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陆缺的价值
“谁！”
余炳年急的都快吐血了，陆缺却是笑而不语，悠然自得的放下茶杯。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幅样子真的很欠揍。”余炳年牙齿都快咬碎了。
“在你之前没有。”
“呼——”
余炳年深呼吸两口，他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把陆缺给掐死，恍然间，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
“你是说，洛安山？”
陆缺点点头。
“你和他也只是刚认识，他为什么会帮你？”余炳年追问道。
陆缺垂眸，有些失神。
余炳年顿感牙疼，“你小子是在赌？赌他看重你的医术和品行，赌他会可怜你！”
“算是吧。”
其实陆缺赌的是，洛安山对医术的执着。
“他娘的。”
余炳年算是长见识了，他活了四十多年，还从没见过陆缺这种把人心当核桃盘的人。
别人都是走一步看一步，陆缺已然是走一步看十步，也不知道这狗脑子是怎么长的，真想挖开来看看。
“你这种玩弄人心的人，往往都不得好死。”
“能活一天算一天吧，以后的事，谁能说得清楚。”陆缺抬眸时，目光灼灼。
“嘿，也是。”
余炳年愣了一瞬，又乐呵道：“可照这样发展下去，你就没办法离开卧虎山了，你难道真的要留在这里当匪？凭你的医术和对经脉窍穴的造诣，定然会有大好的前途，甘心吗？”
“哪个正经人会甘心当匪啊。”陆缺乐呵道。
“那你……”
余炳年话说一半，猛地瞪大眼睛，“你小子想利用我！”
“都已经开门见山了，哪有什么利用不利用的，不过是交易而已。”
“他娘的！”
这一刻，就连余炳年手上的黑蜘蛛，都要咬陆缺一口。
狗屁的交易。
他现在就已经被陆缺利用了啊。
如此心机，简直可怕。
……
“洛神医，老三的眼疾，到底如何了？”
离开独眼的卧房后，陈鼎坤急不可耐的对洛安山问道。
独眼虽然救过他的命，但独眼给他的威胁实在太大，他不得不防，要不是独眼掌握着一个秘密，他也不会把独眼留到现在。
原本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想着半年后拿到那个秘密，他就把独眼处理了，可突然冒出来的陆缺，让他这个计划变的不是那么稳妥。
他甚至都开始担心，到时候到底是他处理掉了独眼，还是独眼反过来把他给处理掉了。
陆缺啊陆缺，你真是让我又爱又恨，左右为难啊。
“洛神医？”
见洛安山失神，陈鼎坤又轻呼一声。
却又见洛安山露出一抹苦笑，摇头道：“大当家，实话说，老夫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洛安山又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老夫曾给三当家诊治过眼疾，而那时候，他还没上卧虎山。”
陈鼎坤眉头紧锁，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洛安山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三当家的眼疾，比起少当家的毒症更为难治，所以老夫当时也没有想出任何救治之法，要不是老夫还有点名气在身，恐怕那时就已经成了三当家的刀下亡魂。”
“那现在呢？”
虽然陈鼎坤已经猜到了答案，但心头那一丝侥幸，还是让他忍不住如此问道。
“现在也是一筹莫展。”
听洛安山这么说，陈鼎坤已然杀意沸腾。
“但是大当家，老夫从陆大夫的医治手段上，倒是看出了些许玄妙。”
“哦？仔细说说。”陈鼎坤骤然驻足。
“陆大夫乃是以刺激经脉的手段，让三当家的眼疾得到了一次暂时性的复明，但这也无异于竭泽而渔，以老夫刚才的诊断来看，三当家最多也只能承受一次这样的治疗。
即便如此，他也必须要好好养护经脉，否则在下一次刺激经脉的时候，就有可能当场失明，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即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绝无医治的可能。”
“原来如此。”
陈鼎坤心头如同一块巨石落了地。
关于陆缺对独眼经脉刺激的疗法，他并没有告诉洛安山，完全是洛安山自己的判断，由此也算是跟独眼自己吐露的情况基本吻合。
但事实上，洛安山的判断，比独眼自己所言还要糟糕。
独眼告诉他的是，还能有两次刺激疗法的机会。
呵，看来独眼是有意夸大其词，想以此给他些震慑，逼得他不敢妄动。
也难怪刚才独眼见到洛安山时的脸色，比见到他还要难看，原来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暴露了。
当然，也不排除源头在陆缺身上。
或许是陆缺为了赢得独眼更多的信任，寄托更多的希望在他身上，所以告诉独眼还有两次机会。
“那照你的意思，独眼想要治疗眼疾，就非陆缺不可了？”
洛安山沉吟片刻，掰着手指头给陈鼎坤说道：“莫说清水城，即便是整个渠州府，能治疗三当家眼疾的大夫也不会超过双手之数，而同时又能治好少当家的，恐怕顶多也就一两个吧。”
“他的医术竟然已达到如此程度。”
陈鼎坤心头震撼。
大乾王朝有三十四个州府，近三千县城。
照这么算起来，陆缺的医术不就已经排在了前百之列，可他不过才十几岁而已，这怎么可能。
洛安山似是看出了陈鼎坤所想，摇头道：“整体来看，想必陆大夫的医术并没有多突出，毕竟他太年轻，见过的病症并不多，用于钻研医药之理的时间也不多。
况且他自小是跟着同为江湖郎中的父亲一起行医，也并没有学到多少高深的理论见解。
但他对经脉窍穴一类的研究，恐怕已是世间顶尖之列。
老夫觉得，这应该是天赋使然。”
“有道理。”
陈鼎坤对洛安山的分析很是认可，陆缺应该就是在医术上天赋卓绝之人。
经脉窍穴，世间顶尖。
这正是他想要的。
可独眼这个隐患，又让他不知该怎么安置陆缺才好。
陈鼎坤的思绪开始乱了起来。
正此时，洛安山感慨道：“说起来，老夫还真是期待陆大夫在清水城开医馆一事，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名扬清水城，我头上这个神医的名号，就是他的了。
我甚至预见到，他被渠州府的大老爷请走也只在朝夕之间，到那时，他的美名便能传遍大乾，让大乾所有人都称他一声神医。
真是，恨不能以身替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