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试探根骨，推荐入馆
龙大小姐说的在理，也并无恶意。
但她的话，还是刺激了林阳的好胜心。林阳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憋了鼓劲。
她说自己半年时间，练不出什么名堂，林阳偏要在半年之后，进万兽山庄的山门。
这倒不单是为了和龙大小姐怄气，更因为武道修行，讲究一个勇猛精进。
要是一点心气都没有，还练武干什么，出家做和尚算了。
……
直接拜入万兽山庄这条路走不通，那就继续寻思别的。
“拜入山庄的事，今后再说，黑风武馆、太平武馆、纵越武馆。从这三家里挑一家吧。”
龙大小姐揭穿了龙山武馆的猫腻，白阿生有种偶像破碎的感觉。
龙大小姐问他话，他回答不出来。还是林阳接着开口问道：
“我听人说，黑风武馆的科馆主，得了蛮刀真传，大小姐见多识广，不知可否和我说说？”
“蛮刀真传……他要是真有这个本事，也不会困在小县城里开武馆啦。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科馆主的本事，的确比另外两个略强一点。”
“啊，但是……”
听龙大小姐这么说，白阿生下意识地想反驳。
他话只说了一半，就被龙大小姐给打断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科保金不是蛮人。不过家住得靠南了一点，染了些南面的风俗罢了。”
林阳：“既如此，我兄弟愿拜入黑风武馆，只求大小姐能引荐一二。”
“好说。”龙大小姐笑了笑，说道：“有我的面子在，你们两个争气一点，拿个真传弟子的待遇绝无问题。”
听龙大小姐这样说，林阳脸色略带犹豫。
他一犹豫，龙大小姐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解释说：
“武馆和门派不同，除了关门弟子、衣钵传人。其他弟子都是来去自如。
你们不用怕馆主藏着掖着，学不到真本事。
他们开武馆的，恨不得弟子各个成材。成材的弟子越多，武馆名头就越响亮。名头越响亮，招来的学徒就越多。他们就指着这个吃饭呢。”
她这样一解释，林阳才知自己想差了。
打武馆就像技术培训学院，三大行就像用人单位。
武馆弟子的指望，就是学成后，加入三大行那样的大势力，谋一份好差事。
因此，除了可以继承武馆的衣钵传人，武馆弟子们来去自如。
学成的弟子，只要别欺师灭祖，投靠邪魔外道，武馆也不会管他们，想另投名师，武馆也不会拦着。
林阳：“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没学会走就寻思跑了。想得倒远。”龙大小姐呵呵一下：“过来，我看看你根骨如何。”
说完这话，她不等林阳回答，就对着林阳伸了手。那手五指修长，纤细，且极细腻，嫩白光滑，直如软玉一般。
“这位大小姐，练的是手上功夫。”
林阳正这么想，就觉得肩膀一疼，忍不住“嘶”的一声，吸了一口凉气。
他就觉得自己跟个猫一样，被人提起来抖了一下，好像浑身的骨节都动了一下。就这么着，自家的根骨被看了个遍。
“你这根骨，竟还不错。”
测过了之后，龙大小姐看向林阳的眼神多了些兴趣：
“脊直身俊如竹梢，双臂修长似横刀。这是修行刀法的上等根骨。虽不算得顶级，却也不差。
更好的是筋骨结实，气血也还行。你自己之前是不是有练过？”
得到林阳的肯定答复后，大小姐爽朗的笑了笑：“这就难怪了。没一年半载的苦工。养不出这副好身板。我倒小瞧你了，好，三年后，我在山庄等你。”
“大小姐，您受累，也看看我的根骨呗。”
一旁的白阿生看得眼馋，点头哈腰央求道。
“行。”
大小姐也利索，跟刚才一样，把白阿生这小子也拎起来一抖楞。
白阿生呲牙咧嘴的问：“怎么样，大小姐，我的根骨如何，不比阳哥差太多吧？”
“这个么……”龙大小姐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怎么说呢，习武不光要看根骨。只要持之以恒，总有出头之日。”
“不是……”听大小姐这样说，白阿生愣了一下：“那大小姐，我的根骨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中等意思，中等意思。”
“那就是还行呗。”
“啊哈哈，是，还行。”
林阳看得出来，龙家大小姐不是特别会说谎。
他还看得出，自家这个兄弟不是特别聪明。
林阳有些同情的看向白阿生，只期望勤能补拙这句话，落到他身上也算数。
……
说话功夫，三人到了黑风武馆。
同是武馆，黑风武馆的规模也好，地界也好，都不如龙山武馆。
后者在码头热闹处，盖了挺大的院子，白墙黑瓦，杨柳环绕，老远就能听到武馆弟子喊号子。
黑风武馆完全不同，院子是盖在县城边角僻静处，走近了也没什么声响。
再抬头看看，土坯的院墙坑坑洼洼的，门洞口还结了蜘蛛网。
这下子别说白阿生了，就是林阳心里也打鼓。忍不住看向了龙大小姐，询问大小姐是否靠谱。
“科师傅的武馆，门面是差了些，可本事没得说的。”龙大小姐这样解释，而后走上前去，敲开了门。
大门打开，走出一名黑脸大汉，看他穿一身粗布裤褂，戴着黑色缠头，牛大的眼睛，粗眉毛，厚嘴唇，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当然了，再不好相与的，见了龙大小姐也得给面子。
“龙大小姐。”
科保金科师傅抱拳拱手，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
“您来小馆，有何吩咐？”
“三件事。”
龙大小姐抱拳拱手回了一礼，先将【英雄帖】【招门人】两件事，对科师傅说了一遍。
科师傅的反应，与龙山武馆两位教头不同。
说到英雄帖，科师傅两眼放光，想来是要上青龙山碰运气。说到招门人，科师傅则是满脸无奈：
“您也看到了，我这武馆人丁不旺。怕是吃不成这口饭。招门人的事便算了。
还有一件事，大小姐一并说明吧。”
“第三件事，与第二件事有些关联。馆主不是说武馆人丁不旺嘛，我就推荐两个弟子与你。”
说完这话，龙大小姐往哥俩后背一拍：“叫人。”
两兄弟向前一步，也学着龙大小姐的模样抱拳拱手：
“林阳、白阿生，见过馆主。”
科保金有些不敢相信：“你门愿意随我学武？”
“愿意。”
“事先声明啊，我这手刀法，虽不是什么神功宝典，也不能贱卖了。
就算有龙大小姐的面子，一月十两银的学费，我该收还是得收。”
“知道。”
“好，好，好既如此。这两个弟子，我便收下了。”
难得开张，科保金黑黑的大脸上，第一次现出了笑。对着林阳与白阿生两人的肩膀重重一拍。
就听一阵“喀拉拉”的声响。两兄弟又被提溜着测了一番根骨，疼的呲牙咧嘴。
接着，科师傅看向林阳的眼神一亮，笑容比刚才添了两分。
“好根骨啊，好根骨，大龙直挺胳膊长，一看便知用刀强。你这娃子，合该入我门下，学我的刀法！”
“好好好，龙大小姐，老汉今日承情了。来来来，你叫林阳是吧。随我进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