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还是做曹贼好
对于曹老板，‘新曹昂’谈不上好恶。
他不是历史爱好者，三国知识主要来源电视电影，部分还是剪辑恶搞的短视频，主要是抱着娱乐心态欣赏。
如果用这些信息，以及部分网友给出的定义，去评判两千年前的古人，既不严谨又显得很幼稚。
大家相差两千年，时代背景早已天差地别，就是同时代拥趸万千的名人，也时不时出现塌房事件，所以如何客观评价古人？
再者，拿后世的价值观去定义古人，岂不是用后世法律审判古人？
曹昂对曹操的印象，主要源于午后父子间的谈话，老曹沉着冷静以及不怒自威，比影视剧表现得更具体。
当然，老曹好色这一标签，没人恶意污蔑他，所以曹昂才有点慌。
夜里派来侍卫监视，真是保护安全还好说，万一其他目的就不好办，史上抢儿子老婆的事，很多都被记录并流传，而曹昂对一部香港电影记忆尤深。
男主光头，女主嘴大...
就在此时，忽来一阵凉风绕颈，冷得曹昂身体一抖。
回帐坐在榻尾，便叫邹氏吹烛。
两人虽然同榻，但各自睡在一头，这厮昨夜装君子，换了营地还在装。
真不是曹昂能忍，而是营中到处都是人，他有种被围观的羞耻，所以主动向邹氏约定，成婚后才行周公礼。
可情况有变，如果自己有肉不吃，容易被贼惦记。
所以‘围观者’即便更多，曹昂此刻也不能‘禽兽不如’，他不能给曹贼机会犯错。
“夫人，可否近些？今夜好冷。”
“嗯？好...”
邹氏以为他真冷，便往里挪了挪。
“再近些。”
“安？”
曹昂虽未言明，邹氏却是过来人，哪能听不懂？
有道是：老妇撩发少年狂，春夜凉，被微霜，冷榻热拥，昂首诉衷肠...
次日醒来，邹氏在怀。
曹昂心生感慨，普通人谁做君子？还是做曹贼好。
咕噜咕噜...
肚子突兀出声，惊醒了美妇人。
“天亮了？您何时醒的？”
“刚刚。”
“公子饿了吧？妾身伺候您更衣...”
“好。”
......
曹昂先行穿戴完毕，留下邹氏在帐内梳妆，自己到帐外活动筋骨。
这厮不是真想锻炼，而是有意让护卫们传信，告诉曹操自己身体好，虽然昨天忙活到很晚，现在依然精力充沛。
刚做了几个伸展动作，曹丕突然带人送来粥饭。
曹昂接下托盘欲回，这好弟弟突然拉他衣角，小声问：“兄长要陪嫂嫂到何时？这两日都没人教我练箭。”
“安民呢？”
“父亲常叫大兄去办事，此次跟来没有战斗历练，我在营中无所事事。”
看着曹丕说得恳切，曹昂暗忖你这孩子确实尴尬，十岁年龄不能喝酒不能干重活，此时也就干干‘送餐业务’。
行军能练马术，战斗能学号令，可惜扎营无事，莫如让他回家？
曹昂突然眼前一亮，若是把曹丕送回许都，邹氏也就能跟着回去，省得留在这让人惦记，自己也就不用被围观。
“左右现在没有战事，要不我替你去求父亲，让人送你回许都？”
“啊？这行吗？”
曹丕从初来的新奇，到现在的百无聊赖，还真偷偷想过回家，却不敢向曹操提及，此时听到兄长说起，瞬间变得兴奋起来。
“行与不行，我去试试再说，先回去等信。”
“好好...”
望着曹丕离去背影，曹昂心说小男孩谁不贪玩？随后拿着早饭入帐。
今早这顿饭，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二顿，军中的餐食仅能充饥，肯定谈不上多好吃，不过面对美人相伴，却有另一番滋味。
饭后与邹氏闲聊许久，等到暖阳洒满帐前空地，曹昂才离帐去寻见曹操，他不能打扰‘领导’睡懒觉。
曹操孤枕无伴，其实起得很早。
曹昂走到大帐外，意外看见护军韩浩走了出来，对方对他微微颔首致意，随后就匆匆离去。
根据原主记忆，这韩浩原为河内从事，曾随太守王匡参与讨伐董卓，后来成为夏侯惇部将，因其提议收屯田救荒，当年使曹操得粮百万斛，遂被升为护军、跟随左右。
护军职责监督军队、选拔武官，而韩浩此时应该在舞阴协助曹洪，所以曹昂看到他有些意外，心说你跑到宛城作甚？
前段时间张绣举众投降，曹操为了让降军放下戒心，便让曹洪携主力往舞阴屯驻，自己就留了几千人在宛城。
曹昂一脸疑惑入内，正欲用韩浩之事开口，不料被曹操抢了先。
“什么时辰了？为将者要能知轻重，不可沉湎酒色。”
“孩儿没有...”
“急于辩解作甚？为父又没责汝。”
曹操言罢拂袖而起，强大气势让曹昂心中五味杂陈，心说我特么真是冤枉，那些护卫没向您汇报？哥们一大早就醒了！
此时解释也不对，不解释又觉得怨，曹操看儿子表情古怪，突然上前拍着他手臂，轻声劝慰：“汝初尝之道，不能克制很正常，以后多注意便是。”
“哦。”
“另外，以后你若觉得没错，遇到质疑就不用解释，成大事者，不争口舌，记下了？”
“孩儿记下了。”
曹昂抱拳躬身一拜。
这一刻，他对曹操印象加深几分，不管对方说得对与不对，但听起来真是霸气外露。
“你来寻我，有事吗？”
“有的，子桓待在此间无事，不如派人送他回许都？另外，孩儿刚才听了您教诲，我也意识到不对，便想将邹氏一并送回，此事还没禀明母亲...”
“你也想回去？”
“不不，孩儿自要留下。”
曹昂当然想一起离开，但那样与之前的人设不相符，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邹氏先走，他寻思自己改变了剧情，留在宛城也不会有危险。
“这样也好，为父欣赏你的毅力，以后能成大器。”
“孩儿一定努力。”
“去准备吧，为父马上安排。”
“是。”
......
曹操事后言出必行，当天派人送走曹丕、邹氏，而曹昂刚感受到温柔，夜里又再孤枕冷被。
余下数日，营中别无要紧事。
曹昂前世不曾骑马，来到三国时代正好体验，他每日都拉着曹惠外出，在淯水之畔迎风狂奔，就像飙车一样刺激。
曹惠对骑马没瘾，更不喜欢天天吹冷风，几次后就借口不愿去，曹昂无奈只得独行。
一日午后。
曹昂在外跑马回营休息，发现似有军队调动迹象，途中恰好遇到曹惠，便问：“今日怎么回事？营中怎么乱糟糟的？”
“兄长有所不知，张绣要让出宛城给我们，此时正出城驻扎。”
“安？”曹昂听得一愣。
他还来不及追问，就听曹惠继续说道：“张绣兵马借道，故而营中有些嘈杂，不说了，叔父命我前往接洽...”
“等等，我想不明白，张绣为何让城？”
“想不明白？张绣都已经投降了，却久久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于是叔父召来韩元嗣（韩浩），准备调舞阴主力至此威慑，子廉叔都还没开始动，这厮今天就服软想通了，走了。”
“哦...”
曹昂下意识招手应和，抬头发现曹惠已经没影。
韩浩出现，是为从舞阴调兵？
张绣服软？
老曹做了什么？不是要和张绣联姻吗？
曹昂急忙赶往中军，准备向曹操询问缘由，突然远处杀声大作。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