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张排方被玩的一愣一愣的
张排方脸色一变。
“你怎么知道?”
看吧,真没这个脑子。
陆缺觉得,张排方恐怕想不到他还能记得刘大夫这个人,但刘大夫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啊,他怎么能忘。
“那天我跟独眼被你带去陈鼎坤后院,给陈鹏救治的时候,刘大夫也被人带走了,没人知道他被谁带走,又被带去了哪儿,可一转眼,我治好陈鹏之后,刘大夫就又回来了。”
陆缺给张排方复盘,继续说道:“我当时就在想,地牢的大夫们都是有数的,不可能少了一个人不被察觉,而在独眼走了之后,负责他们的人是你。
那么带走刘大夫的人也只能是你了。
当然也只是因为你的可能性最大,也可能是其他位高权重的人,但我其他人谁也不认识,只能暂且认为是你。
而既然刘大夫安然无恙,我之后也没多在意。
直到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我才重新将刘大夫的短暂失踪跟你联系起来,现在看来,我也没猜错。”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张排方也是眼睁睁看着陆缺从一将死之人,一步步走上药堂堂主高位的,但在陆缺的这一番分析之下,他还是不免有些震惊。
陆缺竟然连最开始的,那么一个小小的细节都没放过,又以此联想到这么多。
“刘大夫也是你们武安司的人?”陆缺问道。
“是,他是我们武安司的医官,一直都藏的很好,甚至在给武安司人员医治的时候,也都是蒙着面的,武安司的人也需要蒙着眼睛,除了清水城的司长,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陆缺想了想,又问:“他这次是故意被抓来的?目的是为了给你的三叔治伤还是……下毒?”
张排方心头咚的一声,陆缺的心思未免太活络了。
“这也是你猜到的?”
“那看来是下毒。”
陆缺没正面回答张排方的问题,继续追问:“你三叔身上有秘密,所以陈鼎坤才一直对他动刑而没杀他,武安司也才想着杀他灭口,可见你三叔嘴硬,就没杀他,是吧?”
“……没错。”
莫名的,张排方心头生出了一种恐惧。
陆缺就好像是站在天上,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
这太可怕了。
好在,三叔身上的秘密,陆缺不知道。
“既然都聊到这了,那要不你说说,你们武安司还有什么计划?比如他们现在还有多少人手,要不要攻山?又怎么攻山?需要你怎么配合?”
陆缺连连发问,张排方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怎么突然就跳到这个话题上了。
“你不问问我三叔有什么秘密?”
“问你有什么用,你又不知道。”
“……”
张排方呼吸都停了一瞬,余炳年在一旁“库库库库”憋笑。
完了。
又被陆缺诈到了一个信息。
张排方啊张排方,明明你小子比陆缺大几岁,怎么就跟个弟弟似的,被人玩的明明白白的。
毫不怀疑,用不了多久,张排方的底裤是什么颜色都瞒不住了。
张排方看看平静如常的陆缺,又看看魔怔一般傻笑的余炳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清水城武安司还剩下三个人藏了起来,此次渠州府又来了二十人增援,武道境界都在第二境之上,由一位第五境的强者领头。
他们现在是什么计划,我也不清楚。
刘大夫带给我的消息是,一旦把三叔救出去,就送他去渠州府养伤,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至于我,他也只是让我继续潜伏,静待时机,最好是能完全掌握卧虎山防务,包括陈鼎坤的武卒。
可现在……”
张排方很是自责,不仅没能救出三叔,也把手中的权利给丢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个教员的闲职,算是彻底帮不上什么忙了。
陆缺淡淡说道:“别觉得可惜,你要是能把实力提升上来,武卒也会归你管的,陈鼎坤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
“真的?”
“前提是你能把教员当好,并且变得沉稳起来,让陈鼎坤看到你的变化,觉得你有了成长,能够再次委以重任。”
陆缺没正面回答,毕竟他也拿不准,但感觉是这样的。
张排方点点头,觉得陆缺说的有道理。
“独眼身上的秘密是什么?”陆缺问道。
“一个富可敌国的银矿。”
嘶——
竟然是这种好东西,难怪独眼在陈鼎坤面前动刀子,他都能忍下来。
“半年后,他们就要挖矿了?”陆缺又问。
“是。”
张排方点点头,对陆缺说道:“独眼防着陈鼎坤卸磨杀驴,所以还没把银矿的位置说出来,就等着半年后,他们一起过去开采,独眼提出要占两成份额,并且在卧虎山掌握实权。”
“半年时限,是谁定的?”陆缺追问。
张排方回忆了一下,“他们讨价还价后,独眼自己提的。”
不对。
陆缺停下手头的动作。
他之所以知道半年这个时间点,是因为当时他诈独眼说,要想治愈眼疾需要十个月时间,可独眼当时说只给他六个月的时间,六个月之后有大事要做。
一开始陆缺也以为独眼是在进一步的诈他,但现在已经印证,那是脱口而出的实话。
可为什么是半年后?
按照独眼的计划,即便他没有遇到自己,无法治愈眼疾,也会在半年后跟陈鼎坤去开矿。
难道半年后,他就能不惧陈鼎坤了?
可就算他能打赢陈鼎坤一个人,但那时陈鼎坤肯定是带着大队人马跟着一起去的,身边不乏高手,独眼能稳操胜券?
还是说,有其他什么图谋。
搞不明白。
“接下来,咱们最重要的事,就是找机会下山,跟武安司接头。”
陆缺果断抛开独眼的事,回到正题上,现目前他总算有了靠谱的伙伴,在察觉卧虎山的水越来越深的情况下,他必须要想办法尽快脱身才行。
余炳年见陆缺看了过来,一脸的不爽,聊了半天,现在想起他来了,还是这么个破事。
“你小子是想把我当骡子使是吧?”
“哪能啊。”
陆缺笑道:“不管从现在的局势,还是职务上来说,张排方肯定是走不开的,而我要下山,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由头,所以只能劳烦您老人家了。”
“哼!机关算尽,死得快。”
见他们两个聊了起来,张排方愣了愣,看着陆缺,插话道:
“不是,你们等等,咱们的事就聊完了?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