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三次战斗
“嘿……”
抓住姚泽双手后，姚泽面前的言者傀儡脸上露出一个疯狂的笑意，她的嘴角已经咧到耳根，不似人类。她的太阳穴被击中后，没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流出的是一种奇特的、灰白色的浑浊液体，带着些许粘稠豆腐渣类似的东西。
看上去就像是在水中泡过的石灰粉。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似乎大脑受伤对她来说完全不是事。
“你在等待机会时，别人也可能在等待你。”傀儡“姜三狗”笑了一声，“现在，你没办法格挡了。”
姚泽：……
我的手确实被控制了。
但你俩手现在不也没法用么？
还没等姚泽反讽，便看到面前的傀儡猛地张开口，露出喉咙深处的古怪色泽，她嗓子里的表皮和人类无异，但此时舌根处的肌肤正在快速融化，露出下方的灰色。
她身体内里的肌肉骨骼等等似乎已经全部消失，只有一种灰白色的、类似于石灰质感的东西。
她整个人，都像是披着人皮的活动石雕！
一根尖锐无比的、30多厘米长的灰白色尖刺从她喉咙深处刺破表皮生长出来，随着她骤然前倾的动作，像大号蚊子狠狠扎向姚泽的右胸。
这么近的距离，姚泽双手又被她困住，吴瑶相信这一击便可以让姚泽失去战斗力。之后再带回来慢慢调教便是。
“锵！”
在灰白色石头尖锥还有三厘米便要命中姚泽胸口的时候，白光乍现，【振刀】技能发动，在这一瞬间吴瑶感觉似乎短暂失去对傀儡的控制，而姚泽的右手直接将傀儡的手臂强行拖到自己面前，用手背迎上尖锥。
金铁交鸣的清脆声响后，姚泽看似脆弱无力的手背却不动如山，而看似坚硬的石锥却当即被震开、粉碎，连带着“姜三狗”的傀儡也连连后退。
【振刀】技能来源于模拟器，除非姚泽没有手，或者手上没有刀，否则必定强制发动！
弹开傀儡后，姚泽趁机抬起右手，撩开左手小臂衣袖，露出下方紧贴臂膀的、精巧的机械武装。这是姚泽利用智能手表、电击枪、手枪和辣椒水喷雾器等，通过【机械师】改造的武器。灵感来源于使命召唤某主角的机械臂。
他的【机械师】每次只能对一件物品进行改造、只能将它朝某一个科技方向改造，但姚泽可以多次对同一物品改造，直到把它变成六边形全能武器。
机械武装拥有多种功能，但现在要使用的只有一种。
“轰！”
姚泽左手手掌下弯，将应激弹出的小巧机械护臂控制器握入掌心，拇指猛地按下。
火光炸裂，手臂上枪口中射出.44马格南手枪弹，直接命中言者傀儡头部，将她颇为明媚的容颜当场炸掉小半。
“轰！”
“轰！”
姚泽连开三枪。
灰白粉末和浑浊的溶液四下飞溅，硝烟散去之时，站在墙根下原本的言者傀儡“姜三狗”现在已经没了大半个脑袋、胸口出现大洞、右臂直接断裂。
正常人被左轮射中后不会出现这么夸张的伤口，但那种遍布傀儡表皮下的灰白色物质似乎相对脆弱，受到强烈冲击后就像还没干透的石膏般炸碎，导致这傀儡模样看上去极为凄惨。
罗刚：……
刚才机场人员为姚泽做检测的时候就发现姚泽左臂套着奇怪的机械装置，但那玩意外表科幻感十足，怎么看也不像枪械，倒像是COS物品，再加上他们本就是特殊VIP，所以工作人员直接忽略了这东西。
现在罗刚才知道，这TM是真枪。
难怪前几天他和自己又要了一把左轮，原来是在做这种改装。
“干得好！”
罗刚大喜，此时他那个激发潜力的分身已经在傀儡犬的撕咬下遍体鳞伤，他便立刻解除分身，让仍旧倚靠在墙角的自己变成真正现在时间线的自我。在自我回归后，他猛地开始咳嗽，身上也出现大量撕裂伤口，分身受到伤害的一部分转移到他自己的身上。
好在这些伤口暂时还不会致命。
他是真没想到，姚泽居然能独立干掉一个由末日行者操纵的言者。
虽然这傀儡能发挥的力量只相当于一个言者，但她可是有末日行者技能的傀儡。说句不好听的，罗刚觉得自己就算状态完好都未必能获胜。
“艹。”
下一秒，他骂了一句。
灰雾弥漫而上，开始修复傀儡躯体，姚泽立即移开视线，看向她掉落在地的右臂。
“嗯？”
刚刚修复完毕身体，吴瑶便发出疑惑的声音，她发现自己这傀儡的右臂极为脆弱，似乎随时会崩溃消散。
“这就到时间了？”
吴瑶皱眉，她没有往姚泽身上想，第一反应是她的傀儡快要到极限。
看来，得用底牌了。
“小哥哥，我开始对你有点兴趣了。”吴瑶看向姚泽，娇笑一声说道，“来，接下来让你看看我的【末日武装】。”
“【末日武装】？”
姚泽一愣，他第一时间想起了武昕穿在身上那套极为帅气的流线型机械装甲。那玩意保护了武昕大半身体，却也暴露了武昕娇嫩又白皙的上臂、大腿肌肤，比起装甲来说，倒更像是某种COS道具。
下一秒钟，“姜三狗”傀儡抬起左臂，平举。
原本被她脱落在地的金毛狗皮套装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拉扯，猛地站起身来，“咔嚓”一口将傀儡的左臂整个吞没。随后狗皮套装迅速风化、粉碎，就像它已经经历了数千年的光阴。
狗皮套装消散后，傀儡暴露出的左手上，多了一只充满未来风格、银光闪闪的机械手套。这手套类似于变形金刚的手指，每个关节都装有精妙无比的机械连接结构，手背装甲上嵌着一枚圆弧形的、不断闪烁蓝光的奇特镜片。
类似于电路板的蓝色折线光泽在手套装甲缝隙间不断闪过，就像是武昕装甲缝隙中的光芒，就像是模拟器末日任务羊皮纸背后的光芒。
“【超空间武装传送定位仪】。”
吴瑶很有表现欲，一定要把话说清楚，“某个‘智械末日’对应的救世主完成救世并死亡后，对应末日时间线留下的残响。”
“你让一个傀儡携带【末日武装】？”罗刚皱眉。他何德何能，居然让一个末日行者要对付他还得带上【末日武装】。
“废物利用。这东西能量所剩无几，只能再用四次。”
吴瑶呵呵笑了一声，“小哥哥，小心别死咯，我还想把你变成我最心爱的傀儡呢……第一次。”
她操纵傀儡戴着机械手套的左手握拳，向姚泽方向挥出直拳。
在她挥拳的同时，机械手套手背上的圆弧镜片骤然亮起，“姜三狗”傀儡身体左侧的虚空猛地撕裂，出现一个漩涡般、一人多高的黑洞，黑洞的边缘有着七彩马赛克和蛛网般的裂痕。
一只巨大无比、蓝白涂装、拳头比人还高、手臂上装有双联激光炮的机械手臂从虚空黑洞中探出，模仿吴瑶的动作，朝前方挥出一记直拳。
“轰！”
机械手臂所过之处，挡在面前的一切都被恐怖的冲击力砸成齑粉，机场VIP候机室的墙壁仿佛纸糊般瞬间洞开，沙发、茶几、柜子、砖石，都随着机械手臂被喷到机场大楼之外。
从远处看去，机场大楼就像是乐高模型玩具，被贪玩的孩子一拳头戳碎，炸开大团灰色烟花。
一击过后，巨型机械手臂消散，只留下傀儡面前飘飞的粉尘、墙壁上的大洞和洞口周围水泥中折断的钢筋。从这直接贯穿大楼的洞口可以看到，屋外细雨飘摇，雨点悬浮半空，机场外街道上熙熙攘攘，万物都静滞原地。
兢兢业业的灰雾弥漫而来，开始修复损毁的墙壁和其他所有物品。
这TM什么玩意？
高达传送术？
姚泽后背直冒冷汗，突然出现的机械手臂实在太大，冲击力又极为恐怖，而【振刀】只能抵挡不超过他自身力量四倍的攻击……要不是他刚才反应快速，用【龙语：斥力】推动旁边墙壁，借反推力让自己快速躲开，这一击就能让他变成肉饼。
玛德，为什么会有这种BUG武器？
当初左爷和武昕打的时候也没见他们用过啊……也可能是用过没看见，毕竟当时姚泽坐在餐厅里，只能看到部分他们战斗的画面。
罗刚：你们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
“第二次。”
吴瑶得理不饶人，操纵傀儡戴着机械手套的左手再度握拳，做出左摆拳架势。
【龙语：斥力】！
姚泽立刻发动技能，斥力直指傀儡左臂，他这次没有留手，两百斤的力量加在傀儡左臂，几乎瞬间拉歪她的左臂。此时手套上蓝光闪动，空间撕裂，巨型机械臂出现，斜刺举向傀儡左后方，将机场大楼楼顶直接贯穿。
傀儡下意识抗拒斥力，猛然往前方挥动左臂。
“喀啦啦啦”
巨型机械臂横向挥舞，直接将姚泽头顶上建筑结构全部拍飞。
这一击之后，整个机场大楼大半个楼顶被掀开，飞出几十米，砸落在机场下方的广场上，砸烂了七八辆小车，砸烂了广场中心的喷泉雕像，溅起大片尘雾。姚泽顿觉眼前一亮，他看到了头顶上阴暗的云层和停滞的雨点。
天花板彻底没了，只有周围的墙还在。要不是刚才傀儡对抗斥力时手臂挥歪，他现在已经和头顶天花板一样变成了齑粉。
罗刚兄弟你先撑一下，我回头给你报仇！
姚泽当机立断，后跳到楼边，翻身跃下。
“想跑？”
吴瑶直接无视了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罗刚，操纵傀儡冲到墙边，她既然已经拿出【末日武装】，便不再满足于只抓一个言者，她势必要把这有末日行者天赋的小子同样带走！
来到刚才机械臂轰出的墙体大洞旁，吴瑶操纵“姜三狗”傀儡低头看去，然后骤然一惊。
她看到了姚泽的狗头面具。
这小子并未跌落楼下，而是正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横向站立在大楼外墙上，身体和大楼几乎呈90度直角，仿佛穿了一双磁力鞋。
两人之间距离不超过两米！
他还有其他能力？
吴瑶心里刚泛起这个念头，姚泽已经抬起手：【龙语：引力】！
“笃笃笃”
在他跳楼时偷偷甩手插在墙体破洞上方的五把精钢飞刀承受相当于两个成年男人体重的引力，骤然飞下，猛地刺入傀儡后背，带着她娇小的身体下坠。
吴瑶第一时间握拳挥下，黑洞展开，机械臂探出直击姚泽身体，由于手臂被引力和飞刀拉歪，这一击并未完全瞄准，眼见得只能蹭过姚泽。
但这机械臂冲击力太强，即使只是蹭到，估计姚泽小半个身体也没了。
“靠。”
姚泽只能抬起手，主动发动【振刀】……
白光闪过，姚泽右手酸麻，手臂骨骼咔咔作响，手套里剩下的唯一飞刀彻底碎裂，但机械臂也被不完全发动的【振刀】弹开些许，改变方向，好歹是避开了致命伤。而于此同时，姚泽左臂的护臂枪口也已经怼上傀儡左肩。
没办法，这玩意现在只能近战，把枪械改装成护臂后，姚泽还没有调整好对应的激光瞄具，很难远距离瞄准！
“轰”
“轰”
“轰”
一枪炸碎傀儡左臂，拿到机械手套，一枪炸碎傀儡脑袋，还有一枪炸碎胸口。
姚泽选择了灰雾最多的地方进行打击。开枪后他翻身将傀儡踢下楼，拉来旁边水泥块，从空中连续砸下，将傀儡砸成了或大或小的灰白碎石。
碎石上缠绕的灰雾慢慢推动灰白碎石往一起聚合，但很快这种聚合便因为灰雾的越发稀少而变得缓慢，最终所有傀儡碎石静滞原地，迅速风化，变成灰雾渐渐消散。
“赢了？”
发现从大楼洞口跳上来的是姚泽，躺在墙角、周围一圈狗尸体的罗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赢了。”
姚泽点头，虽然刚才的战斗兔起鹘落一波三折，虽然右手韧带拉伤近乎骨折，但姚泽取得了最终胜利。
除此之外，在傀儡死亡后，残余的灰雾在地面形成一个奇特的类似“令”的符号，姚泽只看了一眼，便自然而然读懂……那是半个龙语。
他有种感觉，干掉吴瑶后，他就能获得完整的龙语。
姚泽也是在这时候才想到……龙首协会名字里有龙，说不定就和真正的“龙”有什么联系。
靠。
难道以后还得猎杀龙首协会才能弄到新龙语……
“做的不错。”
一个酥媚无比，但带着点古怪电子“滋滋”的嗓音在俩人耳边响起，姚泽和罗刚同时悚然一惊，歪头看向声音来源。
那是一只蹲在VIP候机室旁边洗手台上看戏的京巴狗，它全程没有参与战斗。
卧槽。
罗刚后脑勺发麻，还有个傀儡……难道还得再打一遍？
“放心，这个傀儡战斗力和普通狗一样。”
京巴狗叹息，“你们赢了。早知道应该多带两个傀儡……小哥哥，从现在开始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太阳城的人很快就会到青山市，千万别让那人抓住。我处理完手头事情，后天就坐飞机赶过去见你，一定要等我来哦。”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戴狗头面具的姚泽。说完，京巴狗原地倒下毙命，和它一起死亡的还有剩下的三条傀儡犬。
似乎吴瑶已经放弃了对它们的控制。
罗刚：……
姚泽：……
大姐你别来了行吗。
姚泽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自己魅力真这么大？
随后，“自在世界”解除，墙壁上的弹孔、打翻的沙发、破损的玻璃、所有一切都被灰雾瞬间修复，恢复到自在世界展开前的模样，除了姚泽和罗刚身上增添的伤口外，刚才的战斗就像是一场梦。
显然，只有被“自在世界”时停的物体才会被灰雾修复，而姚泽和罗刚受的伤、用过的子弹等等都不在此列。
最有趣的是，墙上的弹孔修复时候，原本在墙内嵌着的子弹头自行被灰雾排出掉落在地上，看上去就像灰雾有一定意识，能识别哪些被时停哪些没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