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交易
“你先别着急，我们先问问价格再说，”索伦略微安抚了一下阿什莉的情绪，而后便转首看向伊莲娜，轻声问道：
“由于我们的身上暂时还没有合适的可以用来交换的魔药，所以……我想请问一下，这些幽魂树的树叶大概值多少枚金海妖？”
对于魔药这个层次的昂贵之物，索伦在询问价格的时候并没有试图使用银币这一单位。
而事实也果然如索伦所料。
在短暂的犹豫过后，伊莲娜有些肉疼地举起了一根手指，轻声道：
“如果要使用金海妖来结账的话，这些幽魂树树叶的价格大概是……每片一百金海妖。”
嘶~
听到这个价格，索伦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作为一名超凡者，他很清楚魔药的价格绝对远超寻常之物，并为此而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当他真正听到伊莲娜说出的价格之时，还是忍不住心里一凉。
一百枚金海妖……
坦白说，这个价格算得上公道，甚至可以说……算是相对比较便宜的价格。
可对于此时无比落魄的索伦而言，以他现在的财力，要全款买下一片幽魂树的树叶恐怕还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毕竟，在黑手号沉没之时，索伦身上的绝大多数财物都没有被及时地带出来——除了那个格里芬留下的沉寂了许久的巫妖命匣。
那个东西显然是不能拿出来卖的。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只沉睡的半巫妖也可能会成为某种不在十大魔典之列中的诡异途径中被当作晋升所需的魔药……
所以，现在，他身上唯一还携带着的值钱且可以被拿出交换的东西，恐怕便是……
“咳咳，”索伦略微思考了一下，而后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个密封得极其严实的小盒子，一边用指尖轻轻摩挲着，一边抬眼看向伊莲娜，询问道：
“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一下……那就是，你这里收那些不能被拿来当作魔药的奇珍异宝吗？比如……某种宝石之类的东西。”
“这个嘛……”听闻此言，伊莲娜略微怔了怔，眼中闪过了一丝为难之色：
“您也知道，我这里是专门贩卖魔药的店铺，所以……对于一些与魔药无关的东西，我恐怕……”
伊莲娜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轻轻摊了摊手。
“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先看一看这枚宝石的成色，”装作没有听懂伊莲娜的言外之意，索伦只是将手中的小盒子缓缓放在了桌面上，轻轻屏住了呼吸：
“记得屏住呼吸，伊莲娜小姐，过于粗重的呼吸可能会让您的魔药小屋变成一座凝固的冰雕……”
说罢，索伦便轻轻打开了盒子，暴露出了那颗被藏在盒子的冰蓝色宝石。
是那颗属于波利斯船长的宝石“巨人之泪”。
在黑手号沉没之前，这是索伦唯一抢救下来的珍宝。
其色，宛如幽蓝的冰川之心，深邃而澄澈，冰蓝之中似有凛冽寒风呼啸而过的痕迹。
又仿若冻结了千年的寒潭，静谧且深邃，那色泽纯净得毫无杂质，恰似弗洛斯加德最纯净的冰棱折射出的湛蓝天光，幽冷而高贵。
而它的形状，则像是一滴被时光定格的泪珠，圆润而略带垂坠感……
恰在这里，索伦轻声说话时带出的微弱气流也在“巨人之泪”的表面轻拂而过。
下一刻，这颗冰蓝色的宝石便好似被从冬眠中唤醒的雪兔精灵一般，瞬间亮起！
起初，只是中心处泛起一抹幽微的亮光，仿若星辰在冰层之下悄然闪烁……而后，那光芒便如涟漪般缓缓扩散——直至整个宝石都被一层璀璨的冰蓝光所笼罩。
与此同时，一股极为凌冽的寒气自宝石中喷薄而出，仿若汹涌的冰潮一般席卷了四周。
这股寒气的温度低到足以穿透灵魂，又似乎能够冻结世间一切的喧嚣与炽热，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成霜花，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拖入了弗洛斯加德那无尽的寒冬之中……
细密而繁杂的冰花开始在伊莲娜小姐的桌子上蔓延、生长……带着惊人的低温与可怖的寒气……
直至索伦反手扣住了装有“巨人之泪”的盒子，阻绝了外界的风。
索伦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将凝结在上面的霜花轻轻扫落，微笑着问道：
“怎么样？”
很显然，“巨人之泪”的表现成功打动了伊莲娜，并引起了她对于这颗神奇宝石的十足的兴趣……
在惊诧与意外的情绪作用下，伊莲娜甚至没有顾得上自己额前的银发上挂着的霜花与被冻得微红的鼻头，只是惊叹道：
“这……这是什么东西？好厉害！”
而索伦自然也愿意为伊莲娜悉心解释一番此物的珍贵之处——毕竟，他还需要以此来为这颗宝石谈出一个尽可能高的价格来。
“这颗宝石是来自寂静之海之外的世界，冰霜与巨人之国弗洛斯加德的稀世珍宝‘巨人之泪’，遇风则会亮起，而后便会散发出极为凌冽的寒气，乃是世间为数不多的至寒之物。”在稍稍组织了一番语言之后，索伦便微笑着回道：
“我想……伊莲娜小姐身为魔药商人，想必也可能会经常遇到该如何为那些珍贵魔药保鲜的问题。如果你有了这颗‘巨人之泪’，靠着它散发出的天然寒气，你就能够更加简单轻松地保存那些珍惜而又容易腐败变质的魔药，不是吗？”
伊莲娜微微点头，她在心中迅速地盘算着这“巨人之泪”的价值——一方面，它确实是一件极为罕见的奇珍，若能将其纳入自己的收藏，便可以为自己的魔药保存提供绝佳的助力。
但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轻易地被索伦牵着鼻子走，毕竟在商言商，她必须要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这宝石确实独特，不过你想要用它换取多少金海妖呢？”
短暂的沉默过后，伊莲娜终于开口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与期待。
索伦心中早有盘算，他故作沉吟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伊莲娜小姐，您也看到了这‘巨人之泪’的神奇之处，它对于您的魔药生意而言，无疑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我本不该轻易割舍，但如今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想，以它的价值，至少也值得八百枚金海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