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捕得赤鳞，终进武馆
陈烛依据着何罗传递的信息，同时假意凝望夜空来定位赤鳞所在。
他指向盈盈水面说道：“此处下网，我会进入海中将赤鳞逼进网里。”
闻言，霍长河抬起头看了眼陈烛，饶是他也不敢说能够入水与宝鱼争番高下。
但是陈烛言语间皆是自信。
“行！下网。”
霍长河指挥着众人下网。
而陈烛则是再度褪去马褂钻进了海中，随着不断地练习反而是愈加的熟练。
入海后就与回家了一般。
海中一片寂静，潜到了一定的深度陈烛就不敢再下去了，只能让何罗前去。
也不知道步入武道修行后，自己能不能潜的更深一些。
漂浮于水中，陈烛静态闭气的能力自然随【水性】也有了更加长久的持续。
终于，等待了片刻。
漆黑海中，他看见了属于何罗的蓝光……后面则是一抹赤红的匹练，正是那赤鳞鱼。
“打我啊！蠢鱼！”
“你这灵藻莫说我抢了，我就是给你吞了又能如何？”
“昨晚？昨晚那是你爷爷我没睡醒，你今日试试，看我怎么咬得你浮尸海面。”
何罗一边跑，一边狗叫。
后头的赤鳞身上红光随着何罗的嘲讽愈来愈深，直到照得一方海水均是沾染一抹赤红。
“……”
何罗鱼擅长狗叫，不是没有理由的。
陈烛游于水中，静静等待着何罗扭动着五个身子向自己游来，口中一道草药似的水藻正在散发光晕。
终于，在等待了片刻后，何罗游到了他的跟前。
一直在狗叫，从来没停下。
赤鳞也瞧见了陈烛，口中呼吸吞吐着一抹殷红。
眼底泛起一抹疑惑。
“你爷爷我现在乃是这位水官册封的八千年王爵！”
“……”
陈烛一拳砸在何罗为数不多的脑袋上，同时猛地蹬向了那转头要跑的赤鳞鱼。
后者刚刚的红温……不对，红光登时消退了大半。
静默的海水掀起激流，赤鳞鱼和陈烛、何罗一齐展开了追逐，形势陡然颠倒。
后两者呈着两面包夹，何罗负责防止其重新进入深处，而陈烛则是凭借着自己的水性天赋与之角逐着。
眼见着即将到达渔网的区域，陈烛蹬水起跳，一头黑发漂浮如海上阴怪。
吓得赤鳞夺路而逃。
正中陈烛的下怀，眨眼便撞上了编织妥善的渔网上面。
慌了神的赤鳞左撞右撞，让海面上拉起渔网的燕舟都开始激荡着仿佛将要倾覆。
力道之大，仿若一头发狂的疯牛。
陈烛慌忙拽了拽渔网示意海面上的众人，同时与何罗旋转在水中将渔网裹紧了些。
“真让陈兄弟赶上了！”
霍长河眼中一喜，与众人共同开始起网。
其实全靠着有一把子力气的秦氏兄弟和霍长河，梁瓒、六子和杨文就显得格外无力了。
“给我死来！”
霍长河一咬牙，踏在了燕舟的边缘，登时踩得木屑飞溅。
渔网拖起，拔得海面震动。
这尚且还只是一条赤鳞，在渔民中，往往只有撞上鱼群才会有如此的重量。
而这时起网一般用的是掐包的方式，一段段地拉上船。
可霍长河既为武师，一身横练肌肉瞬间共同发力，将之拉出了水面。
赤红的光芒有如一圆月升上水面，让其余的众人纷纷一傻。
怎么这鱼儿那么红？
霍长河大笑着将渔网彻底捞起丢上了“八极”的渔船上面。
陈烛一齐钻出了水中。
赤鳞鱼，终是到手了。
……
霍长河小心翼翼将赤鳞放进了封闭的鱼篓中，同时灌入海水以防这条宝鱼死去。
“嘶~”
做完了这些，他才放心长吸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得爽快。
他的身旁，众人环伺。
尤其是陈烛，被众星拱月一般围在了中间，地位甚至要超出了本贵为大副的秦老大。
“各位，明日便来武馆吧！”
霍长河站起身，朝着陈烛拱手说道。这次行的是抱拳礼，也是武师之间的礼节。
闻听此言的众渔民们纷纷环抱庆祝起来，就连加入不进来的梁瓒也是痴痴笑着。
他们此行可以说全靠陈烛。
除了少数人基本没有出上什么力。
“陈兄弟，你此次捕鱼的贡献最大，明日可挑上两门功夫学习。”
霍长河深谙招拢一道，他也看见了陈烛身上的不凡，光是那足以鱼相争的水性便是珍贵的财富。
看向陈烛的眼神也比看其他人要更加器重了许多。
陈烛只是礼节性地微微笑：“多谢霍师兄了！”
对方只是觉得自己有用。
说到底还是打铁需要自身功夫硬啊！
纷闹的众人渐渐散开，准备起航返回崖岛，而陈烛则是钻进了船屋中。
何罗的声音不断从水府传入陈烛的耳中。
“水官大人，小的大仇得报，这道灵藻已是放入您的水符之中了。”
陈烛站在船屋里，看向识海下缓缓生长的灵藻。
【野生灵藻（将成熟）：传说曾有皇帝遣大臣出海寻找长生不老之药，而据记载，仙药亦属于灵藻类，只是效用各不相同。
此药尚未成熟，已具十点沧海灵气，若是成熟可由保生大帝的仙术传承者熬做药膳。】
陈烛不禁赞叹：“难怪赤鳞会被何罗因为抢草而红温，这可是这南海的宝贝啊！”
“那是，我知道不少宝贝所在呢！”
何罗吹嘘说道，眼巴巴看着陈烛。
后者轻轻取下一叶灵藻丢给了何罗，宝鱼见状喜悦地跳出了水面，连连对陈烛作揖。
毕竟在赤鳞和灵藻上，对方也出了不少的力。
而陈烛则是将其收好，看其上面的蓝光，应该距离成熟期已经不远了。
走出识海，陈烛收回了心神。
船屋外传来了噼里啪啦如炮仗般的响动，同时伴随着喜悦的欢笑声。
他刚走出去，就见到六子杨文迎了上来。
甲板上，秦氏兄弟已经脱去了身上的马褂，腱子肉跟着其一同起舞。
击、拍、夹、跺。
体态呈拔腰挺胸之势，全身跳跃，并辅以雄健的蹲步和怡然自得的颤头动作。
陈烛搜寻记忆才想起这是疍家渔民的拍胸舞，粗犷、古朴、诙谐、热烈。
合掌的响动是为“打七响”。
如同放炮仗般庆祝，让他不由得会心一笑。
“对于疍家渔民来说，能够改变命运走上岸的机会太少了。”
杨文轻轻叹道。
“希望进了武馆，日子能够慢慢变好吧！”
说完，这个文弱得只能出谋划策的疍民也跟上去跳动了起来。
月光下，陈烛和六子、梁瓒鼓掌围观。
三人跳舞，三人围观。
只有霍长河抱着那条赤鳞鱼的鱼篓坐在船屋中撇了撇嘴。
他的眼中只有这条宝鱼，心中暗自表示不能欣赏这样粗鄙的舞蹈。
一个人在甲板上的喜悦声中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