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刑堂堂主的口味不同寻常
卢碧春咧着黄金牙,沙哑的笑了两声。
“大家都知道李昆的匕首技法,是从开山刀法中悟出来的,所以他后来就习惯性的用匕首杀人,也算是他证明自己武道天赋的一种方式。
但大家不知道的是,李昆有一个习惯,就是爱用他的匕首切生肉吃,可他这个人呢,又邋里邋遢的,这一来二去的,他的匕首血槽里就积了不少油,给人放血的时候,血都流的不顺畅。
陆堂主的棉被上,恰好有那股子味儿。”
卢碧春分析的头头是道,再加上他的身份,众人自然不疑有他,只是这个判断的方式,有点令人肠胃翻涌的感觉。
卢碧春对大家的反应早有预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陆缺却是被吓了一跳。
好险,他棉被上的刀口确实是李昆留下的,他要是在这上面动了手脚反而画蛇添足露馅了,更庆幸的是,他在张排方手下身上留的伤口,也是用李昆的匕首所为,也算是证据确凿了。
不好!
陆缺这才想起,张排方那几个伪装成李昆同伙的身上,也有他用李昆匕首留下的伤口,不管那几人是死是活,只要被卢碧春查验伤势,准保露馅儿。
百密一疏,刚才怎么把这个细节给漏了。
“那就是说,今晚李昆确实出现过了。”陈鼎坤沉声道。
“确定无疑。”卢碧春点头道。
“那袭击地牢的人,也是李昆?”
“几乎可以确认,张统领手下人身上的匕首伤口,也跟李昆匕首的特性一致。”
“哼!这个白眼狼,真是好大的胆子!”
陈鼎坤的怒火已然压制不住,对卢碧春说道:“李昆的家人就交给你了,最好能用他们把李昆逼出来,总之,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个,怕是有点难。”卢碧春眼睛鼻子皱成一团。
“嗯?”
“嘿嘿,大当家你是了解我的。”
卢碧春刚一开口,所有人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卢碧春继续说道:“李昆的媳妇儿不是从清水城抢来的大家闺秀嘛,我这都馋了多少年了,刚才行刑的时候,那妮子的衣裳破了,我就一不小心没忍住……嘿嘿嘿。”
“……”
陆缺从一众统领的脸上,看到了“就知道”这三个字。
更让陆缺感觉不适的是,卢碧春虽然嘴上有种歉意的感觉,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享受的。
“死了?”
虽然按照卢碧春的尿性,李昆的媳妇儿是活不成了,但陈鼎坤还是忍不住确认一遍。
卢碧春回味道:“这……大舅闺秀嘛,身子骨……弱了些,经不起事。”
“那他儿子呢?”陈鼎坤又多余问了一句。
“他儿子?嘿嘿,细皮嫩肉的,感觉不错。”
“……”
陆缺终于知道,刚才陈鼎坤为什么是那个表情了,也终于知道卢碧春进门时,一众统领为什么是那个鬼样子反应。
见没人注意他,陆缺用小碎步一点一点的往边上挪,好不容易挪到了何三刀身后,才总算是找到了点安全感。
至于何三刀……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缺的错觉,总感觉何三刀腿抖得厉害,跟只受惊的鹌鹑似的。
“哎!”
陈鼎坤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卢碧春什么好,让卢碧春去审讯李昆家人的时候,他再三叮嘱过,不能胡来,至少要给人留个后,毕竟李昆的儿子天赋还不错。
而且最终发现是误会了李昆,也还能有个转圜的余地,这下可好,就算李昆是被冤枉的,也不得不叛变了。
“传令下去,不管是李昆还是他那几个同伙,只要他们一日没逃出这片山脉,便一刻不停地搜山寻找,不得有误。”
“是!”众人允命。
麻烦还是没躲过。
陆缺最担心的就是这一茬,要是张排方的几个手下被人发现了,那张排方就麻烦了。
“报!”
一人高声大喊着,火急火燎的从门外闯了进来。
“禀报大当家,李昆带人突围出去了!”
“什么!?”
陈鼎坤一拍扶手,含怒而起,“山腰山脚皆有重兵把守,他怎么可能突围出去!”
其余统领也是惊疑不定。
自从地牢截囚的之事发生,他们也才知道陈鼎坤对此早有防备,整个卧虎山被布下了重兵,可谓是一个巨大的囚牢,就连一只鸟都不可能飞出去。
可李昆是怎么突围的!
陆缺也有些不可置信。
所谓的李昆带人突围,那便是指,张排方那几个手下杀出了重围,这怎么可能,那几个人连他都打不过。
要是陈鼎坤布下的重兵都是这种货色,那他岂不是能在卧虎山来去自如?
那还在这装什么孙子啊。
到底是谁干的。
张排方肯定没这个本事,他要是在山腰的重兵之中还有人,那他不可能没得到风声,今晚的行动也就不可能发生。
难道是武安司的其他暗子,临时起意接应地牢的变局的?
也不对啊。
除非,他们一早就知道地牢发生的一切。
可真要是这样,他们何不当时就跟张排方说清楚,又或者从地牢截囚开始,就接引张排方把三叔救出去。
想不明白。
陆缺只感觉,这个卧虎山越来越不简单了,如同笼罩了重重迷雾,让他看不清。
“回大当家,武卒之中也有叛徒!他们临阵反水,把重重包围搅了好几个缺口,李昆等人就趁乱逃走了。”
“混账!”
陈鼎坤怒不可遏,将他专属的虎皮座一脚踹翻。
谁能想到,他祖祖辈辈经营多年的卧虎山,竟然成了筛子!
不仅张排方手下的护山守卫出了叛徒,就连他精心培养的武卒当中也有别人的暗桩!
“查!给我查!卢碧春,我令你三日之内,将卧虎山所有人都给我查一遍,即便是将整个卧虎山给我翻过来,也不能放过一个细作!否则,我要你的命!”
“是!”
卢碧春舔了一下嘴唇,兴奋至极。
议事厅的气氛凝重无比,陈鼎坤森寒的目光扫过的时候,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人火烧身。
许久之后,陈鼎坤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张排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