蛇潜湖。
这片湖泊在群山的中心，暗底河道四通八达，连接群山各处。
对于大蛇而言，在水下游动远比在陆地爬行来的更自由。
随着几簇浪花溅起，水面波澜荡漾河岸两边，赤色身影很快消失在深水暗处。
…………
一年后。
夏至后得雨。
昨夜又是一场小雨，以至于今早醒来，路上湿哒哒的。
田地里光秃秃的，勤劳的农户们早在雨前就将新麦收割，运回了家，等天气晴朗时便会拿出来晒干。
田埂上，农户们互相招呼着，等吃完了手中的早饭，玉米、油菜等作物也准备播种下去。
而有几十亩田的秦家自然也有准备，只不过不是亲自下去播种，而是监督家里的佃户罢了。
田地外，搭着一个大棚子，里面坐着两个少年，是秦运豪和秦运杰。
他们二人，分别是秦文风和秦文书的大儿子。
他们二人是秦家年轻一辈中的老二老三，如今也是十五六岁，不算小了。
这个年纪，在村子里一般都该娶妻成家，于是就被秦文军打发来监督农田的播种。
秦运杰抬眼望了望天色，时辰差不多在卯时尾，他侧头看向秦运豪，道：
“运豪哥，时间差不多了。”
秦运豪点了点头，起身走出棚子，面朝着坐在田埂上的自家佃户们，用着稍显稚嫩的声音高声大喊道：
“开地了！”
听见主家的声音，佃户们停下闲聊，放下手中碗筷，纷纷扛起锄头往田地里走去。
望着佃户们在田地里辛苦劳作，秦运豪和秦运杰两人则显得无聊至极。
光秃秃的田地，实在没有看点。
望着看书的秦运杰，秦运豪甚是无聊的说道：
“运吉昨儿个给我表演了一个法术，只是手掌一翻，嚯！你猜怎么着？手掌竟然被金光包裹！”
说到自己的亲弟弟，秦运豪脸上不自觉的浮现笑意，语气之间也带着一丝自豪：
“然后运吉又将金光掷出，竟将地上石板砸的四分五裂，好生厉害！”
“这个法术我记得叫，叫……”
“金光术。”秦运杰抬起头，轻轻的说出这道法术的名称。
“对对对，就是金光术！”秦运豪连连点头，道：
“运杰弟，你是怎么知道的？运荧妹也是练的这个法术？”
法术放在密室，只有秦运昌四人可以进入观看，其余人不得进入。
故而，对于法术的了解，他们都是从秦运吉他们的表演中所了解。
秦运杰摇了摇头，道：
“运荧她练的是水针术，是和运昌哥一样的法术。”
至于《金光术》他是怎么知道的，秦运杰没有明说。
“功法上说，炼气者，延寿二百载。”秦运豪看着远山，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
“二百岁，只怕我儿子都老了，我妹妹都还年轻着。”
“到时候，村里人见着我那满脸褶皱的儿子，喊我那尚且年轻的妹妹，喊姑姑，心中会不会升起疑惑？”
秦运杰笑了笑，道：
“仙凡两别，凡人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见着仙人的？”
秦运豪一愣，沉默不语。
一直忙碌到酉时。
见时辰不早了，秦运豪和秦运杰遣散了佃农，自己二人也回家吃饭。
…………
秦家，后院。
四人勤劳法术。
秦运吉朝着一块精铁掷出一道金光，随着金铁碰撞声响起，精铁上瞬间落下一道痕迹。
望着陷入一寸的豁口，秦运吉得意一笑：
“这金光术当真是一门上好的杀伐之术。”
一旁练拳的秦运彪停下脚步，吐出一口浊气后道：
“依我看，法术消耗甚大，只能用于辅助，杀敌还是得依靠手脚兵器。”
秦运彪所言不是胡说，因为他们发现，法术威能虽大，但所消耗的法力同样很高。
他们四人当中，目前秦运昌境界最高，所施展的水针术足以击穿精铁，但这种程度的水针术，秦运昌最多也只能施展三次。
而法术施展，又需念咒掐诀，灵力波动甚大，很容易被敌人抓住机会靠近。
这是他们四人在斗法对练中所总结的。
“但随着对法术的熟练度提升，施展法术的速度会更快，甚至能随心所欲的控制。”
这时，秦运荧也加入了关于法术的辩论中去，她声音清脆道：
“就比如运昌哥，他所施展水针术的速度比我快上许多，其水针在射出后，也能改变方向。”
“所以说，修仙者之间战斗，应当还是以法术为主，拳脚才是的辅助手段。”
秦运彪扯着脖子，不服气道：
“但无论如何，法术消耗大却是不争的事实，越是威力大的法术，所需灵力越多。”
“你一共也只能施展两三次法术，怎能支撑得起一场战斗。”
“大伯说了，胜负就在转瞬之间，两三次法术怎的不够？”秦运吉无言反驳道。
“你若是不服，我们可以上比武场，试上一试！”
秦运彪所习法术，乃是《岩甲术》，可将厚重、坚硬的石甲附着在身体上的任意部位。
秦运吉的金光根本破不了石甲的防御，在前几次斗法上，他吃了好几次亏，现在当然不会再上当。
所以，秦运吉转头看向秦运昌，请求对方评判对错：
“运昌哥，你来说，斗法到底是以法术为主还是拳脚兵器为主。”
对于他们三人的辩论，秦运昌一般都是旁观而不参与。
实际上，他们之所以会有如此争论，说到底还是对修仙界的了解实在太少。
山神烛阴给予他们的，只有修炼法诀，却无关于修仙界的描述。
以至于他们四人对于修仙界的模样是一片空白。
未知而又紧密相连的修仙界，让他们心生向往。
所以他们常常会在闲暇时间，讨论修仙界的一切东西。
斗法是以法术为主还是拳脚兵器为主，也只是他们讨论的其中之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