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诗人我吃
“你是怎么发现江秀雨出事的？”
走廊边，老警察将电脑放在了栏杆上。
“朋友圈发现的，她在一周前发布了生病的动态，然后越来越不对劲，最后两天都没有动静，所以我就想来看一看。”
程博涵交出了他的手机。
老警察接过一看，眉头渐渐皱起。
“9月13日：最近接的病人越来越离谱了，今天还被其中一个给咬了。
我感觉有的人真不应该来找我，应该去看看精神科。”
动态的下面，附着一张吊带黑丝美腿照，江秀雨把缠着创可贴的手指放在了腿上。
老警察点开了大图。
“9月14日：好烦呀，可能是伤口感染了，今天发烧了，不想去上班。”
动态的下面，江医生正穿着黑色性感内衣躺在床上，虚弱地用手背搭在自己的额头上，中门大开，眼神迷离，再加上那微红的脸颊，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老警察满头大汗，用程博涵的账号点了个赞。
但因为已经点过赞，所以变成了取消点赞。
“喂！”
程博涵表示了不满。
“哦！咳咳！”
老警察咳嗽了两声，然后问道：“这是她的工作账号？”
正常的医生是不会在公号上吐槽病人的，更别说发私密图片了。
而要是私人号，程博涵又是怎么加上的？
他和江秀雨真的是普通的医患关系吗？
“嗯？你没上过小黄鸟网站吗？”
程博涵意外地说道：“这是她发福利的账号啊。”
“咳咳！我不上这种不正规的网站的。”
老警察尴尬地咳嗽两声，仔细地瞧了瞧，他这网页主题还真跟常用的飞讯聊天软件挺像。
“9月15日：病得越来越厉害了，今天一直在呕吐，这段时间就不发图了。”
“9月17日：我感觉很不对劲，我开始吐血了，发烧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症状吧？”
“9月17日：我不敢出门，谁知道好的皮肤科医生的联系方式？能上门的那种，很急！”
“9月19日：好痛苦，我感觉身体就快不属于我了，这世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之后，江秀雨就没有再发更多的动态了。
而今天，是9月21日。
“从动态和刚才江医生的遗体症状来看，我觉得这事应该跟9月13日咬伤她的病人有关吧。”程博涵说道。
“嗯。”
老警察点了点头。
在看到江秀雨的情况时，他也被吓了一跳。
她的身上出现了返祖现象，身上长了许多黑毛，后背像是爬行动物一样弯曲起来，牙齿尖锐，指甲锋利，神志不清，就像是头野兽一般，让人很难和照片里的漂亮女孩联系起来。
如果事情真的跟程博涵猜的一样，可能是一种很可怕的传染病。
于是老警察不敢怠慢，回头跟同事说道：“小刘，去江医生的公司查一下，她9月13号见了哪些病人。
有人咬了她，给她传染了严重的疾病，要是不及时把源头找到，可能会形成严重的感染危机。
我们必须尽快把凶手找出来！”
“是。”
刘警官收到命令，立刻离开了现场。
随后，老警察重新看向程博涵，不动声色地打量起来。
虽然他是第一报案人，还主动提供了证据，但办案那么多年，什么奇怪的案子都见过。
有些高智商罪犯就喜欢在杀完人之后回到现场，主动提供错误的证据，看着警察被耍得团团转的样子暗自窃喜。
而程博涵这个表现，未必就不是这种人。
“你说，这会不会是怪物干的？
就那种像狼人一样，被它抓到就会变异的怪物。”程博涵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老警察微微挑眉，并没有立刻反驳。
因为装疯卖傻的人，看起来更是可疑。
“其实我从小就能够看到一些诡异的东西，我跟家里人说那是幽灵。
但我的爸爸却说：‘玩原神玩的。’
我的妈妈也说：‘他都玩原神了，你还能怎么办呢？’
我叔叔听了也说：‘原神玩多了是要失去父母的。’
根本就没有人相信，这跟游戏没有一点关系。”程博涵叹气道。
老警察：“……”
该说不说，那还真有那么一点关系。
“但你知道吗？后面我叔叔还真说对了。”程博涵又道。
老警察：“啊？”
“我的爸爸妈妈听说了叔叔的话，觉得他是在咒他们，找上门就要和他拼命。
结果叔叔打急眼了，把他俩都给打死了。
后来上了法庭，法官判他有罪，他问法官懂不懂什么叫做黑红。
并强调他这波双杀吸引了很多流量，给游戏公司带来了大量的关注，所以按照最大得利者就是凶手的理论，他顶多能算是个从犯。
法官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让他从长痛变成短痛，从无期改判成了死刑。
而我看自己简单的一句话就害死了三个人，内心愧疚，后面也就没再对人提这件事了。
直到今天，我看到了江学姐的惨状，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下去了，否则将来还会出现更多不知情的受害者。”程博涵认真道。
“额……”
老警察闻言沉默了许久，都没能憋出来一句话。
一计害三贤是吧？
这一家子里能不能有一个正常人？
“警官，你能相信我吗？”
“我……”
老警察正想要回答，转头便对上了程博涵那满怀期待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他错了。
就在刚才，他居然还怀疑他是高智商罪犯？
这有半点高智商的样子吗？
难怪江秀雨下了班会上网偷偷发福利图，整天面对这样的病人，工作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老警察想了想，决定不再在程博涵的身上浪费时间了：“那个啊，程先生，很感谢你的配合。
至于凶手是不是怪物，我们警方会积极去调查的，到时候会发布公告，你随时关注我们。”
“那能加个联系方式吗？”程博涵道。
“你搜一下雷电法王。”老警察道。
“哦。”
程博涵点了点头，在搜索框输入了名字。
“你们有三个共同关注。”
“是这个吗？”
程博涵把手机给他。
“是的，你点申请。”
老警察点点头，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这tm涉黄了吧？】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同意了。”
“好了，加上了，那我先回家等消息了。”程博涵道。
“去吧去吧，我得去勘察现场了。”
匆忙地把程博涵打发走，老警察正要回去工作，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猛的一个回头。
他刚才把什么好友号给加出去了？
程博涵已经离开，不在六楼的走廊里了。
不过他却没有真的打算走。
老警察回答他的话就是标准的公文格式，他并没有相信自己。
当然，也没有人会相信自己。
在外人眼里，他只是一个发癫的精神病罢了，和那个勘破了祖父悖论的诺贝尔天才没什么两样。
所以，
他决定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