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抓，杀
“我们一位行动小组的组长，顺着他留下的痕迹追查了下去。”
柯里平静地述说来之前刚刚得到的消息，“按照他的谨慎程度，他身后的组织会更谨慎。
很有可能得不到结果。”
“没关系，我只想知道袭击者的下场，他差一点伤害到我妹妹。”
楚三飞给出那枚防御符咒后，莱利抓住追踪者，顺藤摸出整个大和人间谍组织的动力大大减弱，态度有了改变。
“你有妹妹？”柯里眼中含着诧异，想起丧身西利科的家人，语气变得低沉，“当初整个街区只有我们两人活着出来。”
“堂妹，我的叔叔于勒的女儿。”
柯里主动挑开话题，莱利随之问，“我记得你去了王国首都，为什么会来新港？你舅舅不收留你？”
“不，他们对我很好，给我找了一份电报局的工作，还帮我和一位从男爵的女儿订婚。”
柯里摇头，眸光坚定，语气逐渐狠决。
“可是我不甘心！
我的父母死在西利科，我的朋友死在西利科，我的过去、我的一切，甚至包括过去的那个我，一样死在西利科！
我要驱逐普鲁士人，驱逐带来战火和灾难的源头……”
莱利静静听着，沉默不语。
柯里的眼神动了动，理智压下眸光里的仇恨与愤怒，叹了一口气：
“在电报局工作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位朋友，他将我带进复兴党，告诉我他们的理念和信仰。
告诉我他们和旧党、新党、皇室、贵族、商人的不同。”
“你应该能想得到。”柯里望着莱利，故作轻松地摊手，“我沦陷了，彻彻底底的沦陷了。
今年五月，我通过了党内的晋升考核，辞去电报局的工作，与特员先生一起来到新港。
命运总是喜欢无情地捉弄我，六个月里我组织了十几次秘密会议，竟然最近才遇到你。”
“与你想的恰恰相反，命运钟情于你，遇见你的那天，是我加入警所的第二天。
抓捕你，是我成为警员后的第一个行动。”
柯里的目光动了动，嘴唇张开，莱利没给他留出说话的空间。
“代我感谢那位行动组组长做的一切，我需要付出什么？
既然已经同意我加入复兴党，需要我做什么，把监禁室的会议成员捞出来？还是为下一次的会议打掩护？”
柯里沉默了一会：
“你已经是自己人了，不需要你付出什么。
周三，晚上八点，香槟大道15号，有一场会议。”
“我要参加？”
“嗯。”柯里点头。
“我会准时参加，并且不让警所的人注意到那儿。”
说完，柯里又‘嗯’一声，两人一起站在瓦斯路灯下沉默，头顶的昏黄灯光将影子压缩成一团。
顺着街口吹涌一阵寒风，凉意刺骨，柯里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我得走了。”
莱利看着对方单薄的衣物：
“需不需要衣服，于勒叔叔和婶婶刚给我买了件新的。”
“不用，我现在的身份是码头干苦力活的贫民，完好的衣服会引起怀疑。”
柯里抖缩成一团，低头，快速离开。
……
第二天，清晨。
莱利在婶婶卢娜日常的嫌弃中吃完早餐，匆匆出门，与伊尔德一起开始巡街。
路过佐特街时，面包房仍然紧闭，梅莉太太还未开始营业。
结束巡街，伊尔德去往那位名叫‘纳兹’的工匠居所学习机械，莱利上到五楼，敲开荆蕙的办公室门。
“复兴党同意了我的加入，周三晚上八点，香槟大道15号，我要去那儿参加他们的会议。”莱利如实说。
“我跟柯里说，会准时参加，并且帮助他们不被发现。”
“周三，就是明天，明晚八点，香槟大道在租界内……”
荆蕙的目光闪了闪，“做得不错，第一次参加复兴党的会议，你又是突然加入的新成员，他们肯定不会信你。
先不在你身上做监听措施，你想象自己是真正的认同复兴党理念，真切地想加入他们，以此来作出反应。
周四早上，我在这里等你的汇报。”
“是，警长。”
“坐下，坐下。”荆蕙摆手示意，“‘铁拳’配方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大和人是从一部华国传过去的古籍里发现了原始配伍数据。
你手里的三份魔药配方是大和人根据配伍数据推演出的初版。
那部古籍的原本在研究会手里，知道这条消息后，他们根据原始的配伍数据同时进行了模拟推演和配置实验。
很快就能得出完整配方。
我帮你打上去的申请已经通过了，配方出来就能给你一份基础魔药。”
莱利眼帘一抬，露出喜意：
“多谢警长。”
“不用谢，‘铁拳’是你发现的，也是你主动贡献出来的，告诉你这些不算违规。
呵呵，就算在华国，完整的高阶序列也属于极珍稀物品，那几个大族握在手里当宝贝，看都不让看一眼……咳咳咳……”
荆蕙意识到自己说得多了，忙咳嗽掩过：
“总之，你的贡献很大，这几天回去之后注意休息，调整精神状态。
‘研究员’与‘铁拳’的特性不同，按理说不会产生冲突，但要防备意外，避免两种基础魔药的负面影响。”
“是。”
莱利应一声，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门砰地关上，办公桌旁边，一道倚坐桌面的身影从无到有，从虚到实，飞快勾勒出来。
荆蕙毫不意外，平静地看向那道身影：
“一条完整的高阶序列，无论是增强实力，还是分析研究，对我们的帮助都非常大。
不能把‘研究员’魔药宝藏，基础阶段的挖掘方法给他？
彻底挖掘出研究员，再服食‘铁拳’，产生隐患的概率更小。”
“不能。”楚三飞摇头。
“研究会那帮疯子不知道又发什么癫，凡是服食了‘研究员’的，不论什么阶段，先以协助任务的名义抓起来往长安送。
执意不走的立地格杀。
光经我手的，送回去三个，杀了一个，他现在还能安然无事的在租界当警员，不受波及，已经是那条高阶序列的功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