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非法组织
“莫娅太太，我们已经找到了拐卖儿童的那伙人的线索，为了拯救更多孩子，您耐心等待。
新年之前，您一定能和您的孙子团聚……”
崖口警所，大厅。
莱利打开门，涌进一股夹杂雪片的寒风，送走每日过来一趟的莫娅太太。
时间平稳流逝，现在已经是十二月末。
天气更冷，浓重的阴云聚在天上，压在心头。
一个月前，四人开始利用闲余时间寻找莫娅太太丢失的独孙，在华租界外发现了一个贩卖拐卖儿童，牟取利益的非法组织。
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莱利提出的建议得到了老于勒、哈森和伊尔德的支持。
四人的目标从寻找莫娅太太的独孙变成了捣毁非法组织。
关上厚厚的门帘，将扑面的风雪挡在外。
莱利返回接待台，继续在一张报纸上写画繁杂的路线图和事件推理线索。
不知不觉一刻钟后，伊尔德打着哈欠从环形楼梯的二楼走下来。
“抓到那个该死卖小孩的混蛋，我一定要狠狠惩罚他的屁股！”
伊尔德走到接待台，打着哈欠接替莱利轮值，他昨天晚上在疑似非法组织老巢的位置蹲守了一夜。
“我的睡眠，我的机械，全被那个混球的破坏了。”
伊尔德手肘支着台面，手掌托住脸颊，强忍睡意。
莱利折叠那张写画路线和单词的报纸，挥了挥：
“以后我如果失去工作，完全可以去当私家侦探，这上面记载的东西完全可以撑起一本推理小说的骨架。”
伊尔德闭上眼，含糊道：
“格雷斯侦探，离开的时候关上门，谢谢。”
莱利笑笑，收起报纸，转身离开。
荆蕙对四人的私下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的迟到和早退全当不见。
掀开厚重门帘，走出警所，寒冷从四面八方包裹身体。
莱利吐出一口白气，两手抄兜，低头快步前进，走向报纸上记载的复杂线路的起始点。
风声呼啸不断，紧闭着嘴唇，内心的思绪不断纷呈浮现。
‘铁拳’魔药宝藏还剩下最后十分之一……和‘研究员’重合的那十分之一……或许得有一场在温斯公学打纳勒尼尔差不多烈度的战斗才能消化……
欠达兹的400镑还了300镑，我手里还能凑出来几十镑……先不着急……
‘喷火龙’酒吧那边传来消息，德怀特·伍德还在海克庄园当仆人，没有异动……‘铁拳’还是要尽快彻底挖掘，时间拖得越长越不安全……
‘旋风’杰克好像真的跟伊尔德说的一样，离开新港了……连复兴党都没能找到他的踪迹……
离新年还有一个周，总算要到收网的时候了……我们就四个人，恐怕不够……
警所管不到，王国警方不管，去哪儿找人……‘喷火龙’发委托……太贵……
雷格帮……他们人多……黑帮打击犯罪组织，怎么听怎么讽刺啊……
想到这里，莱利不由得出声笑了一下，口鼻喷出一圈白雾，无序的风吹刮过，顷刻即散。
忽然，他听到一声异响。
低头，一颗小石子破开寒风，砸在卢娜婶婶给买的牛皮冬靴上。
抬头看过去，路口下水道旁，一只披着黑色皮毛斗篷的灰色老鼠，黑溜溜的眼珠，人立而起，手里握着一颗石子，扔向莱利，吸引注意。
“柯里。”
莱利认出了这个怪异的造型。
转头看看左右，风雪撵得街道无人，转步走向街口下水道。
这周的会议时间是周五，今天才是周二……莱利在下水道口旁顿下，张口吐出一团白气：
“柯里，特员先生有急事？”
“吱吱吱吱吱。”
柯里连连点头，急切地吱叫几声，示意莱利原地等待，转头扎进下水道。
莱利站起来，警惕地望着周围，避免引起注意。
柯里的‘变形’魔药应该已经完全挖掘了，对老鼠身体的掌控很熟练……竟然能用鼠爪做出扔东西的动作……
莱利搓了搓手，捂住口鼻哈了口气，白气透过指缝漏出。
柯里咬着信封一角，跳出下水道，将信封扔在地上，吱声急叫。
信口只封了一点，勉强粘连着不使信件露出。
莱利疑惑地取出信件，空白的纸页上只有一行潦草至极的话：
事态紧急，速至香槟15号！
最后大大的感叹号将信纸戳破了一个洞。
夹杂飘薄雪片的寒风打得信纸啪啪响，莱利盯着的那一行潦草的单词，眉头紧紧皱起来。
伊尔德昨天蹲守的地方只是一个关押地点……今天他们在那进行交易……
顺着交易的两方能找到买家和那个贩卖儿童组织的窝点和首脑……
马上就是新年，他们也要过年……这一次如果不能抓住他们……恐怕就得拖到明年……
莱利沉默不语，陷入沉思。
柯里吱吱乱叫，在莱利脚前打转，长长的尾巴扫过他的脚踝，不停催促。
沉吟了一会儿，莱利收起特员先生的信，蹲下：
“柯里，我有一项追踪调查的任务，跟踪交易两方，找到贩卖儿童的组织头目。”
莱利取出那张折叠起来的报纸，展开在地上，手指划过一条长长线条，点了点一个圈起来的浓重黑点。
柯里点头，吱叫两声，跳上报纸，看着莱利划过的线路。
“新特尔街，有一间临时挖掘出来的地下室，地下室正中间挂着一个铁圆柱。
那是用金属和玻璃制成的瞭望镜，通过它能观察到人口交易的现场。”
“吱吱。”柯里点了下头，黑溜溜的鼠目看着莱利。
“地下室靠近下水道，而且室内有取暖设备，你在新特尔街下水道感受一下，没有潮湿阴冷那一段就是。”
“吱。”
灰毛老鼠指了指香槟大道方向，钻进下水道。
莱利折叠报纸，转道向香槟大道。
呼啸刮过耳畔的风声催得莱利不由自主地脚步快脚步。
转过三个街区，进入一条宽阔的笔直大路，数着第十五个哥特式的尖形房顶，莱利停下脚步，拍响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