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能对不起你
面试房间里,王缨缨有点摸不着头脑,陈珊把刘晴提出的需求简单地跟她说了。
相比于陈珊,其实在出差这件事上面,王缨缨显得没那么抗拒,毕竟她并不是跟陈珊一样,除了微短剧的这个项目,还有一份全职的工作。
她说:“那么,什么时候去广州?”
“这不是什么时候去广州的问题。”陈珊屈指弹了一下王缨缨的脑袋,“桥归桥路归路。这事就不该这么干。我们一开始,只是希望阿晴做项目带咱们飞,你和我提供一些咱们手上的资源,而不是这么深入的参与到项目里来。”
资源,不论是王缨缨联系的投资方,还是陈珊网罗过来面试的人员,都是她们所能提供的资源。
“你说的对。”推门走了进来的刘晴并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而是很快就接受了陈珊的说法,“那么我们就要面临一个问题,是否要组建一个团队来执行这些事务?”
有一个团队来执行这些事务,那么陈珊和王缨缨就不用每天这么跑过来。
“我都可以啊,咱们自己亲力亲为去做,节省点成本,也没毛病。”王缨缨这么说道,不过她说着摊开手,“但老实讲,我们到底能不能做得好运营呢?”
社会分工越来越精细化,王缨缨的考量,并不是没有道理。
陈珊望着刘晴,就算是女人,看着刘晴的侧脸,也会惊叹她的美丽。她对刘晴说道:“我总感觉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其实潜台词就是如果这么下去,陈珊很可能或者说必然要丢掉她现在的工作,这和她加入这个项目的本意是完全相违的,不单没有平掉亏空,而且还让生活变得更糟糕。
“好的,我明白了。如果我们不组建一个团队来做运营的话,那的确也就没有必要去广州做考察。”刘晴点了点头,这么结束了讨论。
其实说白了,就是陈珊和王缨缨,感觉她们对于这个项目的投入超过的预期。
这个时候王缨缨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对刘晴说道:“柳总那边的钱到账了。”
钱到账,对于刘晴来说是项目顺利推进的保障,但也是对她的一种催促和压力,因为意味着这个项目开始运作,如果运作的不好的话,她就将承担失败的结果。
刘晴很清楚这个项目,在资金到位的情况下,不可能无限期的考察下去,微短剧相对于电视剧的优势,就是在于它的短平快,极短的拍摄时间和极低的拍摄成本来进行试错,是它能够在电视剧之外,重建建立赛道的根本,所以就算知道孟海英这个运营公司提出的条件有问题,但资金已经到位、拍档也不支持,那么刘晴也不可能真的自己去组建一个运营团队,从一无所有慢慢试错成长起来:“阿珊,你联系一下孟海英吧。”
拒绝了孟海英在资金方面的投入,刘晴提出在投流上,所有的投入资金她自己来负责,然后由孟海英那边来操盘,前提是孟海英操盘的人员,要接受刘晴这边的参与和监督。
几乎是0投入的情况下,还能拿到还算不错的分成。其实对于孟海英来说,她当然是愿意的,因为零投入对于她来说就是零风险。合同很快就达成了一致。刘晴在条款上做了一些争取,然后进行电子签署,钱马上就到账。
钱到账上,人员在等面试,刘晴原先订好,跟陈珊和王缨缨一起吃晚饭的包厢,终归是取消了,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没有这种悠闲的时间,去从容地吃一顿晚餐。
本来王缨缨和方球球想叫猪脚饭的外卖,但看着陈珊皱眉的样子,刘晴拿了主意:“卡路里自由吧!它家不是出了一款跟周黑鸭联名的吗?咱们试试,球球和缨缨加多个鸭腿!”
这倒是一时之间,马上就为大家接受的选择,这家快餐因为每一道菜都有清晰热量标识、成分等等,近两年很受欢迎,开了几十家门店。
对于陈珊来说,有着热量标识的盒饭,她吃得很开心,一边吃着盒饭一边给之前MCN筛掉的那些人员,发送面试的邀请;而对于方球球和王缨缨,看着足够的肉菜,也有着淋漓尽致的快意,开始吃第二个鸭腿,方球球抱着盒饭就开始码字,刘晴笑着对他说:“吃完再写,也不急这一时……”
“没事!我想到这个梗,我现在就码出来,很快的、很快的!”方球球笑眯眯地边撕着鸭腿,边把手提电脑搁在他凸起有肚皮和桌子边缘,单手快速地输入。
刘晴在边上都看呆了:“你这开个直播,我估计搞不好有人打赏!”
“我以前开过!”方球球打开手机递给刘晴看,在那个视频平台上,他有几万个粉丝。
方球球输入到兴起,把半个鸭腿咬着,双手输入,打完了一整个版面,才停下来,继续跟鸭腿战斗:“哈哈哈,微短剧没搞过,速度上不来啊,就不开直播了。”
刘晴看着方球球:“给你再叫个公明烧鹅腿外卖?”
对于深圳的烧鹅来讲,公明烧鹅就是其中最有特色的代表,就如同沙井的鲜蚝、南澳的海胆。
“姐你太客气了!“方球球出于礼貌推却了一下,推了推眼镜,“其实我也差不多的了。”
刘晴一边下单,一边摸了根烟,没有抬头问道:“公明烧鹅‘下庄留肶’叫好,让跑腿去拿,咖啡要不要?”
“要、要!焦糖马奇朵!”方球球笑得眼睛都看不见。
大约得益于公明烧鹅和焦糖马奇朵的功效,方球球的剧本写得很快,刘晴第二天刚刚跟几个来求职的摄影师聊了一会,微信上面就已经收到了方球球发来的剧本前三集。
“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份几千块的工作吗?”刘晴对着坐在面试着位置的摄影师这么问道。她打开iPad,向摄影师展示着刚刚收到的剧本,然后对摄影师说,“我觉得你需要的可能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而我可以给你提供这个机会!”
“拍一段影片上传到平台,你是需要有流量去支持的,我觉得你可以理解我说的话。野生的短视频UP主,红利期已经过去了。”
本来很有些傲气的摄影师,渐渐的眼里便有了期待。
因为刘晴说的话,简直就是他自己的经历。
在各种短视频平台上有很多,他觉得水平远不如他的短视频就是走红了
“你需要剧本的支持,你需要运营,你需要资金的扶持。而这些不是靠你的摄影技术、剪辑技术就能够去完成的事。他需要一个团队去支持你。而我这里可以给你提供你所需要的东西,你能给我提供我所需要的吗?”刘晴这么向摄影师问道
很快她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我可以,我可以。我明天、明天我就可以参加到拍摄。我有装备的,我有装备……”
被说服的摄影师如同被念了魔咒一样。连刘晴提出的后续的1%的分红。其实也不是太在意。他很快就签署了合同。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刘晴伸手揉了揉太原穴。对着陈珊这么说的。
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的,变幻莫测。
在阳光普照的时候,偏偏就会有飘洒的小雨。
当刘晴用方球球递交的前三集剧本,成功的说服了摄影、灯光的低底薪入职。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就突然迎来了突如其变的转折——方球球在微信上发了一个尴尬的表情,然后又发了一条信息:“姐,我可能要对不起你了。”
如果这话是一个油头粉面的人说出来也许会让人有所遐想,可是方球球这么说却不会让人有错误的理解。
不但他的身形与笔名一模一样,而且憨厚老实的方球球,实在也不是会撩拔女性的角色。
所以刘晴倒也没有想太多,反而故意逗他:“你倒是想怎么样对不起姐姐啊?”
可是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就让刘晴感觉仿佛是晴天霹雳一样。
因为方球球跑过来这面试人员的房间,陈珊和王缨缨也在场,方球球带着深切的愧疚,有些不敢望向她们:“这个,这个,啊,姐姐们,我实在没有办法,在这里我其实感觉到挺好的,能跟你们学到挺多的东西,但现在呢,我爸他出了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