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品质
莱利自然醒来，睁开眼，望着尖顶的阁楼天花板。
今天是周六，与伊尔德约好了‘喷火龙’见面，去见工匠‘达兹’……
莱利起身，迅速完成穿戴、洗漱一系列动作，‘阴影披风’包裹‘秃鹫’，不引人注目地提在手上。
踩着楼梯下到一楼起居室时，艾蒂正将餐盘摆上桌子：
“早上好，莱利。”
“早上好。”
莱利打着哈欠坐到餐桌上属于自己的位置。
面包篮里有燕麦面包与白面包两种，莱利不客气地拿一条白面包塞进嘴里。
婶婶卢娜不虞地看了一眼，顾忌艾蒂在场，没有多说。
老于勒默默用餐，不着痕迹的扫过莱利手边空空的桌角，被‘阴影披风’包裹着的‘秃鹫’倚靠在那儿。
“艾蒂，今天你有什么安排？”莱利对婶婶卢娜习以为常，权作不见。
“唔……待在家里，我有整整一周没有陪伴妈妈。”
婶婶卢娜对侄儿的白眼转为和煦温柔的笑容，拿走面包篮里最后一块白面包放到艾蒂面前的餐盘。
“好吧，我今天休息，要和伊尔德一起出去。
伊尔德是我在警所认识的新朋友，他喜欢机械和你喜欢生物与化学一样。
有机会介绍你认识。”
莱利用尽餐盘里的食物，左手在桌角一捞，虚提着，口中叼半块白面包，匆匆起身。
“我们约定的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艾蒂愉悦地进食早餐，用完餐后，她用贵族式的礼仪轻轻起身，两臂微微打开，捏着不存在的裙边，轻轻一蹲：
“爸爸，妈妈，我先上去完成家庭作业，一会儿下来陪你们。”
“好的，亲爱的……”卢娜语调温柔地笑着。
老于勒轻轻放下刀叉，抬头问：
“艾蒂，莱利说你在学校殴打同学，有这回事吗？”
“什么？”
卢娜温柔的笑僵在脸上，充斥震惊与不愿意相信的瞳孔看向地板上正在行礼的温柔可爱，宛若精致玩偶一样的漂亮女孩。
……
“啊欠——”
莱利揉了揉鼻尖微微发红的鼻孔，‘研究员’魔药宝藏只挖掘了接近三分之一，对身体素质的强化有限……
真实地上手进行解剖，挖掘进度应该能大大加快……
一直不服食‘铁拳’魔药，容易引起怀疑，尽快完成对‘研究员’的挖掘……
今天去工匠达兹那里调查‘阴影披风’，不管哈森去没去，我都得再去一趟……
在‘喷火龙’问问有没有应发式的防御符咒，老于勒弄得归老于勒，我这个做哥哥的得有点心意……
不知道要多少钱，实在不行就把剩下的两枚显形与滞缓弹丸和爆炸弹丸买了，暂时用不到……
工匠达兹那儿还欠着200镑……莱利头疼地挠了挠，在‘喷火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委托……
还有格温妮斯那三镑，今天如果有时间就去报社要回来……
“啊欠——”莱利捂着嘴再次喷嚏。
卢娜婶婶又在背后说我坏话……看在今早的白面包上，原谅你……莱利咕哝着转进热闹的街道。
热闹的街道突然出现骚乱，并迅速蔓延，涌动的人流顷刻间让开道路，分到两边，躲避着什么。
莱利站在街道正中间，首先看见的是一道极具标识性的强壮身体大步奔跑。
哈森……莱利眼帘微微一抬，不费力的认出来。
在他前面十几步，一个枯瘦的人影快速地逃跑，顶着一头黄棕色覆盖着脑门的软塌塌头发。
抢劫、杀人、纵火、盗窃……莱利按照刻板印象向逃跑的枯瘦人影套罪名。
他眨了下眼，深邃的红蓝线条交织成黑褐双眸中的整个世界。
蓝色线条多于红色，他是一名序列者……蓝色线条主要集中于下肢与心肺，他的魔药能力与速度和敏捷有关……
多日的练习，莱利已经能通过复杂的红蓝线条判断出一些额外的东西。
逃跑者距离还有几步，他身子偏侧，就要从莱利身旁穿过。
莱利忍住掏出‘银白猎手’沿蓝色线条解剖他，推进‘研究员’挖掘进度的想法。
左手突得抬起前戳，不被视的‘秃鹫’枪口击戳在他大腿上蓝色线条重叠最多的一点。
“啊——”他像是断了腿一样，猛扑倒在地上，哀嚎着惨叫。
我没有引动魔药力量，用力虽然迅猛，但应该不能对序列者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是那个深蓝线条交叠最多的点……
随着想法的出现，莱利感觉身体像是卸下了无形的负担，他莫名的知道，‘研究员’魔药宝藏的挖掘到了一个阶段性的里程。
三分之二……莱利模糊地判断出对‘研究员’的挖掘进度。
哈森喘吁吁地跑到近前，随风掀起的浓密胡须，像是发怒雄狮的鬃毛。
“莱利，感谢你在休息日的帮助，如果没有你，他可能会逃出华租界，我从没见过这么能跑的。”
“不用谢。”莱利笑笑，“他犯了什么事？”
“盗窃。”哈森呵地一笑，单手捏住他的后脖颈，轻而易举，拎小鸡仔一样提起，“他闯进警所盗窃。”
呃……好蠢……莱利失笑，然后严肃地摇了摇头：
“哈森，或许他不是盗窃，只是想自首。”
哈森一愣，哈哈笑：
“你拥有另外一名格雷斯家成员不曾拥有的品质。”
“什么？”
“幽默。”
笑了两声，哈森收敛笑意：
“工匠那儿我已经去过了，他确实用‘幽影’皮制作了一件有隐身能力的披风。
总警长清除了华租界内所有的菊社成员，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不会再出现。
我听伊尔德说，你今天要去找工匠，可以去作最后的确定。”
哈森拎着窃贼转身:
“那件披风很珍贵，如果你愿意，可以抵扣大部分债务。”
华租界内的居民对不时出现的执法行为早已见怪不怪。
看到警员制服逃跑者后，很快恢复交易行为，街道笼罩喧嚣。
我知道很珍贵……所以即使背债也不拿出去……
莱利微一耸肩，朝东区方向迈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