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换人皮
“你怎么回事，先前去哪了？”
颜虎将手里的本子递给他，让他快速了解案情。
“没啥，昨天不是买了药吗，熬药去了。”
他看完本子后，下巴点向林富贵，朝颜虎问道：
“这个是林富贵吧？”
“嗯，刚才我在问他问题。”
“我还以为你看人家长得帅，想学人家怎么说花言巧语呢。”
“你认识他？”颜虎有些疑惑。
“那当然了，这县里玩的花的哪个我不认识，这家伙也风流的很。”
“他毕竟是林家旁系的公子，干过的坏事肯定少不了。”
颜虎突然回想起，林富贵先前的行为举止，分明与纨绔的身份不符。
况且，真正风流的纨绔，哪有卯时到外面找茅厕的。
基本都躺在女人被窝里呢。
注意到颜虎望向林富贵的眼神，黄新龙压低声音：
“怎么，你怀疑他？”
“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有一点疑点。”
他手指向刘老三的肚脐：
“你能看到那里有什么异常吗？”
黄新龙眨眨眼，又揉了揉：“没有啊，啥也没有。”
“我能看见，那里有一道黑气。而林富贵的耳朵里也有，一模一样。”
“嘶...”黄新龙紧皱眉头。
“若是真的，那的确可疑。而且根据你记载的行为举止，也与我了解的林富贵不符。”
“更可疑的是，他好像失忆了似的，完全不认识我啊？”
两人齐齐望向林富贵，心中有了一个大胆而恐怖的假设。
他们先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将林富贵请到了县衙之中。
主要目的就是防止影响到其他百姓。
林富贵走到公堂之上，黄新龙立即关闭大门，颜虎则抽出长刀，虎视眈眈。
“二位大人...这...这是做什么？”
看见大门被关上，周围还有其他衙役围观，林富贵瑟瑟发抖。
“刘老三我去你的。”颜虎破口大骂
“你他妈...”
林富贵突然激动，刚要开骂，就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捂住了嘴巴。
颜虎冷笑一声：
“你还记得你叫刘老三啊？”
“我只是无缘无故被骂了，想还击而已。”林富贵极力辩解。
但颜虎压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催动浩然刀，轻轻在他手上划开一个伤口。
伤口处立即起火，火势迅速蔓延全身，将他的皮肤彻底焚烧。
“林富贵”在火焰中挣扎打滚，试图扑灭火焰，然而只是徒劳。
皮被烧干净后，火焰就熄灭了，只剩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
“说说吧，怎么回事？”
颜虎把刀架在“林富贵”脖子上。
“林富贵”，或者说刘老三，此刻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见再也没有办法狡辩，甚至连皮也被人烧掉，他只能坦白：
“那日我出门，见姑娘掉了荷包，就想还回去，顺便追求人家...”
“谁知林富贵那个畜生，直接叫了一群人揍我，还当众羞辱我...”
“只因为我长得丑...那姑娘还是他的姘头...”
“他说...我长成这个样子，就不该活在世上...”
“于是我就想让他，尝尝我的感受...”
颜虎点头，示意黄新龙将这些记录下来。
随后又对刘老三说：
“那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能和他互换了外貌？”
“被打完后，我想去找郎中取药，在街边遇到一个道士...”
道士，又是道士。
颜虎注意到这个关键。
秦良震曾说，有诸多道士四处传授邪法，祸乱苍生。
难不成传授刘老三邪法的，也是其中一个道士？
那岂不是说，这群人已经混进了齐乐县，还没有人发觉？
颜虎细思极恐，但眼下解决刘老三的事情更重要。
说不定还能得到与道士有关的线索。
“那道士教给我一个办法，能够和男人交换皮囊...”
刘老三看着颜虎，有些犹豫。
“怎么交换，快说。”
刘老三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咬咬牙，说了出来：
“就...就是...弄了他...那道士给了我蒙汗药。”
“我是下药迷晕了他，然后...就...弄了他十几次...”
一旁记录的黄新龙忍不住骂道：“娘的，这么邪门？”
这也解释得通，为何尸体上会有浓郁且刺鼻的气味。
颜虎不关心这些，继续追问：
“那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或者说，那其实是你身上的伤？”
“那些...的确是我的伤...只是这个与那办法有关...”
“那个道士说：‘懦弱者，要受尽百人折辱，再侮辱他人，这样就能互换命运’”
“那些伤，都是我主动受人羞辱、殴打，留下的伤。”
颜虎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被打也没有任何反抗痕迹。”
“那你有对他的耳朵做过什么吗？”
“我...一边弄他的时候，一边扇他耳光...算吗？”
“算。”
颜虎也算弄清楚为何耳朵处会出现黑气了，原来是扇巴掌把皮扇裂了。
至于肚脐上的黑气，应该也是他本身的伤口。
一直在旁观分析案情的齐青，开口宣判：
“案件到这里也算水落石出了，刘老三谋财害命，当斩。”
“不...不要啊大人！我不知道换了皮囊会害死他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无论是否故意，但你的行为的确导致了他的死亡，你当偿命。”
当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宣判时，颜虎却沉思了起来：
“不对劲...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肯定还有我漏了的地方...”
“是哪里？快想想...”
突然他脑海里灵光一闪：
“神台！那个没有神像的神台！”
他冲上前去，阻止了准备将刘老三押往虎头铡的两位衙役。
“等等，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弄清楚。”
齐青见状，也下令停手。
颜虎转到刘老三面前，双手按在他脑袋两侧，顾不得沾上血肉。
“我问你，你家里的神台，供奉的到底是什么！”
“神...神台？神台供奉的，当然是仙神啊？”
“不，你家的神台上面是空的，没有神像，只有两长一短三根熄灭的香！”
“我的神台...是空的...空的吗...”
刘老三忽然低下头，开始喃喃自语，又像是陷入沉思。
颜虎见他这个表现，就知道那神台肯定藏有秘密：
“快想起来。你拜的神，到底是哪位？叫什么名字？为什么香是两长一短！”
“我我我...我想起来了！我供奉的是...”
就在颜虎急切的目光下，刘老三的七窍同时迅速喷出黑气。
黑气迅速升空消失，整个过程不超过三息。
随后刘老三一头栽倒在地上，彻底死了，血肉溅开。
颜虎破口大骂：“去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