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告白(求追读)
两人坐下后,先是点了些饭菜,便开始闲聊。
程澄握着颜虎的手,难得的没有将头靠在颜虎臂膀。
而是轻微低下,像在追忆沉思。
忽而她开口道:
“我从小体弱多病,这一点与我的娘亲相似,想必是继承她的。”
“娘亲是个很漂亮的人,但是因为病痛,脸上总是惨白,毫无血色。”
“当年爹爹和娘亲刚在一起时,为了治疗娘亲的顽疾,便没日没夜上山采药。”
“原先多余的药材,自己会支摊子贩卖。后来他开了家药铺,也有钱雇人上山采药。”
程澄轻微一笑,但那笑容很快便消失,化作自责:
“可是自我出生后,娘亲的病更重了,每次都会咳出血来。”
“即便爹爹给娘亲用再多的药,在我六岁那年,娘亲还是去世了。”
她闭上眼睛,搂着颜虎的手,语气柔和:
“以前小时候不懂事,时常钻到娘亲怀抱里午睡,总感觉好温暖。”
“我甚至还觉得,要是能一直待在母的怀里就好了。”
“可我后来才知道,每当那种病发作的时候,娘亲全身会变得滚烫疼痛。”
“我躺在她的怀里,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庞,怎么也想不到她会那么痛苦。”
说到这里,她牵着颜虎的手,放在她的脸上。
“我的脸是不是很烫?”
两人四目相对,程澄眼眸闪烁。
颜虎看着她,轻声说:
“是有些,我牵你手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程澄笑了笑,可颜虎却笑不出来。
“后来我长大些,也开始不断生病,觉得生不如死。”
“因为此事,我还时常被邻里的男孩子笑话。”
“他们笑我身子骨虚弱、脸色惨白、像我娘亲一样,快要死了。”
“我每次听见这些,就去和他们打架。”
“可我生着病,哪里是他们那么多人的对手。”
程澄顿了顿,双手抚摸在颜虎健壮的肌肉上,接着说:
“再后来,我就不出门了,时常躲在屋里。”
“可我依然向往着屋外的自由,希望自己能像其他人一样,开心快乐的活着。”
“我时常会想,是不是除了爹爹,所有男人都一样。”
“都像那些欺负我的男孩子,那么讨人厌。”
她闭上眼睛,露出微笑,脸色陶醉的靠在颜虎臂膀上:
“可是我错了,你不一样。”
“你身上会有一种让人很安心的温暖,像是娘亲一样。”
颜虎没有抵抗,任由她用脸蹭自己的手臂: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称我为娘亲。”
程澄笑得合不拢嘴,说道“当然可以。”
谁知下一秒,颜虎就说: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程澄没有回避,点头承认:
“我也知道你心知肚明,只是我不敢直说,我怕你拒绝我。”
“那么,你对我有所动心吗?”
程澄双眼再次凝望颜虎,晶莹的泪珠让她眼中有着异样的光彩。
颜虎摇头:
“并没有,所以我无法回应你的心意。”
“不过,如果你需要保护,我随时愿意出手。”
听到自己被拒绝了,程澄反倒面露甜蜜笑意:
“那岂不是说我能一辈子找你,寻求你的帮助?听上去也不错呀。”
“反正我也是第一次动心,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就从朋友做起吧。”
“说不定哪一天就彼此情投意合了呢。”
颜虎轻轻点头:
“那就说好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雪月楼四层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有一男一女坐在两侧。
女人肤白如雪,身材高挑、年轻貌美却满头白发,谈吐举止透露着成熟韵味。
在她对面的年轻男子身着朴素,相貌堂堂,举手投足间尽显文雅风范。
此刻二人都望着颜虎和程澄的雅间,谈论起来。
那男子摇头叹息:
“落花无情而流水有意,只怕又是单相思、苦断肠、空流泪。”
女人眼中露出复杂之色,望向男子:
“你怎知二人有缘无分?感情之事,太过复杂,多少人终其一生也只求问心无愧。”
“我作为女人,见那姑娘受挫,也于心不忍。”
男子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然后说:
“他看似五大三粗,实则心细如针,你若想帮忙,只怕是无能为力。”
那女人还想再争辩几番,却见一群人突然闯入雪月楼。
而带头的正是张勇孝。
在他身旁,一个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护院四处散开,寻找目标。
他们一一经过雅间,粗暴的拉开帘子。
终于有一人找到颜虎和程澄,高声呼喊:
“人在这里!”
其余人连忙赶到,将那雅间围得水泄不通。
其他食客见状,纷纷探出头来观望。
他们认出,是张勇孝带头在找人麻烦。
不少人啧啧一声,表示可惜:
“没想到在海珠城还有敢得罪张家人的,偏偏是最混的张勇孝。”
“这两个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不知天高地厚。”
“看来海珠城又要多两具横死的残尸了。”
“那个男人虽然体型壮硕,但是毫无血气波动,分明就是个凡人。”
那白发女子看到这一幕,连忙向对面的男子表示歉意:
“让公子见笑了,好端端的一顿饭,结果遇上这种事情。”
“我这就让人把他们赶出去。”
谁知那公子伸手制止:
“倒也不必,难得出来一趟,看些未曾看过的热闹也不错。”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知你觉得哪方人会赢。”
白发女子有些迟疑:
“我觉得...张勇孝是海珠城的地头蛇,虽然手头上没有多少人手,但是背靠张家。”
“就算张家已经放弃了这个儿子,也不会允许外人把脚踩在张家人脸上。”
公子眯眼一笑:
“是吗?我怎么觉得,他反而会输的很惨呢?”
白发女子面露疑惑,没想到公子会这么说。
公子放下茶杯望去:
“不急,让我们再好好看看。”
见到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的赶来,雪月楼的姑娘上前制止:
“张二公子,这里是雪月楼,按雪夫人立的规矩,可不能容你们动手。”
“规矩?之后我自然会向雪夫人亲自道歉。”
张勇孝手指着颜虎说:
“只不过,这个家伙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竟然敢瞧不起我张家人。”
“今天必死无疑,雪夫人也拦不住,我说的!”
他们口中的雪夫人正是雪月楼的主人,也就是此刻四楼纱帘。
那姑娘还想再说两句,但看见一个个彪形大汉,还是住嘴了。
见没人阻挠,张勇孝一把拉开雅间的纱帘。
他看着颜虎,朗声大笑:
“我要先宰了你,然后把你的女人抢走!”
“让你临死前后悔,为什么要得罪我!”
谁知颜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依旧淡定的喝着茶。
见自己被人无视,张勇孝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恼羞成怒,吩咐周围人动手。
一声令下,十几个张家的护院齐齐动手。
他们手拿护院的棍棒,人高马大,看上去气势汹汹。
张勇孝被下人的搀扶着,已经可以预见颜虎悲惨的下场。
透着三四楼之间的湖面,雪夫人握紧拳头,眉头微微皱着,有些担心程澄。
其他围观的食客,有人看不得血腥的场面,纷纷闭上了眼。
还有人为他们二人,捏了把汗。
雅间之内,颜虎放下空空如也的茶杯,摆到程澄面前。
“有劳程小姐帮我倒上一杯。”
程澄莞尔一笑:“荣幸之至。”
“杀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