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这玩意儿，咱们还怕土匪？
明末的流贼，分为好几个阶段。
这一伙显然是最初因为天灾，被迫落草的灾民，还没经过战斗洗礼，装备也很粗陋，很好对付。
如果是那种被官兵围剿过很多次，流转多地，甚至有边军加入的老贼……
以榆树湾村现在的情况，即使赵清玄把手头能搞到的武器都投送过去，怕也没有回天之力。
赵清玄：“告诉大家，别慌。让里正组织村里青壮，一会儿给我你们投送一批神兵利器。只要你们有勇气，土匪进不了村。”
叮嘱一番之后，赵清玄立刻起身，转身来到客厅。
这里有一张方桌，桌上一个刀架，放置着一把唐刀。
没有男人不喜爱刀和枪的。
赵清玄对唐刀十分痴迷，毕业后第一个月工资到手，就全款在网上买了一把唐刀，偷偷用自家车床开了刃儿。
他一直当宝贝一样供着，时不时拿出来欣赏一番，在院子里比划比划。
他时常幻想，如果哪天丧尸危机爆发，这柄唐刀绝对是求生利器。
丧尸危机没等到，在古代发飙的机会来了。
这把现代工艺打造的唐刀，投送到明末，必然是绝世神兵级别的。
对付明末打制出来的铁器，还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但只有一把刀，肯定是不够的。
车间存放着一批钢管，不知道是哪年加工什么东西剩下的，堆在角落里好久了。
赵清玄偶尔会挑一根挥舞一下，粗细正合适手握，他甚至截了一段放在车里防身。
这东西，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车出膛线来，加工成枪管。
但现在肯定是来不及了。
赵清玄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罗叔，您能立刻来车间一趟吗？我这儿接到一个急单子。咱们车间里那批钢管，要截成八十厘米长，一头削尖了，尽量打磨得锋利一些。”
罗叔就是作坊里仅剩的那个老师傅，当年跟着赵爸一起创业，赵爸从来没有亏待过罗叔。
罗叔也非常够意思，一直把工坊当做自己家里的一样，做事很是尽心尽力。
罗叔：“小玄，你这是要干嘛？我知道这两年生意不好做，但违法的单子，咱可不能接啊。”
那批钢管的粗细，手握着正合适。
再加工成八十厘米长，一头削尖了，还要求打磨得锋利一些……
除了小混混火拼之外，真的想不出还能有其他什么用途了。
赵清玄一愣，知道罗叔是想多了。
“罗叔，您放心，跟我下订单的是个老同学，知根知底的。他在川西老家开民宿，这是搭藏式帐篷用的。因为要得急，今天得发货，我约了快递，今天发车之前得搞定。所以罗叔您得快点，手头其他事情都得放一放，这个十万火急。”
他随口编了个理由。
罗叔：“原来是这样。那我马上过去。”
罗叔办事是很靠谱的。赵清玄交代完之后，就放下心来。
现代工艺加工下的钢管，对付明末的刀，肯定有碾压式的优势。
但让老实巴交的村民们拿着去对付土匪，效果能有多好，就不敢保证了。
“这还不够。”
村民们面对土匪，看着对方凶神恶煞的样子，肯定会胆怯。
“最好是有些远程攻击武器。不用近身，就能伤敌，他们才能发挥出战斗力来。”
可惜国内禁枪，赵清玄搞不到热武器。
他立刻想到一家户外装备店。上次跟兄弟的女友逛街，偶然走进去看到过墙上挂着的复合弓非常炫酷。
他毫不犹豫，立刻驱车赶过去。
进门就问：“老板，复合弓有没有威力大点的？”
老板一笑：“你算是找对地方了。我们家的复合弓，是厂家直销的，性价比绝对让你满意。”
接下来，给他介绍了几款复合弓。
赵清玄看中一款三千多的。
这款弓抛射距离能达到四五百米。练习之后，在一百五十米以内，能射中人形大小的物体。
对付那些没有甲胄的土匪，是足够了。
最让他满意的是，这款弓配套的箭，箭头是精钢打造的。
按照老板的话说，这种箭头十分结实，不容易坏，且可以更换。
赵清玄看中的，则是箭头开刃之后，就能形成杀伤力。
他咬咬牙，买了十把，再加上一百支箭，直接把信用卡都给刷爆了。
复合弓操作复杂，需要培训。
赵清玄借口上厕所，找陈婉儿把平板取回。
让老板给下载了复合弓新手培训教程。
本来还想再买一批防暴盾牌之类的安保装备，但一来不知道哪里有卖的，二来箭镞需要开刃，时间太紧张，要是耽误了复合弓的使用，就得不偿失了，只能作罢。
急匆匆开车回家，也不卸车，先抱着箭到作坊。
罗叔刚信了他钢管的解释，听到他又要给箭镞开刃，吓了一跳。
“小玄，你到底要干嘛？这两年生意都不好做，不是你不行。你可不要胡闹。”
“实在不行，我的工资，你先不用给我发。这些年，我跟着你爸也攒了些钱，有家底，不缺吃喝。”
“这厂房是你们家的，没有租金。这样没了固定开支，你先熬过这段时间再说。过一阵子，说不定有订单，场子就盘活了。”
罗叔巴拉巴拉一顿说，让赵清玄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是有些感动。
他接手场子以后，一直没有订单，日常最大的开销，的确就是罗叔每月一万二的工资。
平心而论，在杭城雇佣罗叔这样的熟练老师傅，给开一万二，不是给多了，而是给的太少了。
往年生意好的时候，赵爸给罗叔的年薪能达到三四十万。
罗叔一直念着旧情，现在生意不好了，自己数次主动降薪。
别人都走了，他也不走。
因为他知道，他要是走了，只剩下赵清玄自己，这个场子就玩儿不转了。
赵清玄：“罗叔，您还是不相信我。这批箭，也是帮我那个同学开刃的。他老家不是川西的嘛，山里闹野猪，种的粮食都被吃了。他订这一批弓箭，是用来打野猪的。”
罗叔：“这样啊。看来罗叔真是老了，容易胡思乱想。不是胡闹就好。”
他平时刷小视频，刷到过川西闹野猪的新闻，听说政府都在悬赏猎杀野猪，但是不准用枪，不准下毒。
所以，有人定制弓箭，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罗叔赶紧上手，帮忙一起把箭镞开了刃。
然后两人一起动手，切割钢管，把一头削尖了，打磨锋利……
一番忙活，加工出一百根钢管。
赵清玄觉得差不多了，一边让罗叔继续切割，一边把这一批装备都装了车，连同那把唐刀也带上。
趁着罗叔不注意的时候，打开“整顿大明”APP，扫一扫，一车装备凭空消失。
……
崇祯三年，榆树湾村。
里正把村子里能拿得动锄头的男子全都聚了起来，下到十一二岁少年，上到白发苍苍的老人。
大家脸上的表情，又是害怕，又是气愤。
他们才吃了两天饱饭啊！
天杀的土匪就来了。
正吵闹间，一团白雾浮现，叮当咣啷声响中，一堆装备掉落下来。
“神明赐给咱们宝贝了。”
“精钢啊！这些都是精钢！好锋利啊！”
“这个看起来像弓，怎么这么复杂。”
众人兴奋地围上来。
赵清玄私聊陈婉儿，告知用途。
陈婉儿眼神兴奋：“这是神明赐给咱们的夺命钢管和复合神弓。长发叔，这里总共有十把神弓，一百根夺命钢管，你把咱们村猎户凑起来，再选一百个能打敢杀的爷们儿，把这些东西发下去，让他们熟悉一下，一会儿准备跟土匪拼命。”
然后，她率先拿起那把唐刀，递给了陈沣。
“神明特意吩咐，这是赐给你的。这把刀异常锋利，可以助你冲锋陷阵。”
陈沣兴奋地接过，唰地一下抽出，刀身锃亮，可以鉴人。
双手握着刀柄，朝着旁边一株手腕粗、光秃秃的小树砍下去。
咔地一声，小树应声折断。
“好刀！”
陈沣哈哈大笑着。
“多谢神明！我一定不负神明厚望！”
小镰刀等一众后生，个个都是一脸羡慕。
赵清玄：“告诉他，让他不要浪。刀虽锋利，他身上没有甲，又没有战阵经验，浪过头容易死。”
他可不想刚选中的英雄，上战场就死了。这APP，目前还没发现复活的选项。
里正已经选定了一百多人，夺命钢管和神弓分发下去。
大家握着夺命钢管，直感觉勇气倍增。
小镰刀家里有把猎刀，平时当宝贝一样藏着。
今天拿出来，试着往夺命钢管上砍了一下，叮当一声响，夺命钢管上只是留下一道印迹，他那把猎刀却是崩地一声折断了。
小镰刀哎呦一声，心疼得差点掉眼泪。
陈沣：“哈哈哈。小镰刀，这夺命钢管是神明赐给咱们的，这把以后就是你的了。用更好的夺命钢管换你那把猎刀，你赚了啊！”
小镰刀哭丧着脸：“但是夺命钢管大家都有，猎刀只有我有啊。”
陈沣：“……”
里正摩挲着手里的钢管，又看看复合弓：“有这玩意儿，咱们还怕土匪？”
村子里有两家猎户，再加上几个感兴趣的青壮，凑齐了十个弓手，十把复合弓发下去。
陈婉儿把平板上的教学视频打开了，让他们跟着学。
复合弓要想射准了，难度很大。
但降低要求，只学开弓射箭的话，看几遍教程就能做到。
尤其那两家猎户，家里本来就有弓，现在一上手，学会开弓方法之后，立刻就有了些准头。
猎户李箭锋试着射了一箭：“这神弓果然不凡，让我找找手感，百步之外，我能射死土匪！”
他握着复合弓。
这复合弓，弓弦非皮非金，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弓身构造复杂，各种金属零件很多，让他看不懂，但开弓很轻松，准头足，射的距离又远……
简直是他的梦中情弓。
“土匪来了！”
就在这时，村口骑在树上负责放哨的一个后生大喊一声。
村民们饶是武器在手，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是一阵慌乱。
沈长发：“慌什么！咱们有赐下的神兵利器。又有神明在天上看着，庇佑咱们，还怕打不赢一群土匪吗？”
这一番呵斥起了作用，村民们稍显镇定。
对啊！
神明在天上看着呢。
神明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底气。
赵清玄看着沈长发，对这个临危不乱的里正感到十分满意。
“陈婉儿，告诉他，我把这次战斗的指挥权，就交给他了，让他全权负责。放开了打，别怕，有我在这儿给你们撑腰呢。”
陈婉儿一喜：“长发叔，神明说把战斗的指挥权交给你了，让你全权负责，放开了打，别怕，有他老人家给咱们撑腰呢。”
村民们一阵欢呼。
沈长发也是一阵兴奋。
神明看好他啊。
能在神明面前露脸，这是多大的福气？
他铆足了劲儿，想要好好表现一把。
“所有人听我命令，一会儿不要乱，咱们分成三个队伍。”
“箭锋老弟，弓手就交给你了。你们是第一队，选个最好的位置，一会儿先用弓箭射土匪，能吓跑他们，就最好了。”
李箭锋人到中年，是村子里最好的猎户，家里有三个儿子，李彪、李虎和李豹，也都到了成年。
全村人都挨饿，但情况最好的，反倒是李家这个外来户。
他们时不时能打到一些猎物，家里还能开个荤。
但灾情严重，附近山上野物都少见，他们也是三天两头断粮。
如果不是舍不得这个民户的身份，不想成流贼，他们早就跑外地谋生去了。
现在神明显灵，有了盼头，同样是劲头十足。
他答应一声，招呼三个儿子，带着其他几个弓手，率先在村口布放。
沈长发：“分发到夺命钢管的爷们儿，是第二队，都跟着我，在村口集合，不让一个土匪进村。”
“没分发到夺命钢管的，也不能闲着，你们是第三个队伍，家里有什么的，拿什么，锄头镰刀菜刀都行，万一我们挡不住，土匪进村了，你们就跟他们拼命！土匪没人性，不拼命，咱们都得死！”
人群乱哄哄地分成两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