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芦叶桥的交易
姚泽坐公交到城南，下车后找了个共享小蓝车骑车去芦叶桥，没办法，这地方比较偏僻，晚上9点后没有直达公交车。
芦叶桥位于青山市南区郊区的鱼鸟河入海口附近，地理位置偏僻，旁边有个小村庄，平时偶尔会有当地人来入海口沙滩玩。不过此时已经接近晚上10点，附近人烟稀少，只有芦叶桥上偶尔有车辆驶过的声音，平均半个小时能过去一辆车。
姚泽到地方后，四下看看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便把小蓝车藏进远处树林推倒，用树枝盖上，然后从河堤下到桥下。
“1、2、3。就这了。”
芦叶桥不大，一共六个桥墩，姚泽从东往西数到第三个桥墩，确定模拟器说的地点就是这。此时正是退潮时分，河水不深，姚泽先在附近路旁草丛偷了个雨水井井盖，然后挽起裤脚涉水过河，顺着分水尖爬上桥墩。
“白拿了。”
这分水尖和桥墩交接处有一圈小平台，但宽度只能容一人站立，根本没地方放井盖。
算了，先这么等着吧。
姚泽把老沉老沉的井盖竖起来杵在一旁，自己则在桥墩上靠西侧坐下，此时姚泽视野里只有两侧的河面和头顶的桥底，桥下流水潺潺，寂静空旷。
姚泽拿出手机确认自己之前拍的电脑照片：“今晚22点15分之前到达芦叶桥，在东边数第三桥墩下方西侧站立1小时25分钟，期间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得出声、不得移动双脚。”
得，还不让我坐。姚泽不情不愿地站起，看看时间，还有三十分钟左右就到点了。把手机调为飞行模式，打开录音机。
滴答……滴答……
10点15分刚到，正在桥墩下看着河水发呆的姚泽便听到有车辆驶来的声音。
从声音判断是SUV，车子在姚泽头顶上芦叶桥桥面开过，然后拐了个弯开上满是青草的河堤。接着车辆大灯熄灭，传来开关车门的声音，有人下车走到河堤边。然后是一声很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应该是打火机的声音，还是那种翻盖式的。
这人似乎坐在河堤旁开始抽烟。
姚泽一声不吭，那人的直线距离和他只有二十米左右，只是有桥墩挡着对方才没发现姚泽。好在姚泽涉水过河的时候把自己脚印抹平，否则说不准对方就看到了。
小蓝车藏得比较远，姚泽倒是不担心对方找到车，只是有些好奇这到底是谁。
莫非也是江阑一伙的杀手？
姚泽很想探头去看看那是谁，但模拟游戏告诉他不能发声，不能移动，那就只能等着了。
……
“你来晚了。”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左右，河堤上的人已经抽了三支烟，在抽第四支的时候，她突然开口说话。
咦，是个女的。
因为她一下车就抽烟，姚泽先入为主以为是男人，倒是没想到是个会抽烟的女性。嗓音听起来有种很特别的韵味，似乎以前练过美声发音，反正挺好听的……就是这嗓音似乎有点熟悉。
姚泽想了想，然后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
艹，这是江阑她妈江馨月。
这是“末光黎明”组织的私下会面？
第一次末日任务是拍摄“听者”江馨月，这次又是谁？
“我得先看看你有没有尾巴。和你们能活在阳光里的‘听者’不同，我们‘言者’一旦暴露，救世协会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另外一人的嗓音响起，听起来略显苍老，男性，50岁左右，音调没什么特色，差不多就是随处可见的普通大叔那感觉。没听到其他车辆声音，这人应该是走着来的，很可能就居住在附近的小村庄，也可能是在山上有露营地。
这次是“言者”吗。
你们末光黎明还挺会起名字的，听者言者，是不是还有嗅者吃者玩者？
吃者听起来不错。
“救世协会”又是什么东西？从字面上解读的话应当是希冀拯救世界的某个组织，而这些末光黎明的“听者”“言者”与他们为敌，莫非是一个志在毁灭世界的组织？他们派江阑刺杀姚泽，会不会就是毁灭世界的必要步骤？
忽然就中二起来了。
江馨月没有多说，显然默认了男人的说法。
“我们俩的见面不符合规定，听者本没有资格见到言者。”男人道。
“不合规定，但你还是来了，呵呵，看来在你们眼里，信仰也就是个屁。”
江馨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嘲弄。
“如果你继续侮辱我的信仰，我不介意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来啊，别光嘴上说说不敢做。”江馨月嘲讽，“我的‘话语’对你无效，也打不过你，这么好的机会还不敢上我，你还是不是男人？”
卧槽，敢这么挑衅人。
姚泽有些惊讶，江馨月这身材样貌，被她这么贴脸嘲讽，估计没几个男人能忍得了。而且现在月黑风高四下无人，就算把她办了估计也没人发现……莫非对面那言者真的没那功能？
“……”
“……”
“你这次想要什么？”男人怒火中烧，攥紧拳头。姚泽几乎以为他马上要动手，谁知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居然真的忍住了。
“半年份的‘墨花花粉’。”
“不可能！”
男人直接拒绝，“‘听者’每个月只能有一份墨花花粉，别说半年，多给你一个月的份都不合规定！”
“规定？”江馨月呵呵笑了一声，“是谁先打破规定的？信不信我这就把你私下见听者的事捅出去？”
男人：……
玛德。
他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身材样貌都是顶尖的女人，不由得杀心大起。
姚泽心下一紧，他听到江馨月的惊呼，然而这惊呼仅仅响了半声便被打断，变成嗬嗬的古怪声音，似乎男人已经掐住了她的喉咙。然后是江馨月激烈反抗拍打男人的声音，反抗越来越弱，男人似乎铁了心要杀她灭口。
但很快，江馨月大口喘气的声音传来，男人在最后关头心软放开了她，把她像破抹布一样甩在地上：“如果你不是他的人，现在已经死了。”
老哥，够冷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